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如此专情的帝王,实在难以想象。”云汐月情不自禁想到了陵墓里的那张绝色女子画像,如果当今圣上就是一统三朝的宸阳帝,是不是就意味着画像上的绝色女子就是已经离世的茹妃呢?
“无需担心,他的心迟早会从茹妃身上移开。”对这一点,秦如婳非常笃定。
云汐月知道秦如婳想说什么,无非就是那句‘一切都要看你’之类的话。可是,她的心里真的完全没底,虽然已经进宫,可是她连第一步要怎么迈出都不知道,“不知道王爷几时才会进宫给出指示。”
“王爷是皇上的亲弟弟,也是皇上倚重的要臣,他想进宫不是什么难事,你稍安勿躁,等见了皇上,有所了解之后再做打算。”这会儿的状况彻底颠倒了过来,成了秦如婳安慰云汐月。
得知王爷和皇上的关系之后,云汐月再次有了想问及王爷名讳的冲动,可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唐突地问这个似乎很不恰当,只能暂且忍住,待以后再寻机会。
已至申时,心力交瘁的秦如婳刚想去小憩片刻,太后殿又来人求见,“不见!就说我已经睡下。”秦如婳不耐烦地对着汐月吩咐道。
“是,奴婢去打发她们走。”云汐月知道秦如婳的心情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还是别惹她为妙。
出了内殿之后,云汐月便把皇后娘娘的意思如实告知了太后殿的宫女,“娘娘有些疲倦,已经睡下了,姑姑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可由汐月代为转告。”
太后殿宫女银珠一脸抱歉,道,“传太后旨意,因皇上公务繁忙,抽不出空,今晚的夜宴改到明晚,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汐月一定及时转达,请姑姑放心。”云汐月毕恭毕敬地回道。
这状况早在秦如婳意料之中,皇上若是真无心,总会找到借口推辞,今晚不行推明晚,明晚又会推后天,事情如此发展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因此,云汐月提出主动出击的建议也是势在必行。
云汐月送走太后殿的姑姑之后,立即回到内殿,将太后殿宫女的传话转达给了秦如婳。
“早知道会这样,不知道皇太后心里在想什么,这般苦苦相逼,就不怕皇上跟她彻底翻脸吗?”秦如婳一脸倦容,柔弱的身子半倚在床架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那……要奴婢去准备今晚求见皇上的事情吗?”云汐月的急切有些失常,因为,她没想过见皇上的事她也有份——
“你还说不想见皇上,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急?”秦如婳的心情似乎有了些许好转,嘴角的笑意渐浓了一些。
“娘娘说哪里话,皇上岂是奴婢想见就能见的,即便到了皇上的寝殿,奴婢也只有在殿外候着的命。”云汐月急忙解释道。
“说得也是,我都不一定能见得上呢。”虽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但秦如婳的心里却没什么底,做好受辱准备的同时,也必须想到有可能会被拒之门外。
“娘娘先行休息,奴婢去准备。”无论如何,此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踏出这一步,怎么会知道结果如何呢。
用过晚膳之后,已是酉时,因为是盛夏天气,天还没有完全黑,秦如婳并不急着出门,却也不让丫头们为她梳妆打扮,甚至连最淡的胭脂都懒得上。
“娘娘还是打扮一下的好,毕竟是要去见皇上,也算是一种礼貌。”云汐月一片好心地劝道。
“没人要看,何必浪费时间做这无谓之事。”秦如婳淡然回道。
“娘娘可有想好见了皇上之后该说什么?”云汐月不敢太放肆,只得转移话题。
“想好了,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否也认同我说的。”秦如婳缓步走到殿外,心情竟有几分紧张,因为她心里算计的事有点冒险。
“相信皇上是明事理的人。”云汐月移步跟上,附和道。
此时的秦如婳没有心思考虑这么多,她只希望汐月能快些引起皇上的注意,还她一份清静。
终于到了戌时,天色渐暗,秦如婳由一名小太监及两名宫女陪着,开始了今晚的冒险。
秦如婳选择今晚冒险算得上是撞了个好时机,因为皇上今晚的心情还算不错,而让他心情不错的原因正是午后在花圃偶遇到的那位养花专家,“安贵,你可知道皇后进宫带了伴嫁丫鬟之事?”
“奴才有所耳闻,此事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得到太后娘娘的应允。”虽然主子的脸色较之前几日舒展了许多,但安贵还是很小心。
“闲时派人多多注意凤鸣阁的事情,特别是皇后的伴嫁丫鬟。”楚宸烨暂时还不想在那懂得养花的女子面前表露身份,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能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是真实的人。
但世事难料,计划得再好,也赶不上变化快,楚宸烨正在算计该如何在此女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却忽闻皇后在殿外求见的通传,“她来做什么?”
“奴才出去问问。”安贵不敢大意,急忙出殿相迎。
安贵还未靠近,秦如婳身旁的紫玉便提醒道,“娘娘,这位安公公是皇上的贴身内侍,皇上应该在祈顺殿。”
秦如婳未作回应,缓步走到安贵面前,未待安贵行礼问安,便主动开口,“皇上现在可有空?”
安贵急忙跪下行大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不必多礼,有劳安公公代为通传一声,本宫有要事求见。”秦如婳克制着急切的心,沉声问道。
“不知皇后娘娘有何要事,奴才也好向皇上先行说明。”安贵小心谨慎地问道。
“本宫贵为皇后,已经过去一天一夜,却未曾与皇上见面,这算不算要事?”秦如婳面露不悦之色,厉声质问道。
“是,奴才这就去禀明皇上,请娘娘稍候。”安贵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转身回殿。
这般急切之下,安贵甚至没有注意到皇后身边到底跟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