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很镇定,你不怕我杀掉你吗?”梵邺脸上的肌肉,闪过一抹狰狞的跳动,他看向玉儿的眼神更为锋利尖锐了。
“你劫我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凌谦的人的反抗攻击?”玉儿四周眺望,小心地问道,微蹙的眉头,显示她早已把刚才还放在梵邺身上的焦点转移到另外一件事上面去了。
看了看四周的地理位置,梵邺把她劫到了一个树丛山崖上,前面是茂密的树林,后面却是万丈的悬崖深渊,这样的地形,根本就是为了防止她的逃走而设,他们现在身处附近地形中,最高的一个山头上,这样的地理位置能够更好,更快地察觉到敌人的进攻,在敌人还没有来到的时候,就能设法离开,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在悬崖边上,肯定有梵邺他们早已准备好的绳索,一旦凌谦军队到来,他就能劫持着她从后面的悬崖离开!
“没有,看来他根本不在乎你,我在迎亲路上,明目张胆地把你劫走,他都不来阻止或者营救你,在他的心中,根本没有你的存在!”梵邺粗矿地说,他狂妄地看着一脸沉重的玉儿。
不对劲!
就是不对劲!
以她对凌谦的认识,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任由他人在他的地盘上,胡乱挑衅不还手的‘好人’!但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见到他的人……为什么!
倏地,一抹可怕的想法,袭进玉儿混乱的脑中!……他要的目的就是这里!
玉儿恐惧地看着梵邺一直向着悬崖方向吹去的衣摆,这样的方向,如果……“快走!”
玉儿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拉扯着梵邺的衣襟,脸上的脸色全无,浓重的新娘妆在此刻看来,显得过于苍白!“梵邺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不是在悬崖上设置了绳索,方便离开这里吗?趁着风势还没有强劲起来,我们快走,不然你的人连同我,都有可能葬送在凌谦的计谋当中!”
“什么?”第一次看到玉儿惊慌失措,脸色煞白的样子的梵邺,粗浓的剑眉紧蹙,心里犹豫着到底该不该相信眼前的她,这个样子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一次也没有见到过!
看到梵邺眼中的犹豫,疑惑,玉儿心里划过一抹苦笑,她镇定而沉重地对他说:“梵邺,我从你十岁的时候,就认识到你现在,从过去我没有一次是失信过你,将来也同样不会,你对我的意义,不仅是童年的好朋友这么简单,更是生死与共的知己!因为我们的命运曾经是如此地紧紧相连,我可以开尽天下人的玩笑,但是我不会开你我性命的玩笑!”玉儿深深地吸进一口气,更铿锵有力地说:“相信我,请相信我吧。再不走,一旦凌谦在树林的前面布下火种,我们再逃也逃不走了!”
“你是凌谦的新婚妻子,他不会不顾你的性命,放火把我们全部杀死!”在来之前,他已然听闻了他们两人只见到底有多缠绵,有多情深意重了,凌谦更是为了她的嫁衣,耗尽多少的心思,亲自找来的九百九十九颗的南海珍珠,还有下了死命令命人连夜赶制的嫁衣,鸣放一天一夜的鞭炮,全皇城的百姓都能来的喜宴……这样隆重豪奢的重视,是他从未有过的重视,从这不就说明凌谦的心里有着她这个女人吗?
就算今日看来,显得非常怪异,凌谦没有任何的反抗,就让玉儿被他绑架至此,但是他也决不相信凌谦能够放得出这抹一把全部都烧掉的火!
这不仅是烧死他的全部人,还有连同凌谦自己最为深爱的‘妻子’都会烧死!
看着梵邺明显不相信的神情,玉儿心里被一阵强于一阵的怒火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啪!啪”用尽全身的力气,毫不犹豫地张开纤手,狠狠地掌括在梵邺幽黑的俊脸上,大骂道:“你到底还有没有理智?难道你就被妒忌迷昏至此吗?如果他真的犹如传闻一样深爱着我,他会在北蛮设计我,一心想要我死于北蛮二十族的手中吗?梵邺你这个该死一千次的大笨蛋,如果我今次真的被凌谦害死了,我就算到了地狱,都不会放过你!你这个大笨蛋!”
“你!”像铜铃一般巨大的大眸,烧起熊熊的火光,这辈子从来没有人敢掌括他耳光,她居然……
“玉儿……”怒火瞬间被惊愣扑灭在霎那之间!梵邺惊愣地看着玉儿从晶亮水眸滑下的那两道灿亮的水痕时,霎那间,他似乎明白了许多,他轻轻地抱着玉儿娇软的身子,安慰地轻声道:“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哭了!我们走吧,不要再在这里跟凌谦纠缠下去了,跟我回南国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一辈子都会爱护你……”
“梵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我们还是保命要紧,赶紧走吧!”玉儿快速地从梵邺的怀中抬起头,神情平静果断地道,她脸上那两道灿亮的水痕,在一瞬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梵邺都差点以为刚才看到的情景,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幻觉,要不是他外袍前面的水迹证明了玉儿刚才哭过的事实,他还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他自个儿的幻觉而已!
看着玉儿已然走到悬崖上,察看地形,梵邺知道事已至此,已然无可退路了,虽然这一切都违反了他计划时的一切估计,但是只要他的目的达到了,他是不在乎过程的人!
“我的人听命!准备绳索,我们由悬崖离开!”
“是!主子!”
当一切准备就绪,绳索已然稳稳镶嵌入悬崖石头之中时,一直忙碌准备的维泊快步走到梵邺面前,报告道:“主子已然准备好一切,我们可以马上撤退。”
“嗯,好!”梵邺赞扬地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当中,就能如此完善地准备好一切,心中再一次对维泊的办事能力给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