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兰儿要抱怨,我也要抱怨呀,我一回京就去找你,偏偏那里的人说你出远门了!”红绸接过庄书兰的话,“倒没想着你会到这里来呢!”
“对了!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刚才之事……你们听了多少去?”丁飘飘有些担心地问,红绸这边倒不用担心什么,只是庄书兰那里……必定是她的亲生父亲,若她知道了自己想要杀她的父亲,她会不会恨她?
“也不是很多,刚好来的时候,你与鬼魅正在谈话。”司徒明锐回答,“鬼魅走得急是因为他已经发现我们了。”
丁飘飘脸色微变,觑着目光看着庄书兰,岂知庄书兰像无事之人一般,平静的脸庞不见悲怒。“兰儿你……”
“飘姨,有些事,非三言两语能说得清,不如我们找个休息的地方慢慢说?”庄书兰抢先说,拉了一下司徒明锐的衣袖,示意他也附和自己的观点,“十年前的事,我也算半个当事人,虽然我记不清了,但我觉得我还是有必要知道,您们说是吗?”
一开始还有些意外红绸与庄书兰同时出现,但现在来看,她们两个应该相认了吧!其实庄书兰说得也没有错,这些陈年往事是得说清楚,否则不只庄书兰在迷糊中,连同她自己也一并迷糊着呢!
“山脚下有个凉亭,旁边有个小酒家,不如去那里坐坐吧!”司徒明锐插话赞同庄书兰的意见。
“也是,红儿,你身子刚好一些,不宜太过于劳累,就按着天御说的到山脚去,到时你们姐妹再好好谈谈。”冷霸天也劝说。
“好吧!”红绸自然也不反对,连夜赶路,确实有些累了。
“咦?老公,你是怎么知道山脚下有小酒家的?”庄书兰疑惑了,上山前她记得山脚的那条路旁别说是酒家就连凉亭也没有一个!
“兰儿刚才说了什么?”司徒明锐眉眼带笑却用着疑惑地表情问庄书兰。
庄书兰眉头轻蹙,她刚才的话说得很明白啊,而且这里也没有嘈杂音,他怎么着没听清楚?但疑惑归疑惑,又重复了一遍,也微微提高了音量:“你是怎么知道山脚下有小酒家的?”
“不是这一句,是这一句的前一句。”司徒明锐继续面带疑惑地说。
前一句?前一句是什么?庄书兰微顿首就想起了,一共就三句话,那一句的上一句就两个字,两个由她亲自定下却一直没有说过的字!一直以为要让她说出那两个字有一定的难度,哪知今日在这样无心的情况下竟很平淡容易自然地说出,就像已经练过很多遍一样自然!“什么一句不一句的,问了,你就回答好了!”庄书兰嗔怒,瞟了一眼旁边的人,红绸与飘姨正聊着天,冷霸天关注的目光停在红绸的身上,这才放心下来——这里全是长辈,他还有心情戏弄她,虽然这点小意思她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但多年未见的母亲见女儿这样开放当着众人的面与人调笑,怕她刚恢复过来的身子受不了刺激再次倒下去啊!
见庄书兰脸上有愠色,司徒明锐也收了戏弄她的心,开始解惑:“四年前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的地形也是了如指掌。”
“好好的跑到这里来住着做什么?贬官了?”庄书兰疑惑,四年前的庄书兰才不会关心这朝中之事,当然也不会关心那朝中官员的任职流向了。
“指挥军队剿灭山贼。”
“可是,我听说过,这事好像是傅王爷做的。”就算她不关心朝中之事,但这件京城里人人都知道的事她也是略有耳闻的。可司徒明锐没有必要骗她,他这个人有一点优点就是敢做敢当——除了捉弄人的时候,而且这件事他没有必要用来捉弄她啊!所以,庄书兰也有点相信了,略想了想,神采一扬,双眼直视着司徒明锐,上下打量着,“难道你就是那次行动的狗头军师?坐帐军中,运筹帷幄?”
“兰儿,你前一句话太难听了,后一句话还中耳一些!”司徒明锐哭笑不得地说,瞧着她的语气明明就是肯定了,却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他,就像在看待价而沽的物品。
“那你挑中耳的听就好了呀。”庄书兰继续研究,虽然早知她嫁的人不是一般的凡品,但没料着他在军事上还有一套!看来,这人还真是小觑不得!
“兰儿觉得为夫值多少两银子?”司徒明锐无奈地打趣着自己。
“一文太少,一钱太多,你说你值多少?”庄书兰憋着笑一本正经地问。
司徒明锐无语了,按着大东皇朝的货币单位来划分,这一文与一钱是同价值的不同称呼罢了!“原来在兰儿的心中,我就不值什么了?”司徒明锐叫屈。
庄书兰斜视着司徒明锐半晌,白了他一眼,伸出一阳指,截着那张俊得过份的脸,幽幽地笑骂:“笨蛋!”有句话叫无价宝难求,有情郎更难求,他怎么就不往这方面想想?看来他的情商也不是很高嘛!
“谁是笨蛋了?”红绸转过来笑问。
“不知道!”庄书兰扭头憋笑,“我们先下山吧,这山上狼藉一片,如果整理出来后倒是个好地方!”
司徒明锐耸耸肩,被庄书兰说为笨蛋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只是,他真的没有弄明白她那话中的意思呀!不是他笨,而是她的心思太难猜了!不过,他没有错过她眸中闪过的柔情,所以他暗想着她是不是在借话传情?
一路上,众人皆保持着沉默,庄书兰顾着看路边的风景,司徒明锐则去猜想刚才庄书兰话里的意思,红绸与丁飘飘各怀心事,冷霸天在前引路,也不能大意。
这份沉默保持到山脚的凉亭,司徒明锐与冷霸天到酒家里点了些酒菜送到凉亭里后,庄书兰实在是受不了他们明明有话讲却无人主动开口的矛盾心态,所以,只得由她来打破这个僵局了:“娘,您现在可以讲十年前所发生的事了,冷师伯随时补充,飘姨在娘发完言后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