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乱战血雨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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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丹山燕神澈(中)

言归正传。

“臭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哼!”阳翰飞吹胡子瞪眼道,但眼中的笑意以及眸中深含得欣慰却是难以掩饰了。

“嘿嘿!”燕神澈将手中长剑刺入剑靴,走向阳翰飞身后,双手搭在其双肩之上,轻轻地按摩了起来。

阳翰飞舒服的长出一口气,笑道:“臭小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说吧!”

燕神澈干笑一声,想了良久,终于说道:“师父,神澈想出去历练一下。”

阳翰飞躯体轻微的抖栗了一下,却是久久未语。

燕神澈立于阳翰飞身后,还是不轻不重的拿捏着阳翰飞的双肩,双眼中隐隐有这些许晶莹。

“唉!去吧!老头子我现在是喂不饱你唠,记得丹阳山丹青门永远是你燕神澈的家,历练几年就回来吧,为师也老了,你下次回来的时候也该把衣钵传于你了!”阳翰飞淡淡道。

“师父……神澈不孝!”燕神澈哽咽道,随即走向阳翰飞身前,跪倒在地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哭哭啼啼的像什么哩!”阳翰飞慈祥的摸着燕神澈的头道:“为师不怪你,臭小子!”言罢,鼻子却是酸酸的。

“师父,自五年前神澈拜入丹青门下,师父亲自教我武艺﹑学术,您对神澈的大恩大德神澈怎敢忘怀;尤其是三年前神澈的父母因染疟疾病逝后,师父更是对神澈百般关爱,其实,在神澈的心里已经将您看做第二个父亲了!我……”燕神澈已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阳翰飞将燕神澈扶起来,负手背对燕神澈,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怅然道:“为师第一次与你相见,便见你根骨奇佳,当时便断定你定非池中之物;这五年来,不管是武艺还是学识,你的聪慧好学实是令为师都汗颜啊,也不负为师对你栽培的一番苦心啊!”言罢,阳翰飞转过身来,将燕神澈眼角的泪水轻轻拭去,续道:“唉!老头子的确是黔驴技穷唠!去吧!历练一下对你也好。”

燕神澈抑制住哭意,看向阳翰飞,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神澈,随为师来。”言罢,阳翰飞便是径直向后院走去,燕神澈大步紧随其后。

不多时,两人已是走进后院供奉历代掌门的祠堂,阳燕两人恭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后,阳翰飞肃然道:“神澈,我要你在历代掌门人灵位前发誓今后无论如何都不能违侠弃仁,堕入魔道!”

燕神澈坚定地点了点头,肃然道:“我燕神澈以丹青门第四代弟子的名义发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神澈都不会做有违侠义的事!”

阳翰飞点了点头,起身将燕神澈扶起,随即走向开山祖师宣仲的灵位之后,打开暗格,将含于其中的一柄宝剑取出,回身对燕神澈说道:“此剑名曰‘神木剑’,是宣祖师年轻时在外云游的时候偶然所得,虽然此剑与当世几把神剑尚有不小差距,但随着我们丹青门的发展至今,此剑也成为我派的镇山之宝。神澈,你即时便要出外历练了,为师思虑良久,终是决定将这把剑赠于你历练所需,数年后你归来之时,务必保此剑完好无损,到时为师也可将掌门之位传于你了。”

“师父,如此贵重之物神澈不敢觊觎!”燕神澈惶恐道。

“不必推脱!”言罢,阳翰飞便是将手中宝剑递向燕神澈。

燕神澈内心挣扎良久,看着师父坚定地眼神,终于用抖栗的双手将剑接过,坚定道:“神澈定不会辜负师父的厚望!”

“神澈,你先下去吧,自己打理好,为师要自己静一会,不必与为师辞别了。”阳翰飞温声道。

燕神澈跪下朝阳翰飞磕了一个头,便是强忍住悲伤转身离开了。回到外院,燕神澈打理好盘缠和随身衣物,与派中众师叔伯﹑师哥弟道别,自是免不了一阵絮叨。

阳翰飞跪于灵位之前,怅然道:“师父,您走前对翰飞言道您于丹阳山下遇到一位神秘的智者,对您说了一句话:‘丹山燕儿隐于市,神木予之,必将中兴汝派’。翰飞其实自遇到燕神澈这孩子,便是觉得深深契合此话,唉,翰飞自作主张,只盼应了此话,丹青门能在神澈这孩子手里发扬光大吧……”

丹阳山下。

燕神澈心中怅惘,离开生活了五年的丹青门还有那虽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的丹青众门人,一时间心底失落怅然,眼角竟是又要湿。

燕神澈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高矗于丹阳山之顶的丹青门,将脑中杂乱的思绪甩开,长叹一声,随即便是转身大步走开。

“唉,想是有快半年没回家看看父母了!”燕神澈喃喃道:“先回家看看他们再走也不迟吧。”

原来三年前燕氏夫妇去世后,由于其在丹山村人缘极好,村里众村民也是帮其选了一处风水较好的地方下葬,他们生前所住的房屋也是由邻里邻居帮忙照看。

不多时,燕神澈已是走到自家门口,一扇简陋的木门,院墙也是用木板和麻绳搭接而成;燕神澈轻轻推开木门,走入院内,看到屋外母亲生前所用的织布机,此时已经沾满灰尘;还有院内东南角的石桌和石凳,父亲生前最喜欢沏一壶茶坐在那里吟诗作词了……

燕神澈摇了摇头,低声道:“孩儿不孝!”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便是轻轻推开屋门,径直走入屋内。

从旁边拿过一张抹布,燕神澈轻轻地擦父母的灵位,一遍又一遍,眼中的泪水却是犹如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到得后来,便是干脆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只想把心中所有的苦楚都尽情挥洒干净。

“你吵不吵,再哭的话,我把你眼睛挖掉!”一声阴柔的嗓音在燕神澈身后响起。

燕神澈一个激灵,站起转过身来,拿出手中的“神木剑”,却未看到一丝人影。

“哼!就你这本事,再练二十年也休想看到我!”声音又瞬间转向燕神澈的左侧。

“你是谁?鬼鬼祟祟的,有本事出来与小爷我大战五百回合!”燕神澈强行将心中的悲苦暂时忘却,全神戒备道。

“呸!就你?是不是我五合之将,那还得看你的造化!”

燕神澈眼睛一花,身前已是站着一个俏丽绝色的姑娘,一身紫衣,右胸尚有血渍,左手倒提长剑,嘴角微微冷笑道。

燕神澈只觉得心中一滞,这紫衣姑娘不论是容貌还是身形,都与其母白心媛有着五六分相似,也是三年来念母心切,不由口吃道:“娘!”

“啪”的一声,燕神澈脸上已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清秀的脸上瞬时留下一张醒目的手掌印。

“你……你为什么打我!”燕神澈被打的一蒙,怒道。

“谁是你娘!再说……再说我割了你舌苔!”紫衣姑娘又羞又怒道。

“哼!我娘从来不打我,你个臭婆娘!这是我的家,谁让你进来的!”燕神澈怒道。

“姑娘我饿了,给我出去买点吃的!”紫衣姑娘淡淡道。

“我燕神澈不打女的,你识相点速速离开,省的把我惹火了,哼!到时有你好受的!”燕神澈威胁道。

“姑娘我饿了,给我出去买点吃的!”紫衣姑娘淡淡强调道。

“臭婆娘,你休要撒野!我……”燕神澈尚未说完,便是被紫衣姑娘一个甩腿踹在后面上。

燕神澈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后面,虽是有点疼,但尚未伤及筋骨,但毕竟被一个姑娘家如此羞辱,不禁满脸通红的大怒道:“臭婆娘,你别得寸进尺!”

“哼!贱骨头,不给你点苦头吃,看样子你是不听话了!”言罢,紫衣姑娘便是揉身向前,仍是一个甩腿踹向燕神澈的后面。

燕神澈自是长了记性,手中的“神木剑”点向紫衣姑娘右腿的“足三里穴”,紫衣姑娘脚踝微转,绕过燕神澈的长剑,仍是踹向其后面;燕神澈手中长剑轮转,又是点向紫衣姑娘的“足三里穴”。

两人剑腿较量几回,燕神澈终是技不如人,没几招又被踹中后面。

燕神澈爬起身来,怒道:“臭婆娘,小爷跟你拼了!”言罢,便是要揉身冲上前去。

紫衣姑娘冷笑一声,将左手中长剑径直甩向燕神澈,长剑走势诡异,瞬间将燕神澈胸前几处大穴尽数笼罩。人随剑到,认识一个甩腿踹向燕神澈的后面。

燕神澈全神戒备,费劲吃奶的劲,终于将紫衣姑娘的剑势堪堪抵住,心里刚一松,却只觉得脑后的“神庭穴”被紫衣姑娘的柔指轻轻一点,随即后面又是挨了一脚,被踹出五步之遥,趴在地上浑浑噩噩,动弹不得。

紫衣姑娘走向前,将燕神澈的嘴巴捏开,柔声道:“小子,让你尝尝‘招邪蛊’的厉害!让你不听话!”言罢,便是将瓶中的蛊虫倒入燕神澈的嘴中,蛊虫瞬间顺着燕神澈的食道滑入其胃腹之中。

燕神澈又是恶心又是惊恐,大怒道:“贼婆娘!臭婆娘!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奸佞臭皮娘,你给小爷吃的什么鬼东西!”

“小子,乖哦,你只要乖乖的听话,这‘招邪蛊’便不会在你躯体里肆虐,若是你不听话或是对我撒谎的话,这蛊虫可是有我的印记的哦,嘿嘿,到时候……”紫衣姑娘嬉笑道。

“你个杀千刀的贼婆娘……”燕神澈心底暗暗诅咒道。

心思刚过,燕神澈额头已是渗出数十滴黄豆般大小的冷汗,胃腹之中也是痛如刀绞。

“嘿嘿,臭小子,忘了告诉你了,也不许在心里骂我哦!”紫衣姑娘嬉笑道,随即便是解了燕神澈的“神庭穴”,拍拍手站起身来,道:“现在给姑娘我出去弄点吃的去!”

“你休想!”刚一说完,燕神澈胃腹之中又是一阵刀绞般的痛楚,不由靠着脑中那残存的一丝灵智暗思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便先应了她,出得门外我便逃得远远地,想着心底不骂她,凉她也无法。

“哼!臭小子,倒是没看出你花花肠子还不少!姑娘我告诉你,这‘招邪蛊’只要在你身上一天,你便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不论你多远,把姑娘我惹急了,念个‘招邪咒’什么的,整天都让你生不如死!”紫衣姑娘冷声道。看了一眼躺于地上颓废的燕神澈,又柔声道:“当然了,你只要听话,把姑娘我伺候好了,说不定哪天我一高兴,把你躯体的蛊虫招出来,你也不必如此辛苦啦。”

燕神澈思虑再三,终于决定暂时低头,长叹一声:“姑娘,我出去给你找吃的。”

“叫‘主人’!”紫衣姑娘淡淡道。

燕神澈白眼一翻,心里悲苦难耐,谁料想还没出外历练,便是遇到如此煞星;瞬时有点万念俱灰,懒懒道:“是,主人!”言罢,便是落寞的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