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们先进去吧。”有什么事还是自家人关起大门说的好。
“王爷他对你还好吗,小桃说的也不是很清楚,为父有些担心。”一进内堂,楚家老爹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爹,你是真的疼爱女儿吗?”
“悠儿何出此言?”楚铭谦有些愕然,闹不清楚悠然话中的真正含义,而且他发现女儿真的如小桃所说的,变了许多,难道真的是因为失忆吗?而且连成越那孩子都怀疑她的身份。
“爹,女儿希望听到你的实言相告。”
“傻孩子,没有哪一个父母不喜欢自己儿女的,而你是爹和你娘唯一的孩子,如今你娘已经去了,爹只剩你一个人了,不疼你,还能疼谁。”
“既然爹爹这么说,女儿也不再隐瞒,女儿并不喜欢王爷。”
“不喜欢王爷?”楚铭谦从女儿的脸色中觉察到了些什么,他在心中叹息一声,那个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是,女儿喜欢上了另一个人,所以无法从心理和身体上接受王爷。”
“喜欢上了另外一个人?那人是谁?”
“女儿也不知道他是谁,但爹爹一定听过他的名字,他戴着一幅银色的面具,所有人都叫他银面侠。”
“银面侠,江湖人物?悠儿你什么时候与这等人有了交集?”
“我们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也喜欢女儿,女儿不喜欢这皇宫里面的勾心斗角,阴谋陷害,只想平平淡淡地像爹娘一样做一对神仙眷侣。”
“那王爷怎么说,他知道你喜欢的是别的男人吗?”
“女儿虽然没对王爷说心有所属,可却请求他将我休掉,但他拒绝了,还生了很大的气,昨晚更是告诉女儿,要和女儿做名副其实的夫妻,女儿有些害怕,不知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悠儿——”楚家老爹长叹一声,“情之一字,最是折磨人,爹也是过来人,当年与你娘的感情也是经过许多风风雨雨的,所以,能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的婚姻毕竟是皇上下旨亲赐的,不是说休就休的,更何况,这银面侠虽然名声很大,可却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我们又不知他的真实身份,爹爹又怎么能相信他会给你真的幸福呢?”
“可——”楚悠然有些哑然,其实楚家老爹能够想到的,她也早已想过,她一直等着银面侠能自动告诉自己,可是,每一次他只是在晚上出现,她永远想象不出他在大白天走在大街上是怎样的一幅样子。
“为父何尝愿意你落入皇室的纷争之中,当今圣上有十个儿子,除了年幼的四个之外,其他六个早已成人,但皇上却迟迟没有册立储君,这皇帝的宝座只有一个,可朝中确有几派势力,他们支持的皇子人选都不一样,爹爹先前也只是保持中立,可如今看来,也要被卷入这纷争之中。”
“三王爷的母妃你不曾见过,叫做梦妃,原是皇上在梦中梦到的一个女子,然后派人画了画像寻找,还真找出这么一个女子来,美是极美,可性情毕竟太过于单纯,虽然开始得了皇帝宠爱,可毕竟不懂这宫里的生存法则,最后救不明不白地死了,那年,好像三王爷才六岁吧,这件事情,宫里有许多传闻,有人说是,元贵妃作的,有人说是与皇后脱不了关系,不过,从此之后,三王爷就在皇后娘娘身边长大了,皇后虽然表面对三王爷不错,可二王爷是她的亲儿子,她还是希望二王爷能继承皇位的,还有七王爷,是当今圣上最为疼爱的儿子,要不然,他的行为不会那么放肆,为父听小桃说,他对你也是纠缠不休,只是他向来风流多情,不是一个好的夫婿人选,至于四王爷,六王爷,这些人的势力虽然比不上这三位王爷,可谁知他们背地里都在想些什么?”
“王爷昨晚回府的时候遇刺了,不知是什么人动的手脚?”楚悠然听楚家老爹这么一说,也感到这皇室真的是复杂万分,宇文曜那么小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他先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真的想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吗?
“这个为父也不清楚,不过,王爷的安危自然有一群明的,暗的势力保护,为父担心的是你,由于你的身份,现在只要是三王爷的敌人,他们的目光也在盯着你,甚至还在盘算你到底能不能成为威胁三王爷的筹码。”
“那女儿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不如静观其变吧。”
“静观其变?”
“是呀,静观其变,不但能看出你在三王爷的心目中占多少位置,也可以等待银面侠他的下一步动作,如果他也喜欢你,总会作点什么,甚至只有静观其变,这朝廷的风风雨雨才会离你远一些,你才会更安全一些。”
“爹,谢谢你。”谢谢原本的楚悠然有这么一个开明的爹,把女儿的安全和幸福放在第一位。
“傻孩子,谢什么,你是爹在这个世上最大的牵挂,无论是谁,只要他伤害你,爹也决不会轻饶与他。”
“爹——”
“好了,既然来了,那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吧。”
楚悠然这一住,十多天就过去了,在这期间,追星公子来过一次,说要见她,却被楚悠然拒绝了,人多麻烦就多,是非就多,不重要的人,她不想与他们有太多的牵扯。
这期间,她倒是抽空去了一趟三清观,毕竟,上次吹雪公子救过她一次,寓情于理,她都应该去探望探望,可惜,这次又吃了闭门羹,那看门的小道童出来回道:“大师兄并不认识小姐,小姐请回。”装作不认识她,也罢,既然不能回报他的感情,何必一定要多施温柔呢?那样反而是对吹雪公子最大的伤害。
她住在楚府,她原本以为宇文曜多少会有所表示,可十多天都过去了,他竟然不闻不问,这让楚悠然心中有些失落,她甚至不知这种失落从何而来,而且越是在楚府住的越久,她心中的忐忑感就越强,毕竟她现在的一切与原先的楚悠然差了十万八千里,楚家老爹不可能没有发现,失忆这个借口有时可以用,有时用起来却有些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