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所有土匪都扬声大笑,调侃道,“小美人脸都红了,二哥,直接抱上床去吧!”
我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能为了一时的冲动,把小命搭在这里。
深一呼吸,抱起旁边的酒坛子,努力笑的轻柔妩媚,“这位二哥真是海量,小女子无限钦佩,就喝一点表示心意,二哥可要多喝呀!”
这人瞬间就眼直了,连忙点头,“好好好!”说完一扬手,大碗的酒就下了肚儿。
见状,我就着酒坛子喝了两口。娘啊!这酒还真烈。
“小娘子,看我的!”他大笑着把酒坛子抱过去,豪爽的仰头猛灌,看的我两眼发直。他的酒量真这么恐怖?有本事你就继续喝,我看你还能站的起来!
“二哥,好样儿的!”其他人叫喊起来。
看着酒坛子空了,连忙笑着夸赞,“哎呀二哥,你好厉害呀,你是我见过最最具有男子气概的人了!”
“哈哈……这、不算什么,我还能喝!”他说话已经不清晰了,却还是逞强。
“是啊是啊,你还能喝。”我偷眼去看君景泽,咦,人呢?七妖精,我的小七叔呀,不会是被那个熊一样的大土匪给抱到床上去了吧?男人对男人……在脑子里想象一下,好神秘呀!
“小美人,咱们洞房去!”冲天的酒气扑过来,他一把将我横抱,踉跄的往屋子里走。
神啊!我乖乖配合,你可千万走稳了,万一把我摔出去可是要破相的。
进了屋子,他咚的一下就把我摔到床上,一点不懂怜香惜玉!看着那猥琐的样子……好想我家夫君呀。
“小美人,我来了!”他嘿嘿的笑,摩擦着两手就靠近。
虽然危险就在眼前,但我还是改不了老毛病,怀疑的想:所有的色狼在行动前都要擦擦双手,流流口水吗?
就在他靠贴近时,我站起来,殷勤的笑着说,“二哥你何必着急呢,我最仰慕你这样的男人了。让我来伺候你,好不好呀?”
“小娘子,果然上道!”他醉醺醺的笑,坐在床边,半张着眼,“好!好!”
一面对着他笑,一面环视屋子里的摆设,寻思来寻思去,好像只有那个凳子看起来是我拿得动的东西里最有分量的。于是趁他不注意,用脚把凳子勾过来,弯身抓起来就照着他的头顶砸下去。
但见凳子散了架,而那人……他为什么还稳稳的坐着?甚至,还抬头看我?
“你你你……不要乱来哦!我、我可是静南王妃,是宰相的女儿,你要是敢乱来,我一定……”
咦?他倒了!
紧张的上前查看,看到他额头上流下鲜红的血,眼睛也闭着,再探呼吸……有气。哼,不死便宜你了,等我回去,一定派兵来剿灭山寨,把这些大小土匪全发配到采石场挖石头扛石头,叫你们哭的时候还想着喝眼泪!
拿着散架的木棍,发泄的在他身上捶捶打打,突然想起了七妖精。
完了!那个老大看起来很不好对付,我可怜的七弟呀,贞节不保了!
小心翼翼的出了门,摸索着,幸运的听到七妖精恨恨的骂声。
有点好奇,也有点害怕,悄悄贴在窗户边看了看。呀!那个魁梧的大土匪怎么像瘫烂泥似的倒在地上?七妖精如同发狂一般拼命的踢踹,瞧瞧那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难道是……
赶紧跑进去,十分同情的一把抱住他,“七弟,你千万要保重呀!”
他一愣,发红的眼睛迷茫的盯着我,“你什么意思?”
“呃……没!没什么意思!”我知道不能戳他的伤疤,于是忙摇头,拉着他就往外走,“趁着他们还没发现,快跑吧!”
“不行!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他鼻子一哼,看见桌上的烛台,抓起来就丢到床上,“最好把他烧成灰,否则,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
好阴鸷的眼神!
忍不住起了层寒意,搓搓胳膊,“七弟,咱们赶紧走吧!”
他又使劲踹了土匪一脚,这才和我一起跑出门,走着走着,他就放慢了脚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拉着我就躲到暗影里。原来是几个醉醺醺的小土匪,正在瞎晃悠。
等几个土匪走远了,君景泽似乎又想到什么,很轻松就弄到一根火把,老鼠一般欢悦的在山寨的个个角落放火,脸上带着阴测测的笑,那双细长的眼睛越眯越紧,也越来越闪亮。我努力的跟在他身后,更加确定他所可能受到的摧残,同情的叹气,十分理解他的做法。
大概是土匪们都喝醉了,等我们跑出山寨大门,身后火光越来越大,才听到慌张的敲锣,惊叫的救火声响。
“裴昭儿,你没吃亏吧?”他突然问。
“呃……多些七弟关心,我比你的情况好一点!”十分委婉的回答,同时也感动,这家伙在这种时候还知道关心我。
“噢,那就好。”他整理着衣服,突然指着深山里的一点,惊喜的说,“你看!你快看!那里一定是虚云观!”
“虚云观?”顺着他的手势望过去,隐约看到一眯眯亮光,像鬼火似的浮在高高的半山腰。“那就是虚云观?你肯定?”
“一定是的!走!”他兴奋的抓着我就找路跑去,一面跑还一面说,“想不到因祸得福,还找到了地方,看来,还来得及在天亮前到达,我的睡颜花……”
“睡颜花?”听的奇怪,忍不住问,“睡颜花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睡颜!就是在太阳初升前盛开的花朵,花形蓝色,很小,但花香清淡持久,能促进睡眠,最重要的是用它的花瓣制作花茶,喝了能美容……”
“美容?”不可置信的盯住他,“你,跑到这深山里就是为了弄这个来美容?你是不是男人?”
他意识到失言,忙清咳着正色道,“我最近睡眠不好,再说,我是喜欢这花儿,你懂什么!”
“哦。我是不懂,我不懂!”叹息的摇头,已经懒得和他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