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生是康家人死是康家鬼
“嗯，坏死了！”两个女人开始在他怀里撒娇。
可是，他却忽然觉得兴趣全无。
脸一沉，推开怀里的两个女人，“腾”地站起来。
“亲爱的，你怎么了？”一个女人小心翼翼地问。
他没有回答，拿起沙发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面走去。
留下两个女人，在屋子里面面相觑。
夜总会里，灯光闪烁，音乐爆响，男男女女在台上疯狂地扭动躯体，台下，喝酒的，tiao情的，都忙得不亦乐乎。
程子钰皱了皱眉，这样的场合，他一直不怎么喜欢。目光，在人群里搜索，想要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先生，请我喝酒好吗？”有打扮妖娆的女人扭着水蛇腰主动过来搭讪。
子钰没有理会，拨开她搭在肩上的手，继续往前走。
只是，像他这样英俊潇洒的男人进了夜总会，怎么会少了主动搭讪的美女呢？所以，他一直在不停地拨开一个又一个的人，绕着场子，走了一圈。
只是，始终也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难道，皇甫傲在骗他？
肯定是骗他的。宝妹虽然调皮，可是一直很有分寸，也很自爱，她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有些愤怒地转身，准备离开。
却在转身的那一刻，听到一声熟悉的娇音：“你真坏，不理你了！”
徇着声音望去，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穿白色短旗袍的女人，正用裸露的大腿轻蹭身边男人的身体。
“你舍得不理我吗？宝贝儿！”男人轻佻地说着，手同时在那白嫩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不要乱来啦！”女人继续发嗲。虽是拒绝，可是声音里欲拒还迎，傻瓜都听得出来。
“那你想让我怎么来啊？这样行不行？”男人一边说，一只大手已经顺着女人的大腿往上游移。
程子钰只觉得气血上涌，三步两步跑过去，一脚踹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那一踹，几乎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男人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下去。
女人站起来，挑衅地瞪着他。
“宝妹，跟我回去！”他大吼一声。
只是，音乐如此爆响，周围的人如此狂欢，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一切。
“我不认识你！”宝妹说完，轻佻地笑道，“不过，如果想把我带回去为你服务的话，价钱要加倍哦！”
“康宝妹！”程子钰铁青着脸，沉声警告。
他怎么也无法想象，他的宝妹，如此纯洁的宝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就是一个放荡不堪的女人。
她的衣服穿得那么少，只要轻轻动一动，随时都会走光。
他恨不得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紧紧地包住。
宝妹，他的宝妹，怎么可以变成这样？
“我的艺名叫玫瑰，像玫瑰一样热烈奔放，你有没有兴趣啊？”康宝妹重新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很性感地跷起了腿。
程子钰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宝妹这样的转变，他真的无法接受。
“宝妹，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声音低沉而沙哑。
“拜你们所赐啊！”康宝妹收敛了笑意，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
是的，她恨康宏宇，也恨程子钰，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钰哥哥对她好她知道，他是真心对她好的，她看得出来，可是，他为什么要和康宏宇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难道他不知道康宏宇要利用她吗？
爱，他就是这样爱她的吗？
程子钰的心像被利器狠狠地击了一下。他终于知道，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愚蠢。
为什么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人们都容易犯错误呢？
“宝妹，对不起。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程子钰说得很深情，眼圈有些泛红。这，也是第一次，他勇敢地对她表白。
他，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字。
宝妹却是嘲讽地一笑：“爱？爱我的男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谁是真谁是假？”
别过脸，有一点晶莹在眼中闪烁。
对不起钰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你爱我，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你。因为，原谅你，就等于原谅了康宏宇。
我没有办法原谅你们！
“宝妹，康哥你也不在乎吗？他是真的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啊！”程子钰知道，宝妹的心里，一直只装着康宏宇一个人。他希望，现在，这个招牌依然可以用。
只要宝妹幸福，只要宝妹不再这样作践自己，爱或不爱，他都可以放弃。
“呵，是他让你来的吗？”宝妹脸上，再次现出嘲讽的笑意，眼睛，直直地盯着程子钰看。
他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是或不是，似乎都不妥当。
“如果是他想我回去，就让他自己来！”康宝妹说得很认真。
“我和康哥都希望你回去！”子钰说。
“是吗？那太荣幸了。不过，康家，好像是姓康的人说了算吧？”宝妹凌厉的目光扫过程子钰的脸。
这句话，嘲弄的意味如此之重。
程子钰感觉像被人扇了一耳光，脸上一阵火烧火燎。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地在他面前说，康宏宇是第一位，他只是第二位。
“做不了主就回去吧！”康宝妹却更加火上浇油地补上一句。
程子钰第一次觉得，自尊心受到沉重的打击。也第一次明白，原来宝妹根本打心眼里，看不起他这个第二位。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宝妹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和落寞的背影，宝妹眼泪“唰”一下流下来。
对不起钰哥哥，宝妹不想这样伤害你。但是，我不爱你，我也不能原谅你。那么，你就把我当成坏女人，让你恨我，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走出夜总会，喧闹的音乐在耳际消失，程子钰觉得脸上凉凉的，用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发动车子，疯了一样在夜晚的马路上狂奔。
跑了不知道多久，夜风吹得头脑清醒了一点。
不管怎么样，宝妹终究是他爱的宝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应该保护她，不让她受伤害。
调转方向，向家的方向疾驰。
到家后，跳下车，直接奔进康宏宇的房间。
“那么急匆匆，什么事啊？”看他急匆匆地走进来，却半天不说一句话，康宏宇皱了皱眉，疑惑地问。
“宝妹在皇甫傲的夜总会。”很久，程子钰平息一下激动的心情，说出这几个字。
“夜总会？”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又问，“怎么不把她带回来？”
程子钰双唇紧闭，没有作答。
“到底怎么了？”康宏宇有点紧张，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升腾。
“恐怕只有你，才能带她回来。”程子钰的眼里，受过一丝痛楚。
康宏宇似乎明白一些什么，站起来，披上外套，大步往外走。
“康哥，要不要带些人去？万一皇甫傲阻拦……”程子钰在身后提醒。
“不用了！”康宏宇头也不回，有点咬牙切齿地回答。
康宝妹，她是属于康家的，他想带她回来，谁也别想阻拦！
夜总会里，匆匆赶来的皇甫傲，看到宝妹完好无缺地坐在那里，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
走到她身边，揽过她的肩，轻声问：“怎么了宝贝儿，还在难过？”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觉得难过吗？”康宝妹反问。
“那就好。宝贝儿，这场戏，你演得实在太棒了！”皇甫傲发自内心地称赞。
“今天我不想杀人！”宝妹忽然转变话题。
“当然，杀人计划停止。”皇甫傲说着，更紧地搂住她，“放心吧，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宝妹没有说话，目光变得有些空洞。空洞而茫然。
就在她茫然的目光望向门口时，一颗心忽然悬了起来，扑扑地乱跳着，随时都可能蹦出胸腔。
因为，她看到了门口走进来的那个人，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那个轮廓分明一脸刚毅的男人，他不是别人，是她爱之入骨又恨之入髓的康哥哥！
目光定在那里，怎么也收不回来。
皇甫傲当然也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一步步向这边走过来。他在她陶瓷般细嫩的脸上吻了一下，说：“亲爱的，再演一场好戏。”
康宝妹会意地看了他一眼，笑，瞬间在脸上堆起来。
“皇甫先生，我现在要带宝妹回去，请你让开！”康宏宇已经走到他们面前，语气坚定地说。
“哦，我是没话说，本来，宝妹就姓康嘛，但是，如果宝妹不同意的话，恐怕……”皇甫傲似笑非笑地看着康宏宇，同时手上用力，将宝妹的身体更近地紧贴自己，手也有些不安分地在她凸凹有致的身上抚摸着。
“宝妹，跟我回去！”康宏宇阴沉着脸，大声命令。
这个样子的康宏宇，是宝妹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印象中的康哥哥，一直都是那么温和，即使在发脾气的时候，也让人觉得那么亲近。
看来现在，他是真的生气了，那张脸，比千年僵尸还让人觉得寒意无边。
她低下头，不敢多看，下意识地又往皇甫傲身边靠了靠。
眼里，却有眼泪要流出来。在他面前，她永远都坚强不起来。
“我再说一遍，康宝妹，跟我回去！”康宏宇提高音量，随时有可能火山爆发。
“哎，康先生，这样不对嘛，对女人，要温柔一点嘛。更何况，宝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皇甫傲站起来，想要阻拦。
他已经感觉到了，宝妹的胆怯。
“让开！”康宏宇伸手，一掌将皇甫傲推开。
现在，他站在她面前，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浓妆，可以清楚地看见她衣服的款式。
“康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叫宝儿，裴宝儿！不过，现在我的艺名叫玫瑰。如果你想品尝的话，付足够高的价钱，或许我会考虑的！”宝妹抬起头，一脸媚笑地看着他。
心中，对他的恨意，将自身的胆怯压了下去。
她为什么要跟他回去？她为什么要继续被他利用？
宝妹，宝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康宏宇只觉得气血上涌，恨不得照着那张精致的脸扇上一耳光，手，握成了拳，又慢慢地松开。
“如果你没兴趣的话，就请让开，不要妨碍我做生意！”宝妹伸出手，一边看着自己的红指甲，一边轻佻地说。
康宏宇伸手，一把捏住她细嫩的手腕，欺身上来，恶恨恨地说：“想做生意是吧？好，我成全你！但是我不用付钱，因为，你是我康家的人。生是康家的人，死，也是康家的鬼！”
因为愤怒，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
宝妹只觉得钻心地痛，痛得差点掉下眼泪来。想要反抗，却根本动弹不得。
“康宏宇！放开我！”嘴里，开始拼命地叫。
她还从来没被人这样粗鲁地对待过，真的很痛。康哥哥，好狠的心，他根本就不会在乎自己痛不痛！
“跟我回去！”他用力一扯，她整个人就扑到了他怀里。
“哇，你那么迫不及待啊？要不要在这里解决啊？”满腔的恨意，再次化成了轻浮的笑。
只要能让他生气，什么话她都可以说出口。
他恨恨地瞪她一眼，手一扯，迈开脚步，拖着她往外走。
“喂，康宏宇，别忘了，这里是我皇甫傲的地盘，任何人不得在这里撒野！”皇甫傲及时地拦住了去路。
“我带贪玩的妹妹回家，也不许吗？”康宏宇望着皇甫傲，眼中的敌意，在空气中噼里啪啦地燃烧。
“除非她自己同意！”皇甫傲也毫不示弱。
“我想要带走的人，谁也别想阻拦！”康宏宇恨恨地说。
“是吗？那要不要试试看？”皇甫傲扯动嘴角，邪魅地笑了起来。
顿时，十几把枪同时指向了康宏宇。
宝妹只觉心中一惊，忽然很担心，担心会不会有人向康哥哥开枪。
奇怪，明明那么恨他，可是为什么会担心他的安危呢？他死了，不是更好吗？
似乎感觉到了她眼中的担忧，康宏宇将她往自己身边拉紧一些，笑着说：“好啊，如果你不怕今夜之后就一直被人追杀的话，尽管开枪好了！”
皇甫傲的笑有些僵住。他不是不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黑道教父，极具威望，而且从来是说到做到。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就算现在自己有人有枪，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控制住他啊。
但是，他总得找个台阶下吧？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宝妹被人带走啊！
“好了，皇甫先生，今日多有得罪，改日，我一定登门道谢！”康宏宇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语气忽然好了起来。
真不愧是黑道教父，想的，就是比别人周到。
“既然康先生这么说了，我也不为难你。不过，如果宝妹有什么意外的话，我可不会善罢甘休！”皇甫傲当然是找着台阶就下。
“谢了！”康宏宇说完，迈开步子，大步向门口走去。
宝妹踉踉跄跄地跟在他后面，想着身后那十几把黑洞洞的枪，想叫，终究没有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