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吧,你觉得自在就好。”庄书兰也不刻意要求,继续吃她的饭,但嘴里也没空,因为她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这司徒府里的事,这样以便于她决定这下一步倒底该怎么走。
“刘香,你可以向我说说这府里的一些情况吗?你也是知道的,我才嫁过来,对府里的很多事也不知道,一会儿踏出了这房门,我怕我会闹笑话呢,这样丢脸可就丢大啦!”庄书兰微微带了三分自嘲地调侃着自己。
“奴婢遵命。”刘香先福了一礼,然后又走到庄书兰的身后站定,却被庄书兰以眼神示意站到她的前面,刘香微微思量最终站定在庄书兰的右手旁,这才缓缓地开口了:“其实奴婢对这府里的人也不是很了解,奴婢在府里的地位不高,一般都是管家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
“嗯。”庄书兰也知道一般有钱的人家的丫头都分了三六九等的,所以刘香说她的地位不高也不奇怪,“那在这府里除了你家爷及管家外,哪个的地位最高了?”
“回夫人,基本上府里的丫头小斯们的地位都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待遇,除了一个人外。”刘香说到这里又嗫嗫地看了庄书兰一眼,欲言又止。
“咦?继续啊,我听着呢!”庄书兰放下手里的碗,满怀兴趣地等着刘香的下文。
“不会是姑爷的姨娘或是通房丫头吧!”四儿在一旁笑嘻嘻地问。
“你这鬼丫头,你又知道了?”庄书兰笑骂。
四儿不依了,立即呛声反驳:“哪里能不知道!小姐难道忘了老爷可是有十九位姨娘及三个通房丫头吗?她们在庄府的地位可是比小姐您的地位还要高一点呢!”一口气说完后,四儿立即发现她失言了,怯首地觑着庄书兰,低下声哀着,“小姐,四儿不是有意要这样说的……”
四儿明白,庄书兰不喜欢有人提那庄府的事,虽然她不会翻脸,但只须她冷淡的一眼就足以‘杀’死人了。
“嗯,知道错了就好,下次说话时先动动脑子再说。”庄书兰淡淡地应了一声,接着示意刘香继续讲。
刘香的目光在四儿及庄书兰的身上流传了一会儿后,确定在四儿失言的时候庄书兰并没有发怒,暗自赞这位新夫人脾气好时,也有些担心,因为刚才这位新夫人只是淡淡地应一声及不冷不淡的扫视一眼,就已经让四儿怯首怯尾了。这种不怒而威之势一如自家主子笑里藏刀一般惧有震慑力。
“是舒芸姑娘。”刘香微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细声细语地说着,“舒芸姑娘是去年年初入府的,奴婢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反正她一来就跟在爷的身边伺候爷,平日里管家见了她也是很客气的,似乎敬她三分呢!”
“嗯?”庄书兰来了兴致,因为这舒芸这个名字好像前两天她还听过应该说是见过她本尊,当时听着她的自称时就已经察觉到她在这府里的地位应该不凡了,“这样说来,那舒芸真的该是跟你家主子有一腿了?”
“小姐!”四儿黑了脸,忍不住抗议了,真是的,好歹她也是姑爷的新婚妻子,居然还兴致勃勃地讨论姑爷的小妾,一点醋样也没有,这也太没有为人妻子的基本自觉了吧!而且还说得这样的难听,应该有一腿?是本来就有一腿吧!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刘香有所保留地道。
“不清楚?”庄书兰扬起一抹浅笑,高深漠测,轻轻低吟,“司徒明锐,是你先冒犯我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香有些心惊胆颤地盯着庄书兰,她明明笑得好甜的,可反映在脑子里的却是好恐怖?她家主子怎么惹上这位新夫人了?难道是因为舒芸姑娘的事?
就在刘香心中犯着嘀咕思不明猜不透时,庄书兰轻快地喊道:“刘香,现在你有空吧,有空就带我跟四儿在这府里转一圈儿吧!”
刘香一听,蹙眉犯难了:“这个……夫人,您还是请爷带您走一圈儿吧,府里有些地方是下人不能去的,所以您想转完整个府就必须得爷才能……”
“没关系,你能到哪里就走到哪里。”庄书兰点头表示明了,一个布满机关的院子里当然有着不能说的秘密了。“如果我不出去走走,我怕我会忍不住拿把斧头来把那床跟这桌子拆了,还有那些酒壶、瓷瓶、瓷器等东西给砸了!”最后目光停在了烛台上那对熄灭却还未燃烧尽的龙凤烛上。
四儿一瞧庄书兰的眼神不对,赶紧用身子挡在了龙凤烛前,打断了庄书兰的视线:“小姐,您不是说想要出去走走吗?刘香,快在前面带路啊!”
“哦……哦,好好好!”刘香愣愣地答应着,然后恭恭敬敬地福着礼说,“夫人,请随奴婢往这边来。”
“好!”庄书兰淡淡地看了四儿一眼,点头答应,随了刘香出房门。
好险!四儿暗暗拍拍胸口,拭了拭额间的冷汗,小姐是越发具有暴力倾向了!
“四儿还站在那里做什么?真担心我把那烛连同那烛台一并砸了?”庄书兰侧身,似笑非笑地道,“值钱的东西砸了是种罪过,与其砸东西浪费钱还不如出点力直接去砸那个混蛋!”
呃……混蛋应该说是的姑爷吧!四儿联系刚才庄书兰砸碗前那声尖锐响彻院落的吼声猜测着,同时也为姑爷憋屈,好歹姑爷也是仪表堂堂风姿翩翩,怎么到小姐的眼里连烛台都不如了?
当然,四儿也是只敢想想不敢说出来,乖乖地跟在庄书兰的身后逛府院。
四月的阳光是美的,不似阳春三月的温和,也不似五、六月时的火辣,柔中带刚,刚中带媚,每一丝光线都恰到好处。
而且在这样的阳光下闭着眼睡上一觉,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而此时的庄书兰正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份闲情逸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