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祥听了这话又犹豫起来,半晌方问:“你说的干股的事情,可当真?”
“这还有假?有姚院判和药监署在,我们还指望着三爷您在这儿好办事儿呢。”老孙立刻拍着胸脯保证,“别的不说,就这两天陪三爷吃喝玩乐的花销可都是药行几个东家均摊的。没有大家的保证,我敢跟您这儿说大话么?”
苏玉祥想了想,最终还是抵不过那一成干股的诱惑,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只能说试试。我跟我那小姨子可不对付,这事儿能不能成还两说着。”
“有三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老孙朝着苏玉祥一拱手,笑眯眯的说道。
“那成,我先回家了。”苏玉祥掀开车帘子看了看前面胡同正好到了自家了,便叫车夫停下车,一猫身子钻了出去。
老孙忙掀开旁边的车窗帘子问了一句:“三爷,您什么时候能给个准话儿”
“明儿晌午吧。”苏玉祥算了算时间,明儿就是大年二十六了,要说这姚燕语也真是够邪门儿的,大过年的也不叫人消停,把人都得罪光了她能有什么好处?
回到家里的时候,苏玉祥满心都是老孙说的那一成的干股,身为一个男人,手里没钱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尤其是在他女人有钱养家的状况下。所以苏三爷对钱的渴望甚至大过了那种药丸。
不过他也知道,就凭着自己这张脸去找姚燕语那肯定是不行的,这事儿还得他那能干的媳妇去办。
于是他完全忘了之前跟姚凤歌吵架的事儿,更记不起来自己昨晚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回来家便直接去女儿的院子里找姚凤歌。
此时姚凤歌正在陪着瑾月,瑾露以及瑾宁一起用早饭,琉璃坐在下手服侍两个小的,珊瑚负责喂瑾月,姚凤歌只靠在榻上看着三个孩子吃饭,顺便喝两口粥。
苏玉祥一脚迈了进来,旁边服侍的丫鬟忙侧身行礼问安。
姚凤歌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瞧你这衣服皱巴巴的像什么样子?灵芝呢?怎么不知道服侍三爷换身衣裳?”
“我刚回来,还没见着她们呢。”苏玉祥讪笑两声,见姚凤歌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便自顾在琉璃身旁坐了下来。他来是求人的,不是来耍脾气的,姚凤歌不待见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苏三爷忍得。
“琉璃,你服侍三爷去换身衣服。这什么味儿,这么刺鼻。”姚凤歌说着,毫不客气的拿了帕子在面前挥了挥。
“爹身上好香啊!”瑾露小丫头忽然抬头看了苏玉祥一眼,甜甜的说道。
“吃饭不许说话,母亲怎么教导你们的?”琉璃立刻教导瑾露。
“唔……知道了。”苏瑾露点了点头,转身坐正了乖乖吃饭。
在孩子面前被如此嫌弃,苏玉祥的脸上实在是下不来了,便冷了几分脸色说道:“我是有正事儿要跟你商量,你当着孩子的面能不能别这样?”
“古有训,食不言,寝不语。三爷既然有正事,那就请去议事厅里坐着,待妾身用了早饭立刻过去跟爷商议,如何?”姚凤歌也不愿当着孩子的面儿怎样,所以压着心里的怒火不冷不热的说道。
“既然这样,我也没吃早饭呢,正好跟你们一起。”苏玉祥说着,又吩咐琉璃:“去添一副碗筷来。”
琉璃忙转头看向姚凤歌。苏玉祥便冷了脸骂道:“看什么看?难道这个家里还没我的一口饭吃了?”
旁边的瑾露和瑾宁两个一直是琉璃带着,两个孩子见有人呵斥他们的姨娘,便一起咧开小嘴哭了起来。瑾月好像懂点事儿了,只瞪着大眼睛看姚凤歌的脸色,不敢哭也不敢说话。
姚凤歌不想在孩子跟前多说什么,便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角,起身说道:“让孩子们在这里吃吧,叫他们把爷的饭菜摆到正院的花厅去。”
苏玉祥看了一眼三个孩子,不管是嫡出庶出都是他的骨肉,在孩子跟前保持父亲的尊严也是必要的,于是他也没废话,直接跟着姚凤歌往正院去了。
吃饭是次要的,谈话才是第一要紧的事情。所以夫妇二人一进屋门,立刻吩咐屋里的丫鬟出去,不传唤不许任何人进来。
丫鬟们很少见两位主子这般严肃的样子,立刻福身退出并紧闭了房门。
“你想怎样?”姚凤歌在榻上落座后,开门见山的问。
“我想要赚钱。”苏玉祥在对面坐下来,理直气壮地回道。
“很好啊!”姚凤歌淡淡的笑了笑,“三爷终于玩儿够了,想要养家了?”
“我知道这几年你很辛苦,我的身子骨不好,不但挑不起责任还给你添累赘。”苏玉祥收起爪子打起了感情牌,“如今我正好遇到一个机会,但需要你出个面,帮忙说几句话。”
“如果是跟药商有关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别的都好说。”姚凤歌看都不看苏玉祥那张脸,直接那话把他的想法堵死。
“为什么药商的事情不行?你妹妹现在就在江宁,我们正好借她的势做一点药材的生意啊!就像是这个玻璃场,她不好出面,我们出面,赚了钱大家一起分还不成吗?”苏玉祥着急的问。
姚凤歌低头抚弄着袖口上的刺绣,淡淡的说道:“这事儿我自有主张,不用你插手了。”
“你什么意思?”苏玉祥忽的一下站了起来。没办法,这事儿如果姚凤歌不让他管,他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苏玉祥想过姚凤歌会拒绝,因为自己曾经对她那个宝贝妹妹动过心思,女人家心眼小的很,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心眼儿跟针鼻儿一样。所以他连说辞都盘算好了,自己只管跟药商那边的合作,跟姚燕语那边的事情让姚凤歌去说,这样自己就没什么嫌疑了。
不得不说,苏三爷觉得自己的脸忒大了。
“我没什么意思。姓孙的许了三爷什么好处,让三爷居然动了依靠二妹妹赚银子的心思?”
“一成的干股呢!”苏玉祥心里着急,一张嘴就吼了出来。吼完了才发现事情不妥——她是怎么知道老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