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浑身冒着狂怒火焰的梵邺,他终于知道死,已经不能赎他的罪了,他只能雪耻后,才能‘安心’死去!
因此,跪倒在地的御林军侍卫长,凝满雪耻的怒焰,重重地向梵邺叩头,大声道:“皇上,我一定会亲手抓获匪徒,一雪我们南国的耻辱!”
“好,到时你再回来领死,那时,我不会让你失望!”
梵邺深沉地盯着疾速赶去追查的背影,他一直深深地知道,让一个犯错的人弥补错误,比用一个外人更加地尽力和忠心,因为这个犯错的人,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走的回头路了……他只能继续向前走!
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是唐君溢吗?还是另有其人……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梵邺素来冷静的思维,只能看到重重的迷惑,似乎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茂密的丛林,飞快地掠过飞驰的马匹,而骑在骏马上的数人,神情只是更加地冷峻紧绷,而没有丝毫因为飞驰带来的愉悦。
经过数日夜的不停赶路,终于来到一条壮阔无比,四处飞扬着银龙雷闪的巨大断崖瀑布面前。
带头的壮汉,神色冷峻地点头,沉重地缓缓下马,手中紧紧握住,露出条条青筋和扭着的指节,显示他现在是如此地紧张和凝重。
“头子,这真的要……”看着气势磅礴的巨大瀑布,后面的话,他都说不出了。
“罗干,你在问什么?难道头子还会让我们一起死吗?”看着一向粗里粗气,有话直说的罗干,都说不出话来了,站在一旁的麻里不禁大声说着反话,掩饰心里的恐惧说道。
“麻里,我当然不会这样想了,头子是怎么对咱们,难道我罗干还不知道吗?”面对麻里的质疑,一向逞强的罗干,立即面红耳赤地反驳,极力证明他的忠诚。
站在里悬崖只有三丈的距离,被他们称为头子的壮汉,满眼盈满锐利的冷厉,冷冷地注视着不断奔腾着的巨大瀑布,平静冷峻的神色,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灰尘遮掩了本来颜色的外袍,都几乎被瀑布喷出的水珠全部打湿的时候,他才缓缓走回罗干他们所站的位置,沉吟说:“把她们带过来。”
听到头子的命令,罗干他们两个壮汉就像一只上了马达的机器,二话不说地奔回各自的马匹上,解开上面的麻包袋,把婉水和玉儿带到了头子的面前。
“头子,我们把这两个娘们带来了!”
“嗯。”沉稳的应答了一声,随即锐利地盯着面前因为日夜赶路而露出层层疲惫之色的两个女子,沉声说:“最后以此,我问你们两个那一个是唐玉儿?”
“我是!”婉水直直地看着面前的大汗,依然创先说自己是。
瞄了一眼隔壁婉水的‘勇敢’,玉儿反而有一种悠然,这个时候还是要静观其变才好。
“你呢?”看着一旁不吭声的玉儿,大汗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对她不称自己是,有点意外。
“呵呵,你问了我一道问题,那么我可以反问你一道问题吗?我总是觉得这样才公平。”
对于这样迂回周转的回话方式,壮汉只是探究地深深看了玉儿一眼,并没有发怒,但是一旁以冲动闻名的罗干随即红了脸,大骂一声:“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娘们,没有听到我们头子问你话吗?居然还够胆反问,你是想死了吧?真的是不知死活……”
越骂越大的脾气,似乎骂都不解气似地,并且扬起手,就想要向玉儿打去!
看到这个粗人这个态势,玉儿先下手为强地冷声对罗干说:“你如果够胆打下来的话,那么你们这一辈子都别想找到那个是唐玉儿!还有,你那只手如果碰到我一根汗毛,我绝对会有一千种方法来废掉它!”
锐利像一支冷箭的视线,直直刺向涨红着脸的罗干,瞬间把他当下的动作凝住!
玉儿浑身上下散发着尊贵不可犯的凛然气势,狠狠地震慑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罗干,让他一下子惊愣地僵硬着高举着的大手,放下也不是,打下去也不是……正两难地尴尬在哪里!
探究地看着两人之间的博弈,带头的壮汉看着玉儿的目光,更加的锐利复杂了。
对着没有任何悬念,一目了然的博弈结果,他淡然说:“罗干退下吧,这件事我处理就行了。”
听到头子这样说,被玉儿刚才的气势狠狠吓住的罗干,立即退到后面去,单纯冲动的脑袋,还在疑惑刚才干嘛浑身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冷颤,难道这个脆弱到他可以一只手捻碎的女子会施法下咒?!
“我叫马司,是三人当中的头子。”这些天来,这是他第一次的介绍自己,也是最后一次,“既然我回答了你的问题,那么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你是唐玉儿?”
“呵呵,我是唐玉儿,你原来叫马司,那么幸会,幸会!”玉儿漾起一抹假笑,商人的虚伪客套立即露出,并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马司的一举一动。
细细看了马司一会儿,看到他听到她的回答后,就没有再说话了,玉儿知道现在这个危险的时候,不主动似乎会更加地危险,随即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你绑走的人当中,肯定会有一个是唐玉儿?”
马司看着问话的玉儿,脸上的神色依旧是一直保持的平静,但是那微闪的眸光,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跳跃得很厉害,似乎无数的想法,飞快地在他的脑中运转!
“我有确切的消息,那个花园,只有唐玉儿能呆在哪里,而当天哪里只有你们两人,所以你们之中必定有一个是唐玉儿。”
晶亮剔透的瞳眸闪过一抹了然,她猜得果然没错,能够这么顺利离开南国皇宫,没有熟悉皇宫地形的内应,是绝对不可能的,看来这次她是看中了很久,非要绑走她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