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刘知府奉承的躬身作揖。
赫连宣悯关好门,双手束后看都不看他一眼,问,“人呢?”
“在大厅。”
“嗯,派人守好司徒小姐,若有半点闪失,我要你的脑袋。”赫连宣悯淡淡的说着,没等刘知府回过神来已经踏步走了出去,刘知府连忙弯腰送行,连连说着,“皇上放心,皇上放心!”司徒门主站在大厅中央,四周是禁卫军,像是看守犯人一样将他围绕在中间,兵器亮出,肃穆严谨,而司徒门主忧心忡忡的站着,身边还有司徒家的一名弟子跟随,同样是紧张的保持着警惕。
赫连宣悯下了楼,靴子踏在台阶上,在静谧的空气中显得异常清晰刺耳,司徒门主猛的抬起头,扑通一声跪下,那弟子惊了一下,然后跟着跪了下去。
武林中人,不跪达官显贵,不受皇命管理,可是,司徒门主竟然二话不说的跪了。
“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司徒门主将头顶地,这一拜,十分低微。
赫连宣悯走下来,在他面前站定,然后温和一笑,俯下身去端起司徒门主的双臂说,“老将军,何故做此大礼呢。”
司徒门主颤抖着起身,老泪纵横,道,“皇上,臣……臣有罪。”
“哦?将军何罪之有?将军辅佐先帝守卫江山平治****,是我幼年时非常崇拜之人,可惜宣悯没有这个福分能够留住将军,否则现在朕就不会如此忧心朝廷中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老臣年事已高,心有余而力不足,当年皇上继位已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朝中新臣不断个个都是可用之才,老臣再留在朝中享受朝廷俸禄实在有愧,只想带着妻眷回归故里,颐养天年,还望皇上体恤,望皇上赎罪……”司徒门主再一次深深叩拜。
赫连宣悯温润一笑,道,“来人,还不将司徒老将军扶起来,赐座。”
司徒门主落座之后,对面的赫连宣悯只字不提,只是以静制动的等待着他去开启话题。司徒门主不得已,只得从胸口中掏出一块黄布,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捧起高至头顶说,“皇上,这是先皇御赐的一块金牌,当年先皇说,臣可以此金牌换取一个希望。”
“哦?”赫连宣悯目光若有似无的瞥到那块金牌,金牌一事他不是不知,早就料到司徒门主来找他除此之外别无他愿。
“皇上,臣知道,小女司徒星儿现在在皇上手中,请皇上,放了小女。”司徒门主低垂着头,坚定地举着那块御赐金牌,声音铿锵有力,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真是父女情深啊,司徒小姐有您这样的父亲也是修来的福分,如果朕没记错,今天是武林大会的日子吧,司徒门主竟然放弃了那大好机会?”他笑着,却感觉是十分犀利的质问。
司徒门主依旧面不改色,道,“在老臣心中,小女最为珍宝,世间名利都是浮云过眼,臣只愿一家老少能够安分度日,求皇上成全。”
“可是,你这金牌只能用一次呢,若是我这次放了司徒星儿,下次又把她捉回来怎么办呢?”赫连宣悯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状似无意的说着。
司徒门主一惊,连忙道,“皇上,请放过小女,不知道小女如何得罪了皇上,老臣愿意赔罪,即便是用性命作陪,臣也愿意!”
“不要!”尖锐的一声呐喊,跟随着刘知府在后面不停的呼喊,他手舞足蹈的跟在那个红衣女子身后,看到赫连宣悯扫过去的锐利目光差点从楼梯上栽倒下去。
“不要!爹爹!”司徒星儿,竟然赤着脚从房间里钻出来,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衣,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一样脸色煞白,她喊着,然后当当的踩踏着楼梯而下,却在要接近的时候被一干侍卫的刀剑挡住去路。
“放开我!”司徒星儿嘶喊着。
赫连宣悯眉头一簇,摆摆手说,“放开她。”
侍卫退下,司徒星儿匆匆的奔到司徒门主身边,立刻跪下抱住他的胳膊扎进他的怀里。
“爹爹,星儿好想你。”她泪如雨下,多天以来的恐惧和委屈爆发了,而司徒门主只得用皴裂的手掌扶着女儿的头发,轻声叹气。
“好了,司徒将军你也看到了,你女儿完好无损。”赫连宣悯笑了笑说。
司徒星儿回过头,那双含泪的大眼睛像是无声的控诉着他,让他心头一跳。
这个女子的爱恨,都表现的那么明显,很显然的,他已经被罗列在恨不得挫骨扬灰之人的名单里了。
“放我和我爹离开!”司徒星儿冷冷的说。
司徒门主急忙一拜说,“皇上,小女乖张……”
话未说完,赫连宣悯就伸手打断了他,无所谓的说,“我不想放,放也只是放你爹一个人,你是必须留在我身边的。”
“凭什么?”
“因为我想让你当我的皇后。”赫连宣悯笑着说,自信满满,似乎任何女人都不会拒绝这样丰厚的条件,但是他也知道,眼前的司徒星儿是个例外,也是他喜欢的挑战。
司徒星儿嗤笑一声,她似乎比平日里更加成熟了一些,对待赫连宣悯的话只当做玩笑一样冷哼一声说,“宁死,我也不会嫁给你。”
赫连宣悯的眼睛微微眯起,闪烁着危险地光芒,他束在身后的手已经紧紧攥起。
他恨这种淡漠,宁愿她对他歇斯底里的喊叫,宁愿她没日没夜的打骂,但是,这种冷漠是他最不想看见的表情,这表示,他在她心里连一点厌恶憎恨的位置都不曾占领!
“司徒星儿,你想死,难道你想让司徒家上上下下都陪葬吗?”
“你威胁我?”
赫连宣悯嗤笑一声,斜睨着她问,“那又如何?朕没有这个资本么?”
司徒星儿将头别到一边,说,“换一个条件,我的命交给你,要杀要剐随你,但是不要伤害司徒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