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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最毒妇人心

第42章 最毒妇人心

“没事,就是回来的路上被刺杀,受了点伤。”龙夜寻试图安慰她,一副轻松的样子。

可苏棉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她好歹也练过武的,这些伤并非剑伤,也并非刀伤,虽看不出是怎么受伤的,可也看出很是严重。

想起册封大典上便见他气色不大好,原来他那时便已经受伤了,这么久了都未调养好,可见是多么严重了。

龙夜寻把衣服穿好,拂上她的肩,“真的没事,你别害怕。”

幸好他保护了这张脸,才未让人看出来,不过还是让她不小心给发现了,见她满目担忧,泪盈于睫,不由一阵心疼。

“老实交代!”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苏棉恨恨瞪着他,从怀里掏出那个软爬爬且有弹性的珠子来,“这是什么东西?”

“别管什么东西,只要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你尽管带着便是了,何必追究个缘由呢?”龙夜寻一声叹息,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抬手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珠。

苏棉往后退一步,怨怼道:“至今你是什么事情都不愿告诉我吗?张旖一案你知道凶手是谁不告诉我,三天两头有人刺杀你,你知道幕后是谁也纵容,如今你身受重伤,都不愿告诉我些什么吗?”

龙夜寻怔住,苏棉冷笑片刻,“我在你心里算什么?哪怕怀着你的孩子,对于你的事情,我竟是没有资格知道吗?”

“别激动,我说。”龙夜寻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心疼道:“别掉眼泪,我会心疼的,我什么都告诉你。不过是一颗蛟珠,听说它有舒缓疼痛,冬暖夏凉的功效,是个好东西,所以便寻来给你了。”

苏棉怔住,再怎么傻的人也知道蛟龙那种东西凶猛残暴,却原来他这一身的伤只为了取一个蛟珠弄来的,那她出嫁那日,在宫门口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人竟是他吗?他伤的连宫门的侍卫都不认识了,且踹了他两脚,他竟是……

“你怎么又哭了?”龙夜寻一边吻去她的眼泪,一边温柔道:“我错了行吗,早知道母后会趁我不在做出这些事,我该等册封你为后再去的。”

“早知道?”苏棉气结,“混蛋,早知道会受伤你也要去?”

龙夜寻脸色稍有好转,笑道:“不就受点伤吗,瞧你心疼的。”

似乎这伤受的挺幸福的,苏棉一时之间哭笑不得,想紧紧的抱着他,又怕触动了他的伤口,心知那是蛟龙的牙齿或是爪子弄伤的,听说都有微毒的,这伤很难好,所以才会这么久了依然严重,真不知他平时如何装做若无其事的。

两人浓情蜜意了一会,苏棉便拿着象征赏给龙镜非的东西出了殿门,出门时眼圈依旧红红的,不知情的自然给为以为她对龙夜寻纠缠不休,被斥责了一顿。

第二天一早,她便打听好了那个弗莱客栈的位置,一整天都在房里挑衣服,满心期待着龙夜寻要给她的惊喜。

“启梦,这件好不好看。”苏棉挑了件桃花衫在身上比划着。

启梦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满脸窃笑,“哎呦,桃花呀,春心荡漾呀。”

“你敢取笑我,想是小威这些日子把你哄开心了?”苏棉一脸娇怒,上前便要打她。

两人近来相处的越来越融洽,越来越不像主仆,启梦也敞开心扉,被她给惯坏了,时常没大没小的,索性还睡到了一张床上,方便照顾苏棉。

启梦心知她做梦都呢喃着龙夜寻的名字,现下没了误会,自然也替她高兴,两人打闹一阵,因苏棉肚子里有孩子,启梦自然是不敢下重手,吃亏是无疑的。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苏棉总算挑了件宽敞的白色绣莲的袍子,启梦为她盘了个简单秀雅的发髻,施了淡妆,看上出若出水芙蓉般娇艳绝俗。

女大十八变,这些日子来苏棉是越来越好看了,也不知是因为这里的无污染空气滋润的原因,还是要做母亲的幸福光辉,使她整个人都大变了样子。

两人这便瞒着所有人,悄悄出了王府,往弗莱客栈里走去。

入夜的大街显得格外的静谧,来往的人烟稀少,很快便到了弗莱客栈,小二认出她,把她引进了一个房间,那时龙夜寻还未到,隐约能嗅到梅花香。

那几天,让她永生难忘……

“阿寻,大晚上你要去哪啊。”圣鸾殿外,太后堆着一张笑脸而立,身旁跟着张嫣与怡妃。

龙夜寻亦是盛装打扮,风度翩翩的便衣,英俊潇洒,手里攥着那粉色的蝴蝶结,见着太后,微微一怔,连忙把手背到身后笑道:“儿臣去后花园赏月。”

“皇上,臣妾陪你去吧。”张嫣巧笑的迎了上来。

龙夜寻刚想找其他借口开脱,但转念一想,若自已不同意,太后定是要一直在他身边唠叨,那今晚便出不去了。

弗莱客栈里,苏棉与启梦已经等的昏昏欲睡,房门终于有人打开,一个身材小巧的男人钻了进来,“苏姑娘。”

这一声叫出了几分尖锐,不难听出是太监那不太正常的音色,苏棉起了身。

那人压底声音道:“皇上临时耽搁了些时辰,特来叫奴才来接。”

“哦,那走吧。”苏棉应了一身,那人却不动,目光闪烁的流连在启梦身上。

启梦不明所以,那人便说:“皇上想要单独同姑娘碰面,稍后自然会平安把姑娘送回王府,这位姑娘就……”

“没事,要不你先回王府吧。”苏棉转头对启梦道。

启梦微蹙眉头,默不作声的先行出去。

苏棉同那人出了客栈,外方已是等了轿子,“你是皇上身边的人,我之前怎么没见过。”

那人掀起轿帘,“奴才一直都是暗地里为皇上办事的。”

因为此次约会是龙夜寻安排的,苏棉也并未起疑,上了轿子。

轿子开始前行,启梦从小巷子里闪了出来,望着轿子离去的方向,心头闪过一丝狐疑,这方向赫然是皇宫的方向,皇宫内耳目混杂,断不是幽会的最佳场所。

一路跟去,轿子果真进了皇宫,因启梦没有腰牌,自然是进不去的,暗影们闪了出来,小威与启梦对望一眼,已拿着腰牌入了宫。

血魅的杀手自然被留到了外面。

苏棉也察觉到不对,轿子愈走愈快,显然是在皇宫里行驶的,而这方向,竟是太后的寝宫,心中惶恐不安起来,莫非太后知道了两人约会的事,设法阻拦了龙夜寻,又派人假冒龙夜寻的人,把她接进宫来。

她猜的没错,下了轿子,太后一脸复杂的笑意,很是亲切的把她迎了进去。

月色皎洁,冷风飕飕,启梦望着那从宫内走出的小威狐疑道:“怎么出来了?”。

小威神色凝重道:“事情好像有点不对,苏姑娘被送到太后那里,我们进不去,其他人还在太后殿外守着,你回去通知两位王爷。”

启梦微滞,立刻转身跑向王府。

最毒妇人心,便是像太后等人那种,明明都已经如了她们的愿出了宫,再也不可能入宫为后,屡次加害不成,竟一次比一次阴险。

这夜灯火阑珊,宫内热闹一片,龙镜非与龙啸冥得知消息,趁夜入了宫,直冲太后那里,那里却诡异的一片静谧,暗影一直在外守着,打苏棉进去便未再出来,而龙镜非与龙啸冥入殿参见时,太后却睡眼惺忪道:“什么苏棉,这深更半夜你们打扰得哀家不能睡觉。”

“太后娘娘,的确有人看到苏棉入了您的宫里的。”龙啸冥目露杀意,他本是杀手,狠起来六亲不认。

太后有些心虚,但仍故做镇定道:“污蔑到哀家头上来了,政王,你自已的王妃不看好,这深更半夜的怎会无缘无故跑到哀家这里来,想是偷跑出去跟哪个男人厮混吧。”

“住口。”龙啸冥美目燃怒。

龙镜非早已顾不得那么多,带着人马在她寝宫里翻了个底朝天。

“好大的胆子,你们是想要造反不是,连哀家的寝宫也敢擅闯。”太后虽是愤恨,语气里却透着强烈的自信,自信他们搜不出什么。

果真,搜了一大圈无果,两人这才带着人离开,暗影们坚信苏棉进去便未出来过,于是这晚龙镜非带兵搜遍了整个皇宫,非旦未找出苏棉,连龙夜寻也是找不到。

漆黑的暗室里,油灯斑驳昏黄的照亮着苏棉那张镇定自若的小脸,圣莲的白衣已有些狼狈的污渍,她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这个栽,她认了,没想到太后寝宫底下,竟还有个不为人知的密室,因不通风,也不通阳光,满室发霉的味道,与那不知沉溺了多少年的腐腥味,老鼠蟑螂满地的爬。

苏棉尚自努力解着身后手上的绳子,密门便已经打开,太后与张嫣还有那一直以来都沉郁着的怡妃走了进来。

密门重新关上,张嫣挥了挥手,掩鼻娇笑道:“这味道真刺鼻,不知王妃可还习惯?”

既然能把她抓来,想必知道她与龙夜寻藕断丝连了,苏棉也不好解释,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受到伤害,只得恳求道:“今天本来便是要同皇上做个了断,日后不会再同他有来往了,求求你们放过我。”

“求?”太后冷笑,“你一向清高自傲,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居然也有求人的时候。”

张嫣冷冷的取下手腕的佛珠丢到她面前。

这正是册封大典上她拿来炫耀的东西,说是龙夜寻赠的,如今被丢到地上,苏棉有些不明所以,便听她微怒道:“皇上外出半个多月,断不会仅带回这么一个皇宫里随手一抓一大把的廉价佛珠回来,为了敷衍我才给了这个。”

说着,便在苏棉身上乱搜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搜出了那颗蛟珠,握在手心里笑道:“真是好东西,握在手里感觉全身舒适。”

苏棉愤恨的瞪着她,“还给我。”

那是龙夜寻几乎拼了命为她寻来的东西,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没有资格拥有,让她拿了只是一种玷污,苏棉不甘心,不甘心让她玷污龙夜寻半条命换来的东西。

“啪”的一声,张嫣毫不留情的掴了她一巴掌,冷笑道:“还?本宫乃擎鸾国皇后,皇上亲口公诸于世的皇后,你不过一个下三滥女人,凭什么得到他的垂爱,凭什么得到这么宝贵的东西。”

苏棉悒怨的望去,听她沉痛道:“本宫回来这么久了,皇上不曾正眼瞧过我一眼,即便册封了皇后,也不肯到我那里坐坐,甚至连我的手放到他身上,都会立刻被甩开,昔日的柔情怜爱不复存在,本宫想想都觉得不甘心。”

“他爱过的是秦碧瑶。”苏棉伤感道:“是那个心性单纯,娇柔楚楚的秦碧瑶,而今你是张嫣,心狠手辣的张嫣,他自然不会多看你一眼。”

“住口。”张嫣再次狠狠的掴了她一巴掌。

掌声在密室里回荡,苏棉嘴角已溢出了一丝鲜血,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眼前这个女人即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张不变的容颜,陌生的是她面上狰狞的表情,这样一个女人,不配得到龙夜寻的爱,想至此,不由的心寒。

而一向狂傲的怡妃,都站在她身后,恻然的垂着眸,望向她的目光有同情,有悲怜,似乎想帮她,却又没有能力。

就连太后,那个蛮不讲理的太后似乎都对张嫣有所畏惧,似乎一切都听命于她一般,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制服了这两个女人。

“这里,将会是你的葬身之地。”凄冷空灵的声音自张嫣那鲜红欲滴的唇里吐出,仿佛地狱嗜血的魔鬼一般,一字一字的敲打在墙壁上,而后在整个密室里回响,“本宫不会让你这么快死去,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本宫要让你后悔,后悔抢了皇上对我的爱。”

打从被捉进这里,便猜到可能不会活着出去了,苏棉不怕死,但肚子里那个跳动的生命,那失去蛟珠后隐隐传来的疼痛叫她不安,她惙惙起身跪在她面前,怆痛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从你们面前消失,躲的远远的再不回来,求求你,太后,求求你帮帮我。”

她沉痛的把目光落向太后,这个从来不为自已儿子幸福着想的太后身上,需知求她也没用,只听她狠狠道:“哀家巴不得你早些死。”

密室的门打开,太后的心复送来了绳索与各种刑具,势必要履行让她生不如死的承诺,那火盆里盛着的烙铁,那盐水里浸泡的皮鞭,各种夹板只看了便叫人毛骨悚然。

悲痛,绝望,不甘,愤怒,一时间汹涌袭上心头,她惊恐的望着那些东西,身子微微发抖,闪进脑海里第一个念头便是肚子里的孩子,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一想到这里,眼泪也如决堤般倾泻而下,求饶声更加惨然,“太后,求求你帮帮我,我怀了王爷的孩子,真的不会再与皇上来往了,那是皇室的血脉,求求你放他一条生路,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吧,以后你们要杀要剐都可以,放过我的孩子。”

太后微怔,随即冷哼一声,并不打算因她有了孩子便手下留情,一步上前,狠狠的一脚踢上了苏棉的肚子,讥诮道:“哀家当是什么呢,不过是一个孩子,王府里的妃子这么多,将来有的是人为王爷生子。”

揪心的绞痛自腹部排山倒海的袭来,苏棉难以置信悲痛欲绝的望着那泯灭良知的女人,若说孩子是龙夜寻的,张嫣断然会踢的更狠,但没想到把孩子扣到龙镜非的头上,太后也是这样的不留情。

那痛楚更深的蔓延着,苏棉痛苦的望着太后,还有那有些于心不忍的怡妃,“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救救他。”

她想起龙夜寻得知她有了孩子时的欣喜若狂,那百般疼爱,亲自下厨的场景,他那么期待孩子的出生,那蛟珠也是为了让她生孩子时少些痛苦,可如今,蛟珠被张嫣握在手里,让她亲尝那失去孩子的痛楚。

腿间一股粘稠温热的液体往外流出,瞬间染红了她洁白的衣裙,那三个女人就那样冷漠,鄙夷的,眼看着她的求救不理不采,张嫣尤甚,得意忘形的笑了起来,“上天不眷顾你,这个孩子不该来到这世上,怪只怪你都怀上王爷的孩子了,还不三不四的勾引皇上。”

“太,太后……”苏棉已有些无力,腹部的绞痛继续沉淀,抱着一丝期望把目光落向太后,“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跟王爷才成亲没多少日子,这孩子是,是皇上的啊,是您的亲孙子啊,求,求你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