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不早了,皇上快起身准备吧,别耽误了早朝。”气氛有点僵住了,云汐月只能无奈开赶。
“今天,朕会做一些让人意外的决定,你别当真就是了。”今天注定不会平凡,临走之前,楚宸烨不忘好心给汐月提醒一句。
“让人意外的决定?难不成皇上想临幸皇后娘娘?”云汐月只是这么随口一蒙,居然蒙对了——
“你真是朕肚子里的虫子!”楚宸烨难忍激动,轻轻一带,将汐月揽入怀中,温柔地吻上她的唇。
“唔……”虽然这吻异常轻柔,可云汐月还是本能地想抗拒,“汐月身体里还有毒,皇上不能随便碰!”
“只是亲一下不会有事的。”楚宸烨不以为然,抱着她继续温存。
“皇上……真的要临幸皇后娘娘?”短暂的痴缠过后,云汐月并没有忘记这个重要问题。
“都跟你说了别当真,你还问!”语气带着几丝怒意,但楚宸烨的嘴角却隐着笑。
“汐月明白了,皇上有此决定,只是想吸引靖王的注意。”果真是惺惺相惜的恋人,虽然有重重误会,但默契从未离去。
楚宸烨有些恍神了,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在心里暗自腹诽:‘要找到一个真正懂自己的人何其困难,这样的女人,我怎能放弃?’
“皇上息怒,汐月不该随便揣测皇上的心思。”见皇上沉默不语,云汐月难免有点担心,生怕自己说错话惹怒了他。
“朕并没有生气,你能懂朕的心,朕很欣慰。”楚宸烨柔声哄道。
“呵,汐月只是随口一猜,竟然蒙对了。”云汐月苍白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颜,这份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你睡吧,朕该走了。”看到汐月灿烂的笑脸,楚宸烨的心越发乱了,再继续对着她,只怕心里的天平会慢慢倾斜,聪明睿智如他,也只能无奈做个逃兵。
云汐月点头作答,缓缓闭上眼睛,将不舍和忐忑谨慎隐藏。虽然天还没有亮,但是,不平静的一天已经开始……
恍恍惚惚躺了半个时辰,天终于亮了,虽然身体依然虚弱无力,但云汐月还是想出去透透气,“蓝欣。”本能的,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蓝欣。
“娘娘醒了,蓝欣姑姑被皇上叫走了。”听到主子的轻唤,绿萝急忙进殿回话。
“这么早。”虽说蓝欣有错在先,但去雾云山找雪枫莲的事情危险重重,云汐月的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担心。
“娘娘无需担心,蓝欣姑姑临走之前已经把该注意都向奴婢一一叮嘱过了,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就是。”绿萝丫头根本不知道主子在担心什么,只以为主子是因为离不了蓝欣姑姑才有此一问。
“我想出去院子里透透气。”云汐月深呼吸一口,起身下地。
“娘娘,凌大人已经来了,奴婢先伺候娘娘梳洗更衣。”绿萝快步跟上,扶着主子走到梳妆台前。
云汐月这才想到还有这么个不得不面对的‘麻烦’,看来皇上说的都是真的,凌枫对她的关心和照顾的确超出了身为太医的职责范围,可惜,她只能无奈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以避免不必要的尴尬。
再怎么梳洗打扮,也遮掩不住云汐月脸上的憔悴和苍白,这张绝美的脸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尽管如此,出去见了凌枫之后,云汐月还是会努力挤出一丝笑,“让凌大人久等了。”
“娘娘言重了,微臣受皇上所托,重任在肩,怎敢怠慢。”凌枫心境沉稳,他的回话永远都是滴水不漏,“娘娘脸上的紫斑已经全部消失,证明毒素已经暂时得到了控制,短期之内,娘娘不会有事。”
“这个短期是多久?一个月?半个月?”能多活一天就多一分希望,云汐月自然想知道这份希望还能保持多久。
“十天。”凌枫天生不会撒谎,即便会让汐月失望,他还是选择说实话。
“十天也好啊,我还以为连今天都活不过呢。”因为不想给凌枫太大压力,云汐月只能故作轻松。
“皇上已经派人去雾云山找雪枫莲,娘娘无需如此悲观。”凌枫已经得知了蓝欣的去向,正好以此安慰。
“呵,我不悲观,还有十天呢,一定能找到。”从现在开始,云汐月必须习惯强颜欢笑。
虽说后宫充满秘密,但只要有大事发生,很快便能传遍后宫的每一个角落,汐月被皇上从暗牢带走的事皇太后昨晚就知道了,知道皇上会一直陪在汐月身边,她才没有冲过去质问,现在是早朝时辰,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最佳时机。
可惜,皇太后再心急,还是晚了一步。当她气冲冲地走出和缘阁大门时,她的儿子已经侯在了殿门口,“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这般行色匆匆是要去往何处?”
皇太后满肚子都是火,也顾不上身旁还有外人,劈头盖脸就是一番质问,“你怎么可以不经哀家同意,私自将汐月从暗牢带走?”
“儿臣前来就是为了和母后说这件事。”楚宸烨倒是老实,开门见山地说了自己的来意。
“你真是无可救药了,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皇太后怒声斥了一句,转身走进殿内。
皇上有备而来,太后娘娘火气冲天,奴才们乖乖回避,让这对貌合神离的母子单独对峙。
“你倒是给哀家说说,那妖女又给你灌了什么迷汤?”才刚坐下,皇太后便一脸不耐烦地开口问道。
“母后稍安勿躁,汐月中毒一事儿臣都已经查清,整件事都是宫女蓝欣所为,汐月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的毒。”反正蓝欣已经不在宫中,楚宸烨可以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她身上。
“你莫要太天真,随意听信妖女谗言,区区一个宫女,若不是有人指使,怎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太后的质疑振振有词。
“母后对汐月心存偏见,才会处处针对她,母后可有想过,如果汐月真的有心害儿臣,儿臣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楚宸烨冷静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