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冬,塞外的草原仍然青碧茂盛。
好不容易缠着轩辕静雪可以出外溜溜马,不过是他的陪同之下。小锦因为还小,已让嬷嬷安抚着去睡午憩了。她这么快马加鞭的,也根本不适合带上年幼的她。
“清儿,慢点,前面有树林,不要骑这么快!”
轩辕静雪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不过看这小妮子骑得这么猛的样子,还真让人担心呐。虽说她的骑术这几年在义兄的帮助下,更越见纯熟了,可他就是难免会有些担心的。
“雪哥哥,骑这么慢有什么好玩的!骑马当然就要骑快点呀,否则就叫‘坐’马了。”
郁晓清嘟了嘟嘴,不过也很乖的放慢了速度,人家耶律王爷骑得才快呢!像疾风一样,她最多只是人家的七成,轩辕静雪就担心了。其实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担心了,因为他爱护她嘛,怕她出意外。
记得他说过,他永生难忘她那次坠悬的事,也怕永远失去她。
她笑着点他的鼻子,他是过于担心了嘛!
“好了,你也骑了一早上了,该休息一下了。”
轩辕静雪过来牵着她的马缰绳,微嗔的看着她。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还是这么爱玩,不过他宠着她,只在他在她身边,他能保护她,所以,也就顺着她的意了。
很快,她的马渐渐停了下来,随即两人下了马,牵着马在草原上走着。
“累吗?”轩辕静雪掏出纯白手绢体贴的擦了擦她光洁前额渗出的细密的汗粒。
“嗯。”她微笑的点头,虽然累,但是很开心。能够快快乐乐的在草原上奔驰,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不是一般言语能说得清的。
“三天后我们就成亲了,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
他从马鞍囊袋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装了不少精致的点心,有塞外的风土点心,也有中原的她爱吃的酥饼。
“不用了,只要我和小锦过去就可以了嘛!”
郁晓清抓了一块提子糕塞进嘴里,模模糊糊的说。这话没错呀,他希望的始终只是她和小锦两个人,其它的一切外物都无关紧要。
轩辕静雪淡淡的轻笑,他温柔的将手绢也想擦擦她抓食物的小手,却看见她手里这时捉着一块丝帕。他怔了怔。
“对了,这是我给你绣的,绣得不好,你可不要笑我哦!”
郁晓清涨着脸把手中丝帕塞过去,好羞哦,她可是第一次做针绣。当年在渭城娘亲想教她,她总是装睡或偷跑去玩,完全没学到一点女红。如今来到塞外,才在细心的嬷嬷手中学了一丁点的针绣活儿。这不,第一次初试,可不要见笑哦!
“这是什么?”
他满脸感动的接过丝帕,打开,他怔怔的看着那丝帕上绣着的图案,像是白云?还是绵羊?
“这是小白啦!你看不出是小白吗?”
郁晓清有点受打击的瞅着他,她的技术真的有这么差吗?她有很努力、很努力的学啊,手指头也被针扎了无数个洞,这才连夜绣好的。
话说,小白现在长得可胖啦!小锦天天喂它,后来轩辕静雪又在塞外捉了只灰兔回来,一母一公,结果又生出了一只小小白。~
“嗯,是小白。”
轩辕静雪白净脸颊有些窘,都怪自己不好,怎么看不出来呢。不过,他好感动喔,清儿亲手绣给他的,他一定会好好珍护起来。
“雪哥哥,你额头有些汗,快擦擦!”
郁晓清捉起那丝帕就要朝他宽广额头擦去,轩辕静雪将丝帕夺了回来,护在胸前。
“这条丝帕不可以,用我原来的就可以了。”
他生怕弄脏的小心把丝帕收进怀里,然后拿起他原来的那纯白手绢,郁晓清脸红了红。那丝帕就是给他日常用的嘛,他干嘛不用啊,还要收起来!好象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不过,看见他琉璃的玉眸闪着流溢感动的光,她心里甜滋滋的,觉得这几日来的辛苦、被针无数次的刺痛终于得到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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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呢?”
轩辕静雪因为要回轩辕家准备婚礼的事宜,这段时间已就近住在轩辕家。郁晓清独自牵了马回马厩,她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小锦应该在睡午觉吧。她走进院子,问府里的嬷嬷道。
“小小姐在里屋睡觉呢,睡得很甜。”
嬷嬷笑咪咪说道,小小姐很漂亮呢,也很乖巧。虽然刚才一度吵着要跟娘亲出去,不过听说爹也一起出去。她才郁闷的嘟了嘟小嘴,然后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儿,才困乏的回屋里午睡了。
“谢谢你,兰竽大娘。”
兰竽大娘是王府管家的夫人,是一个非常慈爱勤劳的女人。自郁晓清在王府生下小锦之后,王爷就指派兰竽大娘来照顾小锦。郁晓清把小锦交给她打理,很放心。
郁晓清走进里屋,看着那张粉色的小床。这是她设计的床,有粉色丝绸的床幔,上面还有星星、月亮的点缀,有种可爱又柔和的感觉,当初小锦一看就很喜欢。
她微笑的轻轻掀起床幔,想看看女儿睡着的恬静容颜。
可她怔了怔,因为小锦不在,床上枕头上只有一张薄薄的纸张。
当她拿起那张纸片,看见那上面的字,她的心都颤抖。
“想见小锦,独自一个人来这个地方。”
她捏起纸片,心有种窒息感,纸在手中已成了摺皱。就算下面没有落款,但她也知道是谁。她在他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他的文字,他刚劲有力的落笔,那龙飞凤舞的文字,只有一个人——殷璃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