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生死难测的时候,这两个人都在她的身边,不管她对他二人是怎么样的心,却都更有一份极深的亲情在里头,割开肉连着筋,难离难弃。
如此,就算立刻死了,相比于静嫣,她的命也已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金銮殿内,雕了九条金龙的宝座上高高坐着大晋朝炫武鸿玥皇帝,待三人山呼万岁行礼跪拜后,就听头顶上传来皇帝威严的声音,“孟氏女,抬起头来。”
果然,就是冲着她来的。
静颜无奈,缓缓抬头,眼眸余光中,父亲蟒袍玉带跪在边上,乌沙下的鬓发上尽见花白,和静颜目光一对,他心痛无限的闭上眼,转过头去。
鸿玥皇帝对着静颜看了一眼,就笑了,向孟父道,“孟爱卿,你看看,这可是你的小女儿么?”
孟父看一眼静颜,缓缓点头,“回皇上,此女子……正是微臣的次女静颜。”
“嗯,是就好,”鸿玥皇帝的语气里渐渐就带了冷意,他又道,“她既是你的女儿,那么为何朕前不久看见她时,她却是听不懂中原话的西赫公主?”
孟父的额头上尽是津津冷汗,“这……这……。”
看着父亲无力战栗的身子,静颜心痛如绞,那鸿玥帝却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目光已向静颜转过来,“孟氏女,朕方才的话,你可听见了?”
静颜顿时被逼得无路可退,父亲已经认了自己,要再装聋作哑假已是不可能,此时自己已分明被坐定了欺君之罪,父母亲人受牵连不说,只怕就连西赫,也都脱不了嫌隙了。
见她脸色发白久久无言,鸿玥皇帝眯起眼冷笑,却转头向左下方一人道,“九弟,看来你所言不虚了。”
静颜三人顺着鸿玥帝的目光看过去时,却果然是九王儒雅的站在左首前方,此时就见他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英明。”
三人一看果然是九王搞的鬼,虽心中愤恨,却也不知这九王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将静颜乃至柳家推出去,对他并没有半点好处,不是吗?
就见鸿玥帝已经一拍龙案,向下喝道,“柳君桓,快将勾结西赫匈奴,欺君罔上,意图谋反的事从实招来。”
静颜的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脱口惊叫,“谋反?”
那鸿玥帝听到她开口,不怒反笑,道,“若不是谋反,你倒说说,你为什么要假冒西赫公主,而若不是和西赫有所勾结,堂堂西赫又岂能在杨兴的面前证明你西赫公主的身份?”
杨兴想来就是那个姓杨的宫使,为了帮他们,西赫汗王和王后特意赶到溱州帮着静颜演了那一场戏,不想今日却成了静颜心怀不轨,勾结西赫匈奴谋反的铁证了,咦,等等,这其中,又有匈奴什么事?
静颜又惊又疑,她到底只是个闺阁中的女子,几曾面对过这样的事情,急怕之间只将一张脸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边九王已经慢慢走到她跟前了,带着他一惯的优雅,慢慢的道,“让本王来为你们的行为做出解释罢。”
静颜恨及这个卑鄙小人,她怒瞪着九王,心里却渐渐冷静,咬了牙,索性就要看看这个小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于是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小女子倒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竟就被尊贵的九皇爷安上了谋反这样大的帽子,当着皇上的面,当着这满朝文武的面,小女子倒也想看看九皇爷的舌头上是怎么绽出的这朵莲花来。”
那九王的心性却是极好的样子,面对静颜话里的讥讽,他并不动怒,在她面前慢慢的踱着步子道,“孟氏女,要说你一个小小的女子去勾结外邦,意图谋反,却也多少有些冤枉你,你充其量也不过是柳家的一颗棋子而已,你若做的一切,全都是受了柳君桓的指使,我是的对吗?”
君桓君楷一听,顿时气得目龇欲裂,齐声道,“你胡说。”
“本王有没有胡说,只看这位孟氏女受你们指使,假冒西赫公主进宫,借机为毒杀二皇子的柳贵妃翻案就知道了,”九王却压根不看他们,他低头看着脚下金砖上的云意腾龙图纹,淡淡的道。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击打在了静颜的心上,她万万想不到,当日原本让她和多娜以为是老天爷眷顾的幸运,竟在今日成了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刀,这把刀随时会落下来,剁他们一个粉身碎骨!
她突然就觉得像是被一只狰狞大手给狠狠的攥住了喉咙,却不知那只手的主人到底是何时就潜伏在她的身周,一直的,那么冷冷的看着他们,等着他们落进他的陷阱里来。
而当初的那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吗?
孟父爱女心切,他再顾不得别的,突然直起身子,向上道,“皇上,小女向来言行谨慎,这其中定有误会,还请皇上明察。”
鸿玥帝皱一皱眉,却一摆手,“将他带下去。”
边上的禁军立刻过来将孟父拖起就走,孟父使劲挣扎,连声喊着,“皇上,小女和柳家也绝不会谋反,这其中定有端倪,请皇上三思啊,皇上……。”
“爹,”静颜看着白发苍苍的老父涕泪交零的样子,心痛如绞,只是金銮殿上的事岂能由得了他们做主,说话间,孟父已经被拖出了金銮殿的大门,而君桓和君楷也被御林军摁住,鸿玥帝在上面喝道,“孟氏女,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今天问一妞:我的文为毛看的人不多,读者也很淡定呢,那妞更淡定,道:那是因为,读者要看的是爱情,你他ma的非要给人看争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