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庄书瑶已经菜了脸色,初听着皇帝说会与自己扯上关系时,心跳到嗓子眼,只差没站出来与她撇清关系了,还好她自知她有几两重,没被一首突如其来的意外诗给冲晕了头,还知道陈述出事实。而她现在才尽也是庄书瑶意料中的事,反正自小到大两人的比试中,她偶尔会有两首好句,不过,她也就只有那两句,说完了就没戏唱了。
以为她就此会被降职也可免除日后在翰林院里见着她心烦时,司徒明锐却站出来求情了!有人站出来求情,对庄书瑶来讲不重要,但为何是他站出来替她求情?而她凭什么能让他为她求情?
“请皇上给庄探花一些时日,她定会做出诗来,虽有可能不及刚才那首,但她定会按着皇上的要求完成的。请皇上看在小臣的父亲忠心为国的份上,饶恕二妹一次吧!”庄书瑶站了出来跪着上奏,再轻轻地瞟了司徒明锐一眼。
司徒明锐与庄书瑶出声,庄书兰就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以最不正常、最有可能一贬不振的方式下放到他处,再紧跟着出点小意外什么的,就从这官场上脱离,然后借点银子,找个没有冷爷的势力的地方做点小生意隐匿于民间了,可这两人一出声就全搅局了。更何况庄书瑶的话是庄书兰所不愿意听的,她忽然间把庄德懿扯了出来是什么意思?可碍于此时的不合时宜,她不原发作,低着头,不语,决定看情况下作思量。
“皇上!”太妃笑看着庄书兰似有千金重的直巴开口了,“皇上倒是为难那小姑娘了,她才多大点呢!虽然哀家不懂诗,但哀家刚才庄探花所做的那首就很好,不落俗套,别开一番风趣,就这一首,就已经胜过千万首了。皇上何必再难为她另做佳句呢!司徒大人说得没错,刚才庄家两姐妹都已经很尽力了,这会子只怕还未缓过神来呢!皇上不信,倒可以让庄榜眼试试呢!”
庄书瑶一听,身子微微一动,不是因兴奋而至,倒像有些紧张了,汗水也顺着额间滴了下来。这让一旁的庄书兰暗笑不已——肯定是庄书瑶也怕皇上会用降职罚奉来做为惩罚吧!哼,谁叫你这会子要表现爱妹的好形象了?明知是祸还来参一脚,定是想让皇帝或是其他的人对你另眼相看,看你不算对已经被逐出家门的二妹也是关怀担心备至,巩固你那温雅娴良的称号吧!
“算了!”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庄书瑶与庄书兰都站起来,“既然太妃开口求情,那朕饶了庄书兰这一次吧!”
庄书兰起身得有些不甘不愿,事与愿为,错过了这次机会,也不知哪年才有机会被以不伤及性命的安全方式贬官哪!“谢皇上!谢太妃!”就算此刻再怎么不高兴,但嘴里还是得感恩戴德。
皇帝也不说什么,只是大有深意地看了庄书瑶与庄书兰一眼,又命她们入座,接着又与太妃、皇后、淳贵妃闲扯了两句,也就离去了,司徒修南、司徒明锐及那皇子紧随皇帝身后,一同离去。
庄书兰对这群急冲冲来又急急离去的四人没什么意见,只不过在司徒明锐走过庄书兰身旁时,庄书兰忍不住送了两个字给他:“多事!”
司徒明锐自然听见了庄书兰带着怒气的冷讽,微微驻步,也丢下“游戏”两个字含笑离去,唯留下庄书兰陷入无限呆愣及郁闷中……因为庄书兰明白刚才司徒明锐是故意的!他定是猜中了她的想法,所以才会出来搅局!
可是,他又怎么能猜中自己所思所想?刚才的事,只是一场意外,自己并没有刻意萌求过啊。
皇帝走后,整个氛围也冷了不少,众人皆各怀心思坐着,随后皇后也让众人散了。但庄书兰是在近酉时才得以出宫,只因太妃一句“哀家见庄爱卿的字挺有趣的,刚好哀家有幅画要提字,不如让庄爱卿来吧!”就让庄书兰到了上林宛的嘉祥阁,待了几个小时。
回家后的庄书兰也没与幻柏打照面,早早梳洗后打发下去丫头就爬上了床。一觉醒来后,就无法入睡,下床仔细一听外面打更声,才知此时此已经是二更天了。
在窗边站了良久,一股冷气由脚底而生,庄书兰才重新躺回床上,还是不能入睡,干脆起身穿上夜行衣出了门,直奔丞相府自己曾住过的小院,寻至四儿曾经住过的小房间,推门而入。
“谁?”四儿惊醒,毫不含糊地严声质问。
“是我,庄书兰!”庄书兰先是对四儿的高度警觉性而惊讶,再者对她临危不乱的语调而钦佩,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能有份胆识真的是很不错。
“小姐?”不可置信的声音微微上扬着,然后一阵窸窸窣窣后,房间顿时亮了起来。四儿瞪着坐在小桌边嘴角含笑看着自己的庄书兰,瞪大了眼,丢下手中的火折子,带着小跑走到庄书兰的身旁中蹲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庄书兰,“小姐,您……您怎么会在这里?您……您这身打扮真……真像是外面说书的人所说的那种打家劫舍的盗贼!”
“臭丫头!”庄书兰一手敲上四儿的头,笑骂,“怎么不说我像是那江湖侠女,夜里来行侠仗义?”
“哎哟!小姐!”四儿一手揉着头,带着几分抱怨嗔怪,“小姐,就您刚才那笑得一脸灿烂样,若是男子就像是采花贼!”
“放心!只要是有点眼光的人,都不会来采你,而是直奔西院采京中之花了。”庄书兰斜视着四儿。
“厚!小姐!”四儿不依了,站起身,想争辩,又被庄书兰所打断。
“对了,四儿,前些日子我让你收起来的那件红色貂裘大衣,现在还在你这里没有?”庄书兰收了笑,进入今日夜访四儿的主题。
被庄书兰一搅和,四儿都忘了问庄书兰穿着夜行衣到这里来有什么事了,现在听庄书兰一问赶紧站起了身,走到衣柜旁,边打开衣柜,在里面找了一阵子,取出一个大大蓝色的包裹,拿到庄书兰的面前,边说:“这个包还是那天晚上奴婢从那些家丁的手里抢出来的一些东西,本来是要给小姐的,小姐偏不要,还好奴婢把它收起来了,不然小姐今晚可算是白跑了。”打开包裹一瞧,红色貂裘直映入眼帘,四儿又接着说,“这件衣服是小姐特意命奴婢收起来的,奴婢就想着小姐平日里对其他的衣服也没特意留意过,反而对这件有所注意,奴婢认为小姐是特喜欢这件衣服,那晚就趁那些人不注意时抢了回来,替小姐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