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进了院,门慢慢地落了锁。
她透过栅栏,隐约看到两抹人影相携着走进了屋内,那么般配而令人妒忌!
脸上那开心的笑容更加令鞠可曼觉得讽刺。
“昀斯,下次我们还去看,好不好?”霍咏袆扯住霍昀斯的右手,半撒娇道。
霍昀斯回视了一眼她,轻点头。
霍咏袆激动地展开了笑靥,“哎?门好像锁了。”
“我来。”霍昀斯将手掌对准了电子感应区,只听‘叮——’一声。
“昀斯?”刚要进门,霍咏袆再次拉住了霍昀斯,“能不能将我的指纹也放进去?”
霍昀斯似有迟疑,但即刻又是笑道,“好。”
那一刹那,鞠可曼眼角的泪水竟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啪嗒啪嗒,顺着她的脸颊落到了她的脖颈,她不想去承认眼前的这些,然而,如果连自己的眼睛都不去相信,那么还能信谁?
这是第二次的婚姻了,难道真的要结束了吗?
她惶恐而茫然地走在路面上,她还能去等什么,无非是被一次次地践踏着自尊,距离那道门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而她的心也好似在流着血一般地生疼。
“小姐?”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
不等鞠可曼反应,紧接着一个湿湿的手帕盖在了鼻端,然后眼前一黑,却是浑然不知了。
“怎麽处理她?”
“还能怎麽处理?人家拿钱,咱们办事,天经地义。”
“拜托,你动动脑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一条人命呢,谁担负啊?”
男人一听,似是犹豫了,“那你说怎么办?”
“呃……你凑耳朵来。”
“……”
鞠可曼慢慢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晰。
这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黑暗潮湿,周围的墙壁早已被熏得黑糊糊一片,屋内的摆设更是简陋,只有一个破旧地桌子,底下还垫着一张发黄的破报纸,鼻尖处满是一股怪味,说不出的怪味,混合烟味,令人作恶。
“大哥,那你的意思是说……咱们拿了钱后,就将她……”
“嗯。”对面的男人点头。
两人似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相视了一眼,扭头看去,“醒来了?”
鞠可曼也不再伪装,她试图想要坐起身,却发觉全身无力,赶忙向后退了退,“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办事了?”其中一个男人猥琐地说道。
鞠可曼脸上现出惊恐,“什么事?”
“你说呢?小姑娘?”男人淫笑道。
当男人的手快要碰及到鞠可曼的脸颊时,旁边的另一个男人厉声道,“别闹了!”
“干嘛不多玩玩啊,反正人家给钱时也说了,她不过是双‘破鞋’!”
“你还是积点口德吧。”男人摇头,“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到时真出了事,她会替咱们背吗?人家有后台,咱们呢?”
猥琐的男人一听,登时收回了手,从新坐回了破旧的椅子上,“那咱们现在准备干吗?”
一侧的男人看了看鞠可曼,犹豫了下,“走!”
“走?”男人扬声,“去哪里?”
男人冷瞥一眼他,“要你走,废那么多话干嘛?”一拉一扯中,两人的背影离开了这间暗沉的屋子。
鞠可曼紧张的心慢慢得到了一丝缓和,她长舒了口气,再次打量四周。
现在要怎么办?
伸手摸了下衣服兜,却发觉手机早已不在身边,或许是被掳来时不小心滑落了出去,也或许是被他们没收走了。
鞠可曼不禁佩服自己,竟然现在还能想出这么多的可能!
她苦笑了两下,努力地站起身,发觉门外的两人早已走远。
莫非他们是有意要放她走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将她抓来?
鞠可曼不甚理解地摇了摇头,上下检视了一番身体,发觉除了无力外,并无一丝异样,心中更是踏实了几分。
这个夜晚有些阴沉,快要消逝的月牙被密密的云层所遮掩,路面漆黑一片,伴随着‘轰隆’的雷声,好似在衬托着这夜的不同寻常。
鞠可曼奋力地走出了这条小路,所有的畏惧都被抛掷于脑后,害怕,于她来说,已经太过奢侈,如果想要活下来,她必须要前行,纵然她现在感觉胃好疼,纵然她已经累得浑身无力,好似快要虚脱……
终于,她看到了大路。
鞠可曼欣喜若狂,她已经难以言喻这种感觉,是重获新生,仿佛迷茫的人生看到了光明一般。
随着一道光亮打出,她转身看去,却是一辆行过的出租车,她快步走到了马路中央,伸手招道,“停下,停下——”
车子就在距离她仅剩不到一米之地停了下来。
司机将头探出车窗,“小姐啊,你这样很妨碍交通啊!”
鞠可曼不管不顾地走了过去,“麻烦你将我捎到市区,可以吗?”
司机先生上下打量了一番鞠可曼,不由得蹙眉,“不会做霸王车吧?”
“不会,不会。”鞠可曼连忙点头,“我姐姐有钱,她一定会给你的。”
司机先生再次思量,“好,那你上车吧!”
鞠可曼禁不住松了口气,笑道,“谢谢您,非常感谢您。”
司机似乎感觉出鞠可曼的真诚与感激,眼底的势力竟是消逝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与疑惑。
一路上,两人不断地攀谈,此时司机越发地同情起鞠可曼的遭遇。
“你竟然都不认识那两人?”司机问道。
鞠可曼摇头,“如果我认识的话,什么都好说了。”
“唉,那可就有点难办了。”司机慢慢地停下了车子,“小姐,看下是这里吗?”
鞠可曼看向车窗外,喜悦呈现在脸上,“嗯,我上去后就下来,你在这里等我。”
“得了,小姐,看你也不像是说谎的人,今天都遇见了这么多倒霉的事,好歹也得幸运一回!”司机先生安慰道,“赶紧回家吧,相信你家人也在担心呢。”
鞠可曼竟是眼眶红润,“谢谢,谢谢您……”
‘轰隆隆’的雷声紧跟随而来,鞠可曼刚要提脚上电梯,没想看门的老爷爷对她喊道,“是二十二层的贺小姐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