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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仇恨

第43章 仇恨

太后蹙眉,似乎在思忖着她话里的真假,但错已酿成,她绝不是认错之人,面无表情的又补了一脚上去,“生皇上的孩子,你还没有资格,这后宫女人多的是,不缺你一个!”

张嫣也在听了她怀了龙夜寻的孩子后,拿起皮鞭狠狠的抽了她几鞭。

第一脚,尚且让她痛不欲生,她又怎能想到太后会狠心踹她第二脚,腰间血煞抵得了任何锋利的刀尖,却是抵不了蛮力,仿佛有一把利刃深深扎进她的肚子里,心里一般,椎心泣血的屈辱出疼痛,让她痛苦的再也说不出话来,而张嫣打来的皮鞭,怎也比不过腹中传来的绞痛。

孩子是无辜的,同样身为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抹煞一个无辜的孩子,天大的仇恨冲她一人来就好,那孩子龙夜寻多么喜欢啊。

龙夜寻,苏棉陷入黑色的深渊前,无数次唤他的名字,渴望他奇迹般的出现,把她救了,至少,把孩子救了。

他若看到太后这令人发指的行为,会有何反应,他若知道太后亲自赏了她两脚,亲自抹灭他的骨肉,他做何感想。

可惜一切都容不得她多想。

“昏过去了?”太后踢了踢她,见她不动弹了,轻蔑的哼了一声。

鲜红的血染湿了她大半的裙摆,张嫣瞧这情形便觉得心里舒畅,对身后的两个太监道:“先把她绑起来,等她醒了告诉本宫,本宫再来折磨她。”

屋外,天已微亮,龙镜非等人搜寻了一整夜,仍早找不出苏棉,找不出龙夜寻,纵然把太后的寝殿围得水泄不通的,也盘问不出什么来,各个焦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龙镜非实在等不下去,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出来,提着剑冲出了皇宫。

龙啸冥也把所有的杀手都调进了皇宫,因他是王爷,太后都不发话,宫庭侍卫也不敢拿他怎样。

同样是幽密的黑室,却显得窄小许多,龙夜寻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已的手脚都被铁炼束缚着,结实的绑在十字架上,而前面一张小桌,一个蒙面黑衣人目光幽冷狡诈的看着他。

他这才想起,是陪张嫣一同往御花园走,原本想半路把张嫣给打昏了,却不想在他出手前,背后有人先对他下了手。

他身负重伤,功力尚未恢复,竟然吃了大亏,身上那被蛟龙抓伤的伤口还在隐隐做痛。

“你连朕也敢绑!”他目光犀利的瞪了过去。

黑衣人起身,双肩轻颤了几下,眼睛阴狠的眯成了一条缝,似是在轻笑,“绑都绑了,这问题还重要吗?”

他声音压抑的暴躁。

龙夜寻试图运功,却发现一点力气也使不出,讥诮道:“你以为朕不知道你是谁?棉棉要查你,是朕三番四次的袒护你,你竟然还是执迷不悟。”

“凭她?就算查到我头上,又能怎么样?她一个女子……”黑衣人顿了顿,奸笑道:“更何况,她现在自身难保,恐怕没有心思再查这件事了。”

“你把她怎么样了!”龙夜寻戾气爆发,怆然激动起来,双目灼灼承载起了不可估量的怒火。

黑衣人不语,密室的门打开,张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他敬爱的母后,还有怡妃,眸里的怒火更旺,“张嫣,你竟然跟他勾结!”

“皇上。”张嫣并不解释,有些担忧的往他身边靠去,却被黑衣人拦下。

太后望了望那黑衣人,显然不知道他是谁,“关起来便是了,干嘛把我儿子绑起来,快放了他。”

黑衣人不语,只冷冷的瞪着龙夜寻,那眸里隐匿着满满的恨意。

张嫣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坐下,目光掠过盛气凌人的皇太后,居然一眼便看得她不敢再支声。

不知何时,太后已变得如此懦弱不堪,而龙夜寻一心想要做孝子,全心全意的报答她的养育之恩,她却,一次又一次亲手毁了他的幸福。

“你们把棉棉怎样了?若她有什么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们!”龙夜寻清亮的眸里聚满了杀气,紧紧的握住了拳头,仿佛随时都会迸发出不可估量的戾气一般。

张嫣被他的气焰骇到,随后便因他对苏棉的在意,嫉妒怨恨越积越深,转身出了密室。

不多久,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了过来,让龙夜寻彻底僵在那里,神情惊怒。

这是苏棉的叫声,那凄厉的惨痛哀嚎自远处传来,震得他颤抖不已。

他的棉棉,他坚强的棉棉受了什么样苦才会叫的这么悲惨,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棉棉,不舍得让她流一滴眼泪,现在究竟是受着什么样的折磨,他悲怨的望着她的母后,那没有一丝惭愧之色,甚至听到苏棉惨叫后嘴角挑起一抹快意的微笑。

她竟然对棉棉下手,且把两人都关在她寝宫下的牢房里,相隔甚远两个极端的距离,那叫声居然都传了过来。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恨过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为有一个这样的母亲而感到不齿,纵然她一次一次加害他爱着的女人,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这个母亲可恨。

“母后!”龙夜寻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叫了出来,“她怀着我的孩子,你们对她怎样了?”

太后回过头来,见他那个愤恨的瞪着自已,不由厉声指责道:“不就是一个孩子,天下女人多的是,后宫女人三千,你竟然用这种眼神瞪哀家,忘了哀家是怎么辛辛苦苦的把你在后宫血雨腥风中拉扯大的,有了女人忘了娘是吗?”

瞧她说得,好似自已有多委屈似的,但却做任何事都不曾考虑过他的感受,一次一次的把他往悬崖边上推。

“你们到底把她怎样了。”龙夜寻已近抓狂的咆哮起来,却无力挣脱身上的牢固的枷锁,前所未有沮丧与懊恼相继而来,他防得了任何人,却栽在自已的母亲手里。

太后冷然道:“你还提她,她不配生你的孩子,孩子早没了。”

这话出口时,龙夜寻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紧接着,张嫣怨气冲冲的回到这间密室,手中尚且发着光的灼烫烙铁狠狠的丢在地上,示威的望向龙夜寻,“我是你的皇后,你该爱的人只有我。”

他惊骇的望着那烙铁,脑中的血液倒流,一声撕吼响遏整个地牢,仿佛要把人的耳膜震破一般,犹如一只受了重创而发怒的雄狮,久久回荡不散。

伤口也随着他的癫狂也迸裂,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痛呕一口鲜血,双目如寒冰一般冰冻着密室里污浊的空气,“我不会放过你们,绝不。”

而另一间密室里,苏棉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原本粉嫩的脸蛋上,一个烙铁的印字,血肉模糊的高高肿起,肉焦的味道充斥在鼻间,火辣辣的疼痛煎熬着她的意志,那痛处盖过了腹部的绞痛,竟也是痛不欲生。

她刚刚,好像听到了阿寻的声音,是错觉吗?

下意识的想要抬头,却牵动脸上灼烫的伤口,面上一片凄楚的苍白,腿间的血还无遏止的往下流着,孩子,想是保不住了。

一想到这里,眼眶便是悲痛的湿润,眼泪滑过伤口,带起更深更辣的疼痛,却及不上心中的半分,张嫣不知道,太后难道不了解做母亲的心情吗,更何况这孩子还同她有着血缘关系,她怎么能,怎么能这么狠心。

苏棉还感激过她,感激她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让她们遇上,却不想今日落到这样的下场。

今年的第二场雪,下得格外大,皑皑的白雪很快便在天地间铺了白茫茫的一层冷被,积雪越积越厚,太后寝宫外紧围着的暗影杀手,远处的一动不动的任由冰冷雪花将他们堆彻成雪人,近处的则发动攻击,同双目赤红的龙啸冥一起,一掌一掌的劈在宫殿上,若地震般动荡,一点一点的崩塌。

宫里的下人仓惶的逃出,却久久不见太后等人的身影,更加笃定了苏棉就在里面,还有那隐约传出来苏棉的惨叫,与龙夜寻的怒吼,让龙啸冥不惜摧毁这诺大的水晶宫殿,也要把里面的人给找出来。

那两声惨叫与怒吼,叫他心如刀绞,正因为他明白宫中的无情斗争,才不屑一顾的做了杀手这个行业,脱离皇宫,却不想,如今宫里竟演变得如此叫人心寒,太后对付苏棉,竟连同龙夜寻也一并给抓了。

而宫外,龙镜非跪在一座茅屋面前,正苦苦哀求着,“二哥,当年你叛乱被抓后,被太后暗中囚禁消失了三月,三月后出来便带着满身的伤,你一定知道的太后的密宫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

“告诉你多少遍了,我即脱离了皇宫,便再不会干涉里面的任何事情,你自已的女人,自已想办法去救。”龙志冷漠无情的声音,从半闭的门里传出。

龙镜非怆然,“我知道,当年阿寻是从我母亲那里找到你叛乱的证据,你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我就在这里,你要拿我怎样都行,但苏棉肚子里还有孩子,太后的狠辣手段你是知道的,你就不能发发慈悲,不过是个密宫的入口,你都不愿告诉我?”

木门突然被打开,龙志那满脸刀疤出现,双目含怒,讽刺道:“原来你知道?”

龙镜非不语,这一生中最后悔的两件事,一是初遇苏棉,因自已的愚蠢嫌弃她,与之擦肩而过,若不然,她本是自已同神龟要来的,断不会阴差阳错的落到龙夜寻那里去。

二是如今,她身为自已的王妃,落入那狠心的太后手中,吃着什么样的苦他几乎想像的到,却无能为力。

就像初初龙啸冥赠她最宝贵的血煞,龙夜寻赠她无敌的嗜魂,而自已却什么也不能做一样,从未这么痛恨过自已的愚蠢与无能。

“那么,留下你一条手臂。”龙志冷笑,“我不仅告诉你太后密宫的位置,还告诉你几年前,来拉拢过我,近几年一直想要除掉阿寻,谋朝篡位,害死你小妾的那个人是谁。”

富丽堂皇的殿宇很快便成了一片废墟,一群人找不出密宫入口,开始往地上动上,或刨或挖,总是要把密宫给挖出来。

而密宫内,因一波波剧烈的晃动,墙壁上的油灯几次差点熄灭,若明若暗的照着暗淡的光亮。

龙夜寻重创吐血,张嫣便把一切的怨恨全撒在苏棉身上,浸了盐水的皮鞭游龙般在她身上爬出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血痕,双手上也绑着夹棍,时不时被她上来狠狠的拉上一把。

而苏棉却是几次三番的昏迷,又被她折磨醒,剧烈的晃动丝毫挡不住张嫣的疯狂,如泼妇般,面目狰狞的一边谩骂一边抽打,最后改为一边痛哭一边抽打。

“我在海里溺水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怜爱的目光,我想他定是不忍心杀我而又不得不杀我,我拼了命的挣扎上岸,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回到他身边,却因为他对你的一个宠溺的眼神,让我再次尝了那窒息的痛苦。”

似乎是打累了,她倒在地上呢喃起来,失了神志般苦笑。

苏棉虚弱的呼吸着微薄的空气,却是抬不起眼来,疼痛遍布了全身,若非自已先前学了武强了身,怕是死了不止一次了,一想到自已白学了这么久,心下凄怆一片。

地壳剧烈的晃动着,却迟迟不肯塌陷下来,苏棉无数次祈祷这地震再强烈一点,索性痛快一点,让这些人全死了。

然而,太后的一声惊呼传来,张嫣赫然惊醒,往另一个密牢里冲去。

去时只见太后怆痛的望着那柄幽冷的剑贯穿龙夜寻的胸膛,受不了儿子在自已面前受伤的打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说过不伤害他的。”张嫣见此情景,也激动的上前把那黑衣人给推开,心疼的望着龙夜寻胸前血涌如柱。

黑衣人冷笑,“这么好的机会,杀了他,这天下便唾手可得。”

龙夜寻不吱声,只是垂头嗤笑,笑的比黑衣人还要阴森可怕,张嫣恍然。

“不过,我岂会让你轻易的死?”黑衣人冷哼一声,“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人是什么滋味,我一早便知道,杀太后不会让你痛苦多久,所以我一直在等,在等一个能让你爱痴的女子出现,你想不想看看她的死相有多惨?”

动荡停了下来,有人开起了密宫的门,微微的光亮照着进来,和着冷风飕飕的飘入几片雪花,有人冲了进来。

黑衣人的剑抵立刻在龙夜寻的脖子上,伸手把张嫣敲晕,冲进来的人见龙夜寻被挟持,不敢轻举妄动,转念另一批人去搜寻苏棉。

“你不能释怀你的仇恨,那只能永远生活在痛苦之中,哪怕杀了我,你也不会快活,哪怕得了这天下,你也不会幸福,而我,同棉棉一起死了,至少我们深深的爱过,下辈子再做夫妻一样幸福快乐。”龙夜寻轻笑,从未有过的释然,仿佛在宣誓着苏棉死了,他不会独活一般,对这世间毫无任何留恋。

黑衣人恼羞成怒,正打算刺下第二剑,门前传来一阵骚动,苏棉已被救了下来。

“龙逸轩,你这个畜生!”虚弱无力的讽刺声传来,两人同时往门口望去。

苏棉满面疮痍的扑上来扯掉黑衣人的面巾,见果真是他,心中即怨恨又恼怒,五味沉杂。

没有了那飘然若仙的气质,没有了那温柔似水的神情,眼前站着的男子,目光里满是阴狠与狡诈,这全然陌生的男子。

“哟,怎么搞得这么狼狈,真脏。”龙逸轩鄙夷的瞪着她满身的血肉模糊,与脸颊高肿的烙痕。

龙夜寻早已心痛到说不出话来,只痴痴的望着她,若不是一早包庇这个七弟,也不会害她如今这样,终究是他错了。

苏棉虚弱的倒下,被接在龙啸冥的怀里,龙逸轩的剑尚且在龙夜寻的脖子上架着,深知他如闪电般的轻功速度,断不敢轻举望动。

“呵呵。”苏棉突然傻笑起来,目光掠过龙逸轩那同第一次见她一样的神情,眸里漾起了一层薄雾,“想来王府外我撞上你,并不是偶然,你捡起那绣枕给我时,便动了手脚,但阿寻宠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打小偏爱你这个弟弟,谁会怀疑到你,你竟然……”

“别提他对我的那些好。”龙逸轩愤懑的压紧了剑身,立刻在他脖颈上划下一道血印,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