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一个男人的喊声:“哑婆,快去地牢送吃得。”
“啊啊啊。”分明是那婆子嘶哑地回答。
水溶心中一动,原来那婆子是个哑巴,可是地牢又是什么地方?
他顺着门缝朝外面看去,只见远处一个侍卫拐弯走了,那婆子回身朝着前面去了。
水溶赶忙把门开个小缝闪出来,远远地尾随那婆子而去。
只见她进了厨房,端出来一个托盘然后又往花园里去了。水溶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惊讶地看着那婆子到了假山跟前,用手在一块凸起上用力一转,假山竟然缓缓移动,一个黑乎乎的洞露了出来。
水溶看着她走进去,然后也跟了进去。他刚走进去,身后的假山又缓缓合上,里面立刻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他定了一会神,慢慢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勉强可以看到脚下有向下的台阶。那婆子早已不见了,水溶顺着台阶寻下去。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估计已经到了地下很深的地方,空间突然开阔起来,四盏灯笼把里面照得很亮堂。
里面赫然放置着许多刑具,一个被折磨得遍体鳞伤地人就被铁链吊在石柱上。
水溶走过去,细细朝着那个人看去,赫然就是拓跋凉。
“拓跋兄,拓跋兄。”水溶轻轻摇晃他的肩膀,呼唤起来。
半晌,拓跋凉才慢慢苏醒过来,见到水溶在眼前脸上一阵错愕。
“你怎么找到我的?难道……”还不等拓跋凉说完,水溶脑中响起了一个炸雷,一个不好的念头闪现出来。
那个婆子哪里去了?四周看不到任何的出路。关押拓跋凉的地方,怎么能一个守卫都没有?
“糟糕,竟然上当了!”水溶在心中喊道,却没有挪动脚步。
他背着手立在那里,大声说道:“既然把我引到这里,就请现身吧。”
话音刚落,响起了一阵大笑的声音,一个年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从黑暗的拐角转出来。
“不亏是天朝的王爷,果然好胆识。深陷我这暗无天日的地牢,还能如此临危不惧,王爷可是第二人啊。不过这第一人的下场近在眼前,王爷还是识时务的好。”那人指着拓跋凉说道。
水溶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笑着说道:“镇国公用这样特殊地方式接待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场面上的话就不要再说了,既然我已经上了你的当,只好悉听尊便了。”
“好眼力,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老夫的身份,我就不需要绕圈子了。在这地牢的四周布满了高手,只要进来是没有可能出去的。要是王爷听话就不必受皮肉之苦,我也会以礼相待。”镇国公用犀利地眼神看着水溶说道。
水溶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回道:“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只好寄来指责了。”
“好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王爷就和故人好好叙旧,老夫就不奉陪了。”镇国公说完转身离去了。
水溶见镇国公离去,起身走到拓跋凉面前,细细地查看他的伤口。
“他们下手真是恨。”水溶边说边试图用匕首砍断铁链。
铁链不停地颤,牵动了拓跋凉身上的伤口,还有鲜血流出来。
“你别忙乎了,这铁链是用千年寒铁铸成的,你这把匕首是砍不断的。”拓跋凉虚弱地说道。
水溶赶忙停下来,垂头丧气地说道:“没想到我轻易地上了当,不仅没能把你救出来,还把自己搭上了。”
“你怎么孤身一人来了?枚儿现在怎么样?”拓跋凉忍住疼痛皱着眉头问道。
水溶简单的回道:“我听说你逃婚,却不见你和我联络,心中就觉得不对劲。所以让大军暂时驻扎在沙漠那边,只身过来打探消息。至于枚儿,她很好,就是没有你的消息很着急。”
拓跋凉闻言一脸的担忧,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反而很惦记枚儿。
水溶见了说道:“你现在这状况还有心思担忧枚儿?赶紧想想如何自保吧?”
“镇国公还不至于要我的性命。一日找不到玉玺,他就要留着我一日。”
“我也是他牵制天朝的有利棋子,也不可能这么快送命。”
两个人相视而笑,都是一脸的坦然和镇定,眼神的里面都有一些内容在其中。
水溶小声问道:“你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三天。”
水溶听了点点头,轻声说道:“差不多够了。”
此后,二人没有再说话,都闭上眼睛养精蓄锐起来。
那个哑婆按时来送饭,镇国公再没有出现,拓跋凉的身子渐渐虚弱起来。
不知道过了过久,那个哑婆又端着饭菜走进来。
水溶见了她竟然一愣,随即轻声说道:“你总算是来了。”
拓跋凉闻言一怔,看着哑婆随身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轻轻割断铁链,然后瞧了水溶一眼说道:“还不过来扶着他,跟我走!”
水溶听见是个年轻女子铜铃般的声音,心下一阵惊奇,赶忙上前搀住拓跋凉。
还不等他多想,眼前的哑婆就已经上了台阶,水溶赶忙扶住拓跋凉跟上去。
上了十几级台阶,哑婆竟然停住,然后弯腰揭起脚下的木板,一个黑黝黝的洞出现在三人面前。
“小心随我来。”哑婆率先跳下来,然后在里面招呼水溶二人。
水溶先把拓跋凉搀下去,然后自己也跳进去,里面是个地道。
哑婆掏出一个火折子,在火光的照射下,水溶见到地道很窄,可以看出是匆忙挖的。
一炷香的功夫,三人似乎走到了地道的尽头。哑婆挪掉头顶上的木板,跳了上去。水溶抱住拓跋凉随后飞身上去。
水溶看看四周,他们已经在一个小巷中了,他的侍卫正在一旁等候。他见了水溶忙迎上前,说道:“王爷平安无事,太好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随我来。”哑婆朝着三人说着,然后一路往北而去。
水溶等人赶紧跟上,半晌之后方停下来。几人站在一栋不起眼的房子跟前,哑婆引着众人走进去,揭开床板下面还是一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