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在乎!”轩辕澈苍白的脸因为愤怒多了一抹血色,血色退去之后是更加的苍白,嘴角有丝丝鲜血溢出。胸腔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重击了一下,疼痛异常。
“四哥!我去宣太医!”轩辕野见他又呕了血,连忙要宣太医,却被轩辕澈拉住。
“老七,若是你还当我是哥哥,就不许去找她!”轩辕澈虚弱的说道,他宁愿永远看不到她,永远在思念和悔恨中度过,就算心中的伤口永远不会愈合,至少心中还有回忆,还有曾经的快乐痛苦,也好过看到了她,而她的眼里再没有自己,那些他珍惜的过往在她眼里早已记如烟消散,了无踪迹的那种痛楚。
“四哥,你这是何苦?”轩辕野想大吼出声,想要唤醒轩辕澈的意志,可是只是徒劳。都说爱情是一杯自酿的酒,是苦是甜只有自己能够品味的出来。
“听说你已经下旨禁止苗疆族人迁入启云?”轩辕澈毫无血色的唇艰难的开口问道,尽管他不去上朝,所有的政事他都一清二楚。
“是,四嫂……容夫人已经接管了整个容府,半月前所有容家的店铺都停止对苗疆供应粮食和盐,咱们启云几乎所有的粮店都是容家的,容夫人这样的举措估计是打算让苗疆断粮而内乱,为了避免大量苗疆人口涌入启云,造成不必要的动荡,所以我下了旨,另一方面,我也想趁机灭了苗疆这群野狼。”轩辕野直觉还是想要称呼袂夭为四嫂,想到现在的局势,硬生生的改了口。
铲除苗疆之心他和四哥早已经有了,迟迟没有动手只是因为没有适当的时机,现在正好顺着容家的举措,他们有共同的目的。
轩辕澈点点头,眼里带着飘渺的笑意,唇边溢满了苦涩,她这样做是在为容洛报仇,如果那天死的是自己,她是不是也会这般?
“我累了,野你退下吧!”轩辕澈闭上眼,将眼里越来越多的痛楚掩盖下去。
轩辕野应了一声,犹豫着退了下去,心里却还是有了打算,他不能就这样让四哥离去,如论如何,他都要搏一把!
今天容若又逼着袂夭回去休息,语气十分的坚决,让袂夭没办法反驳,她不想让整个容家的人为她担心,朝着容若笑着到了别,乖乖的回到了容府,现在苗疆已经出现了断粮,即便他们有再多的牧羊,也顶不了多少时日,没有粮食,他们会越来越疯狂。
想到这里,袂夭眼里多了一抹清冷的笑意,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忧国忧民的人,更明白要想天下统一,必须要有战争,有牺牲,必须要血流成河,她不能怜悯任何人,因为这是他们必须付出的代价!
刚刚从苏睿的屋子里走出来,苏睿是她在这个世界除了小树唯一一个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两年他一直昏迷着,五石散的毒性早已经入了血脉,把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了植物人。
容洛在的时候每天都会过去帮他解毒,这毒只能慢慢用内力从血脉中逼出,可是苏睿的体质虚弱的不成样子,所以只能循序渐进慢慢的逼毒。
值得庆幸的是两年时间过去了,他虽然还是没有苏醒,但是凡儿每天都会尽心尽力的照顾他,比他刚刚送来的时候已经胖了许多。脸色也好了许多,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感觉很快就要醒来。
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苏睿一定会醒过来,容洛也一定会回到她身边,所有一切的痛楚都会有过去的一天,她必须安静的等下去。
正在思索的时候,目光却被远处的事物吸引了过去,袂夭看着还在不停爬着假山的容小树,眼里多了一抹苦涩,这两个月他早已经爬了不止千次,有几次袂夭看到他白嫩的手心磨出了血,做娘的真的很心疼。可是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不想让他心中的希望落空。
容洛,这些日子我控制自己不去找你,是因为我害怕失望,害怕你真的就这么走了,丢下我和小树还在这里傻傻的等,可是不要因为如此,你就真的不会再回来!
“娘!”还带着奶声的喊声传来,容小树迈着小腿朝着袂夭走来,两岁多的孩子,原本好奇的眼里多了一抹沉稳,让袂夭惊觉,小树已经长大了一些。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的照顾他了?
“树儿,是不是累了?”袂夭笑着将他额头上的汗渍抹去,眼里带着心疼和愧疚。
“娘,小树不累,小树想娘了。”容小树摇着头说完,将身子窝进袂夭怀里,还带着点点的奶香,肉肉的身子暖暖的,让人心里跟着一暖。
袂夭紧紧地抱住怀里安静的小树,凭着直觉,小树长高了,两岁多的孩子正是最可爱最好玩的年纪,到处跑着去玩,可是小树却异常的安静,一阵冷风吹来,袂夭紧了紧衣服,抬头望着周围的草木,原本枝叶茂盛的绿叶都已经枯萎了,一片片随风落到树下,树干上枯叶几乎所剩无几,落叶归根,看在袂夭眼里多了一抹轻愁。
今年的夏天像是格外的短暂,而秋天也只是白驹过隙的一小段时间,眨眼间就流过了,满地的落叶,阵阵冷风,袂夭突然发现,原来是冬天来了。
“树儿,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袂夭看着怀里类似容洛的小脸,喃喃自语的问道,根本忘了两岁的小孩子甚至还没有春夏秋冬的概念。
“娘?春天是什么?”容小树皱着眉头问道。
袂夭摸着他滑嫩的小脸,自嘲的一笑,她是怎么了,居然对一个孩子说这些。
“娘?”容小树睁着好奇的眼睛还在等着袂夭的答案。
“春天是一年的开始,代表着希望和期盼,是最美丽的时节。”袂夭轻声回答,美好的东西应该都在春天出现。
容小树像是懂了一些,抬头问道,“娘,春天到了,爹爹是不是就回来了?”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