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皇上太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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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想吻我

第46章 想吻我

而龙镜非,因左手写字太不自在,爬在地上写要顺畅许多,因此才爬到她身后的空档里去的,写的正是打算同鞋匠签的契约。

距离海啸也有半年了,这城里该恢复的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弗莱客栈也是重新修葺过的,皇宫内戒备森严,龙逸轩不给这些人任何潜进去的机会,她们需要大量的钱财来招兵买马,最起码要有与龙逸轩抗衡的资本,自然要先做生意赚钱了。

此时,秦铮也已到来,在她们对面坐下,“我去找了一下,愿意跟着我的旧属大概有五千人,我去那鸳鸯酒楼里探访过,关与血魅老板什么也不肯透露,看样子要你亲自前去了。”

苏棉点了点头,涣散的眸光一点一点凝聚起来,依稀可辨清些前眼景物的影子来,因为体内的毒正在缓缓发作,使她的视力恢复极慢,近几个月来龙镜非也寻了不少的名医给她,有实力的稍能珍出她中了毒,却解不得,无实力的甚至连她中没中毒都辨不出来,而唯一有一丝希望的倾城公主也消失在那海啸之中。

秦铮招来的店小二,“把你们这儿的梅花酿拿一壶过来。”

那小二难为道:“哎呦,客官您忘了,年前那场祸事搅得,能重新开张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梅花酿,后院的梅花林没开几日,便没了,今年怕是喝不上了。”

“哦,那算了,把这桌子腾了,留下几杯茶水。”秦铮吩咐着。

他们需要地方铺图纸商议。

那小二一边把桌上多余的茶杯拿开,一边往里面斟茶,一边不忘唠叨道:“还记得年前有位公子要借我们后院的梅花林子成亲呢,那时梅花刚开,满林子都挂起了红灯笼,漂亮极了,多好的事儿呀,可惜新娘子被接走了,那公子也没能来,第二天就发生那场祸事……”

脑中仿佛有一枚炸弹爆炸开来,让苏棉轻颤不已,那晚若没有太后他们从中搅和,是否两人会有个浪漫的夜晚。

那时她们呆的房间里,若打开窗子,定能看到后院的美景,但她们没有,原来他给自已的惊喜,是要与她成亲。

她紧紧的抓住龙镜非的手,全身颤抖着呼吸凝滞,近几月两人的默契越来越好,龙镜非总能猜到她的心事,知道她想说什么话,知道她嗓子不好,便时常代她说。

如今见她这样激动,心中也猜出了个大概,拦下那将要走的店小二道:“可否带我们去后院看看那梅林?”

小二也未多想,便带着他们出了雅间,边走边道:“如今是没什么好看的了,梅树倒的倒,死的死,如今竟是些枯枝。”

这弗莱客栈存在的年代久远,初成时地皮尚且便宜,买时便买的很大,前方建客栈,后方种了三里梅林,随着时间的流逝,如今皇城里的地皮越来越贵,这弗莱客栈便也升值了不少,算是数一数二的客栈了。

不久几人已站在一片荒凉面前,一株株枯竭的梅树或倒着,或倾斜着,好不狼藉,虽有一半已被修复且重植了梅树,却不见任何美色,偶尔还有残破的灯笼挂在上面。

旁人看上去便是如此,苏棉那朦胧的视线里,却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的景色,凉风习习的夜晚,暗香涌动,那一枝枝红梅妖娆绽放,一个个红灯笼灼烁出一片喜庆的红光,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立在梅海间,说要同她成亲。

眼泪模糊了视线的那一刹那,借着水光使她从梦境里走出,那一片枯燥无色的影物,直叫人心寒。

只片刻的清晰,便又恢复了朦胧。

“花公子怎么哭了?”那小二有些诧异,笨拙的脑袋想不出缘由来。

龙镜非恻然道:“没事,我们家里也有梅林,这场灾难中我们失散了亲人。”

闻言,店小二也有些触景伤情,透亮的眸子湿润起来,“是啊,这客栈能在一场场灾难下保存下来,着实不易,我家老板娘也是年前去的。”

临近海边,海啸是无法避免的,虽然每隔很久才会引发一次,但也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损失惨重。难道就不能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方法,使这海边自此宁静起来吗?

苏棉抹了抹眼泪,已恢复平静,转身随着他们一起回到了雅间,龙镜非一路叮嘱她眼睛不易流泪,让她控制自已的情绪,不然要恢复视力都等到什么时候了。

因她说话有点鸡同鸭讲的意味,无法正常沟通,需要把要说服那鞋匠的方法先同龙镜非讲一遍,等他弄明白了再去,免得生意谈不到一半就被哄了出来。

迟暮时分方踏入那个鞋匠铺,铺子很大,生意却少的可怜,几乎维持不了鞋匠的生活,整个铺子都简朴的要命,鞋匠的衣衫也四处都是补丁,若不是祖上留下来的家业,怕是早付不起房租了。

去时那鞋匠正在收拾东西,看样子是要把东西都搬走似的,龙镜非讶异道:“老伯,您是同意把铺子卖给我们了?”

鞋匠看了他一眼,继续收拾东西,“你们来晚了,这附近十几家铺子都被备里公子买了。”

“备里公子?”龙镜非郁闷起来。

鞋匠忙碌道:“远方来的商人,仅来三个月生意就做得很大,街头那二十几家生意都是他的。”

也就是说这备里各个行业都占了,不管是衣服还是饰品,或是客栈都有,这真是才大力大的人,生意即做的如此大,势必要与官府打些交道,否则官府见了也眼红,还不端了他。

苏棉心下恍然,她一直都在苦恼的事情,便是官府这一道,许多事情三人都无法出现,两个都是通缉要犯,秦铮出门也是小心翼翼的,龙镜非亦然如此,不过官府把搜查力度都盘踞在外城,因此这最危险的地方也相当安全,龙逸轩也没想到他们会在他的脚下安然生存。

可这十几家是城里位置最好的铺面,如今都落到备里手中,势必要想办法从他手中要来一两间,她需要的不多,一两间便够她赚足了钱的。

几人又依着鞋匠说的地址,找到那备里的府上,此人性子似乎有些怪,居住的地方很是偏僻,园子虽不是很大,却也很是别致,并且府上的人极少。

从他们入园起,除了开门那小厮外就没见着其他的人,直到入了客厅,苏棉眼中方看到一道模糊的白影,很高大,很翩然,很有气质,给人感觉很高贵的一个人。

但气氛似乎有些不对,龙镜非莫名的沉默,连秦铮也莫名沉默,以至于那备里也没有说话,只是视线似乎异常炙热的紧锁着苏棉。

“公子,这几位说是来拜访的,我去沏茶。”那小厮打破了沉默,退了出去。

龙镜非这才热情的迎了上去,“备里公子,在下小灰,这位是花错颜,这位是正秦。”

秦铮的名字也早已改成反过来念了。

苏棉看不大清楚,只知道龙镜非与那备里凑在一起,双双寒暄着,许久,备里方开口笑道:“呵,请坐,不必拘礼,几位来造访我何事?”

这声音……苏棉恍然,这有些不自在的语调,还有这声色,仿佛重锤一般一字一句的敲击到她心里去了,眼泪不自觉便模糊起来,声音沙哑难听的喊了出来:“野,野心……”

下一刻,她几呼要泪奔到那人怀里去,龙镜非慌乱的把她拦了下来,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斥责道:“你别见着谁都说是夜寻,他不是,声音有些像而已,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哭,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还有你这眼睛,你还想不想看见东西了。”

“呵呵,花兄弟到我府上造访,不是来哭的吧。”备里那抹萧肃的白影缓缓靠近,语气里满是嘲笑。

苏棉这才收了眼泪,确信那不是龙夜寻了,虽然龙夜寻也爱嘲笑她,但这种时候该上前把她抱进怀里的,而且连龙镜非都说不是了,那迎面扑来的阳光味道,也是极其陌生的。

“是这样的,听说备里公子把弗莱客栈对面的铺子都买下来了,可否让给我们一间?”龙镜非笑道。

那备里似乎挥了挥手,语气坚定,“不让,那么好的位置,同是生意人,你们自然知道,若你们得了那位置,还会心甘情愿的让出来吗?”

“花花吃悲,锅们蒸的取药。”苏棉忍不住激动起来,明知道自已这声音会吓到人,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却见那备里公子的身形一僵,似乎还有些颤抖,往前一步靠来,却又诡异的后退了一步:“锅?蒸?药?”

“他说让你发发慈悲,我们真的需要,备里公子,有生意独做不如众做,更何况你所拥有的产业我们不会去抢你生意,我们卖的,是你们没有的。”龙镜非翻译一遍,语气里有些僵硬。

那备里公子甚是奇怪,站在那里沉默的良久,声音微颤道:“说了不让,就是不让。”

不等苏棉彻底失望,他却上前牵起了她的手,转了语气激动道:“不过我可以送,花兄弟与我也算是有缘,你的面具是竖了一半,我的面具是横了一半儿,如此天赐良缘,花兄弟不如留下来……”

苏棉惶恐的抽出手退到龙镜非身后去,敢情这备里公子是个断袖,不过他不说,她还没看出来他脸上也带了面具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影子罢了。

“花兄弟不愿?”备里公子伤感的叹了口气。

龙镜非似乎已无应对之策的僵在那里,若苏棉能正常说话,片刻功夫的口沫横飞定能说服这个备里让出一间来,可吐出来的语句实在是不堪入耳,为此想要做生意这条路也艰难许多,毕竟龙镜非与秦铮不是做生意的料。

那备里伤感道:“我一个人好寂寞,花兄弟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吗,安慰我孤寂的心也好。”

苏棉抖了抖鸡皮疙瘩,在龙镜非左手心里一阵乱抓。

龙镜非明白她是要纸笔,便对备里道:“备里公子可否提供些纸墨?”

闻言,那备里伟岸的白色身影转身离去,不一会拿来了笔墨,龙镜非把毛笔放到苏棉手心里,给她写。

因看不清楚,写出来字自然难辨,亏得龙镜非习惯了,一旁翻译起来:“备里公子出铺子,我们出货与销售,利润分成怎么样?”

“可我只想让花兄弟陪我。”那备里激动的从苏棉背后把她抱起来,炙热的体温紧贴着她,手中的毛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撞掉,却因那像极了龙夜寻的声音怔在那里。

龙镜非拉扯道:“备里公子莫激动,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先放手。”

“不放。”备里铁了心,越抱越紧。

苏棉也回过神来挣扎起来,“逛抖。”

“不放,我要你陪我。”他听懂苏棉话里的意思,语气越发执着任性起来。

无奈龙镜非仅一只手,那秦铮打进门便是个摆设,插不上嘴,如今也因这诡异的情形给惊呆了,原是来谈生意的,怎谈成这般模样了。

苏棉一时情急,干脆用手指粘了墨汁,在纸上写道:“我是女的,不是断袖。”

也不知是备里未看懂,还是他根本未看,紧抱着她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倒是那去倒茶的小厮,回来看到这样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的情形,嘴角抽了抽,心想着是家中主人的旧情人来访,默不作声的倒了茶,又退了出去。

龙镜非似乎没办法了,干脆坐到一旁闷闷的喝起茶来,苏棉还在那人怀里,背抵着他的胸膛,如火炉般的怀抱,在这炎炎夏日里很快便让她额头密起了一曾细汗,若是动武的话,以他这样惊人的力道,未必斗得过他,虽然她能靠耳力来分辨他身形的位置,但面对强手还是要吃亏的,思忖半晌,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抱一抱,又不会少一块肉,你让我抱一个时辰,我送你一间铺子如何?”备里炙热的气息抚在她耳间,极其大方。

听起来似乎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但似乎有点像勾栏里出卖色相的生意,她又不是那种女人,苏棉有些恼怒的挣扎着,心想着要不要脱下那半边面具,用脸上惨不忍睹的伤疤吓吓他,但一想到自已是通缉要犯,有可能连累龙镜非与秦铮,这个念头很快被抹煞。

“备里公子,能不能先把我放开,这生意我们不谈了成吗,这铺子我也不要了。”苏棉在纸上写完,直接拿起来放到面前,这下身后的人该看到了吧。

哪知他诡异道:“你这字写的真丑,我一个也看不懂。”

苏棉满心焦急的把目光落向那一旁喝茶的模糊身影,向他求救,“阿灰。”

龙镜非放下茶杯,走了过来,拿起她手上的纸张瞧了半晌,很是无奈道:“错颜,毛笔写的就够乱了,你用手指写的都是一团一团的,你等等,我找找你把笔丢哪去了。”

眼下的意思便是让她再坚持着让备里抱一会儿,她怎么有种错觉,以为龙镜非不是真心想帮她的呢,莫非他为了这稳赚不赔的生意,故意让备里多抱她一会,等抱够一个时辰了,便是一间免费用的铺子了。

虽然说给他抱抱是不吃亏,但眼下她已热的不行,再抱下去便要中暑了,恐怕身后得出一身痱子。

龙镜非蹲到桌子底下四处寻望,然后又起身在屋子里乱找,秦铮也加入寻找毛笔的行列,仿佛那毛笔似一根针般难找。

不一会苏棉已经香汗淋漓了,那两人还未找到毛笔,备里已是一手拦着她的纤腰,一手抽出她腰间的折扇来扇风,无比悠闲。

龙镜非终于放弃寻找,直起腰来道:“你到底丢哪了,你且再坚持一会儿,我去找找重新拿一支来。”

眼看龙镜非的身影消失在备里刚刚去拿笔墨的地方,秦铮也莫名奇妙的跟了过去,然后便传出他的愤然:“备里你怎得这么小气,家里就放了那么一根毛笔?”

苏棉苦涩的抽了抽嘴角,身后的人一阵轻笑,敢情那两人是打算把她卖了来换铺子了,装腔作势不就是给备里多抱她一会儿的机会么。

也罢,为了复仇计划,给他抱一会吧,反正如他所说,不会少一块肉去了,有了他那酷似龙夜寻的声音,便当他是龙夜寻好了,思及此,不由放松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