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玉儿久等不到翠姨的回话后,一抹比冷容更冷的笑意,闪过她的脸庞,她轻声说:“翠姨看来也是一个定不了主的人,那么还是请你们的当家主人墨子轩来吧!”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今晚浓黑的黑夜,看着已经过了一半,但本来预定的计划,居然给一个小小的妓女给拖延到现在,这样低的效率,实在不是她的作风,看来还是要拿墨子轩的名号出来混一下了。
“墨老板?”翠姨倒抽一口凉气,心想墨老板的名号虽然有名,但是这家花满楼是墨老板管的事,纵观天下也没有多少人能知道,怎么眼前这么一个少女,居然知道这个连朝廷命官都没有知道的事实?
“呵呵,玉儿小姐你这是说到哪里去了!”墨老板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老鸨这样想的同时,迅速调整神色,脸上快速地换上了一副招呼客人的熟络表情,亲热地道:“玉儿小姐当然有资格,全天下就算玉儿小姐最有资格管这档事了!呵呵……”
“是吗?”玉儿瞅着晴儿心生不忿的小脸,不置可否地问道:“但是有些人不这样认为呢?”
老鸨翠姨顺着玉儿的视线,看到晴儿还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座在位置上的玉儿,心下立即雪亮,不由分说地狠骂道:“你这个该死的丫头,得罪了玉儿小姐还能保住性命,还这样的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丫头,来人啊,给我把她拖下去,给老娘好好地惩戒……”
翠姨骂声还没有说完,门前突然出现了一抹修长高大的身影,差点把整个门框给塞住,在众人还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把冷厉的声音缓缓从哪里传来!
“看来此事不能就此罢休吧?”
“什么?”怎么今晚花满楼的事,全都不归她这个老鸨来管,外人现在是否都爬到她头上去了!翠姨脸一沉,猛地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只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稳稳地站在门前,既没有进来屋子里的意思,也没有打算出去的举动,壮硕的身影气势逼人地站在门框之中,冷厉地看着房里的一切,当她的目光不小心接触到他冷厉的眼神时,猛地一股不寒而栗的颤意从她心底深处,冉冉冒出,天啊……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威势天成的男人,好像只需被他冷看一眼,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一般的残厉!
“你是……谁?”老鸨颤抖着声音,低声问道。
“微臣参见凌王爷!”在一片整齐的叩见声中,终于让还没有来得及认识此人的人,全都认识了清楚。
“你是……”
看着还是一脸惊愣不已的老鸨,虽然玉儿脸上一派镇定的从容,但是心里重重的疑惑已然紧紧地把她缠绕了起来,他为什么回来?他怎么知道她今晚约了四位大人在此?!这些快要让她窒息的疑问,就像一条虎视眈眈的毒蛇一般,一不小心就会把她噬咬致死。
“呵呵……”玉儿从容地娇笑一声,镇定地为老鸨解疑说道:“翠姨,这就是鼎鼎有名的摄政王凌谦王爷!”
“摄政王?”从来没有见过东云传说中人物的老鸨,一下子愣住地跪倒在地,下意识地跟着先前的大人们跪拜了起来,“参见凌王爷!”
“都起来吧,本王这次只是微服出巡而已。”凌谦冷厉地看着依旧从容低头喝着香茶的玉儿,锐利的眸光不放过她脸上一丝的变动,当他看到她灿亮的晶眸闪过一抹幽然的光芒时,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露出一抹冷笑,缓缓地走到她的面前,沉声说:“玉儿郡主好大的兴致,居然要兴起游览东云的花街来了。”
“呵呵,东云的花街名满天下,本郡主又怎能不来呢?你说是吧,凌王?”顺着他的话,四两拨千斤地道,但握住茶碗的手微微颤动的动作,还是把玉儿心里的怒气给泄露了半丝。
当然这些都看在凌谦的眼里,也被他算计到眼里了。
“既然来到东云,给郡主导游本是本王的责任。”
“这怎敢劳烦政务繁忙的凌王你呢?而且本郡主今次出巡也是打算游历天下,增长见闻而已,根本不是官方的出巡,凌王又何须如此地客气呢?呵呵……”一抹灿烂如太阳花的明媚笑靥,瞬间在玉儿秀丽如玉的脸上绽放,一瞬间,迷惑了当场所有人的心绪。
这样笑着的玉儿,犹如来自天上不知忧愁的小仙女,在她的脸上,能轻而易举地看到纯真和不染凡尘的脱俗。
“既然这样,郡主不是为官方而来,虽然这个小小的妓女冒犯了郡主,还是用不到如此重的刑,毕竟这里是东云而不是郡主的唐国?”
倏地,利眸闪过一抹她还来不及捕捉的亮光,淡然地如清风拂过地说道。
声调虽轻,却给她一抹致命的反击!
该死的!这个男人今晚看来不仅是来破坏她的计划,还是来给她难堪的!
哼!看来她不露两手本事,他真的当她是病猫了!
“呵呵,凌王说得对,但是……”话锋甜甜地一转,透出一抹犀利道:“但是东云这样的待客之道,我看还是让本郡主制止在丢脸辱国之前好吧,你说是吗?呵呵……”
甜腻的笑声,更加地灿烂,晶亮的眸子不枉多让地直直盯着冷光大显的利眸,一丝鲜红的火花迅速在两人之间爆发而出!
漆黑的夜晚,不见半丝的星光,猛地一阵狂风吹过,带起一整片树叶‘沙沙’地作响,为这个漆黑的夜晚,增添半丝的鬼魅和诧异。
这一阵风同时也吹进了花满楼之上,位于二楼的雅厅,被这一阵狂风吹起片片粉色的帐幔,也吹散了正强烈对视两人颊边的黑色,稍稍遮挡了一下两人凌厉的目光。
“东云的事,还是由东云的人处理为好。”倏地,一把慵懒带上丝丝魅惑的嗓音,从狂风作乱的黑夜中响起。
玉儿一惊,抬头看向门的背后,晶亮的瞳眸闪过一抹惊诧,难道是他吗?他怎么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