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夭愣住神,很久才反应过来。
“对,春天来了,你爹就回来了。”声音轻但有力。容洛你听到了吗?我和小树都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袂夭被容若困在家中,便找了些保暖的布料,为小树做了一件件小棉衣。样子都是照着21世纪和陆彻在儿童服装店里看到的款式做的,袂夭在衣服上绣着一个个卡通人物,虽然苏瑾的身子对女红很是熟悉,但是袂夭拿起针线还是生疏的很,纤细的手指刺出一个个鲜红的伤口,绣出来的东西算不得精致,却也过得去。
尽管如此,袂夭看着一件件成品仍旧很开心,上面一个个鲜活的卡通可爱至极,有灰太狼,还有喜洋洋都是照着现代的动画片绣出的。
“娘,这是什么?”容小树左看看又看看,眉头越拧越深,浅浅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却仍然看不出上面的东西是什么?
袂夭摸着他的脑袋笑了笑,拿起手中的衣服在小树身上比划了比划,微微大了点,小树每天都在长,怕做小了过不了两个月就小的不能穿了,大点刚刚好。
“这个叫做灰太狼,是一只馋嘴的大灰狼,这个叫做喜洋洋,是只聪明的小羊,像小树一样聪明。”袂夭半弯着身子,眼里都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疼爱,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电影,否则袂夭一定会带着小树去看很多很多电影,很多很多的卡通,带他去游乐场玩,给他一个快乐丰富的童年。
“狼不是吃羊吗?娘你把羊和狼放在一起,肯定被吃了!”容小树发表着他的高论。
“所以娘将喜洋洋绣在前头,灰太狼绣在后面,这样,它就吃不到羊了。况且喜洋洋那么聪明,不会让灰太狼吃到的!”袂夭笑着解释着,与小孩子说话,想法也会跟着天马行空起来。想起那如狼的男子,眼里多了一丝冷意,有的时候看似柔弱的羊会一口吞掉一只狼!她就是在等这个时机!
第二天容小树高高兴兴的穿着袂夭给他做的新衣服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小眼睛不断的像四周张望,哪里有人就往哪里跑,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
“咦?这是什么鬼东西?”颜无双刚走进来就看着容小树正在像一个抽风的傻子似的在院子里跑,心里还纳闷呢,这孩子怎么突然间又转性了,目光转到他屁股后的图案,好像是只狼,可又不像,随着小树不停的跑动,屁股后面的狼头表情不断变化。
“姨娘!”容小树看到终于来了一个捧场的,高兴的朝着颜无双跑去。
“小树,你屁股上面是什么?”颜无双微微有些男人般粗鲁的一手拉过他的屁股,将他的身子向前弯下,只见开裆裤上面绣着一只大狼头,两条腿也绣着狼腿,狼的脸上还多了几个叉叉,正在伸着舌头笑,映着小树雪白的屁股,十分搞笑。
容小树挣扎着夺回自己的屁股,脸色涨红,小眼睛有些难为情的看着颜无双,双手捂住自己因为是开裆裤裸露在外的屁股。
“娘说是灰太狼。”声音却是比平常小了很多。
“你这小子,狼就狼吧,还灰太狼?那是什么狼,你姨娘我闯过大江南北,什么洪水猛兽没见过,怎么没见过这个灰太狼?”颜无双完全没有在意小树脸上发窘的表情,豪气冲云霄的说完又瞟了一眼小树的屁股,不过这狼看起来还真搞笑。
“无双,你来了?”袂夭从屋子里出来,看着一身深蓝的长裙颜无双说道。
袂夭见过许多美女,但是有些美女只适合明亮或者是深色的衣服,而颜无双是唯一的一个能驾驭所有颜色的美女,穿着明亮的衣服,整个人就像是盛开的鲜花,还是那种带着暗刺的那种,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采摘,哪怕被浑身的刺刺伤了双手,若是换上深色的衣服,又如同蒙面的妖女,不但没有减少魅惑,反倒令人多了一丝探究。
“听容若说你这两天回来休息,就过来看看你们,刚才小树屁股后面那个灰什么狼哪里有?长的还挺逗,我去捉两只回来养着。”颜无双纤纤玉指指向容小树的屁股。
袂夭难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这是他们那里最流行的动画片。
“没事突然想到就绣上去了,根本不存在的。”袂夭一句话带过。
颜无双显然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能找到个好玩的东西,原来还是幻想出来的。
“进屋喝茶吧!”袂夭笑着拉过无双,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颜无双从袂夭这里呆了足足两个时辰,从日出到日落,只是谈天说地,她清爽的笑声不断传出,时而放肆,时而婉约像是一曲动人的音乐。袂夭只是笑着聆听,颜无双的笑声像是冬日射入的阳光,温暖照人,袂夭阴冷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我也该走了,无双楼最近生意太好了,我得回去收银子了!”颜无双站起身望了望外面已经从西山落下的太阳,笑着说道,这个时候无双楼该热闹了。
“无双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袂夭说的真诚,尽管无双表现的很自然,然而她还是知道以无双的个性不会用两个时辰过来和她谈天论地,扯南说北,她只是想让自己快乐起来。能够遇到这样的朋友,袂夭真的觉得很值。
尽管无双表面上总是像个男人一般粗鲁,但是她看得出来,无双的心思很细腻,这样的女子一定会得到幸福。
颜无双走后,袂夭看着外面继续在院子里不断的奔跑的小树,眼里充满了母亲的慈爱,看的出来,小家伙十分喜欢袂夭给他做的衣服,短小的身子故意大摇大摆的晃动着,单纯的想换取容府下人的几句夸奖。
冬天的夜来得格外的早,外面冷风嗖嗖,袂夭在屋子里生了两个暖炉,将整个屋子烤的暖洋洋的,看着里面红彤彤的木炭,袂夭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