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坏也就是一死,不是吗?
而若能保全君桓和君楷,她就算死了,也是值得的了!
人一但连生死都能抛得开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心里轻松,自然也就专注,见招拆招罢了!
但其实,静颜这番话还是很假很荒谬的,鸿玥帝到底是皇帝,再怎么也不可能被一个小女子的寥寥几句给糊弄了去,只碍着静颜的话荒谬归荒谬,一时之间却找到不漏洞,他身为皇帝,虽说手执生杀大权,杀剐尽随他意,可眼前这个女子却到底是和柳家牵绊在一起,而柳家,却是三皇子的外家,到底不好轻易动得。
他皱着眉,冷眼看着殿上跪着的这两男一女,终于,他下旨,“将这三人且先押起来,待朕查明一切后再行处置。”
依旧是那王大人遵了旨,带着人将静颜君桓等三人押出金銮殿。直到出了神武门,他才转头认真的看了静颜几眼,转头向柳君桓道,“柳大人,你夫人的这个妹妹可真是不简单啊,竟能在金銮大殿这样的地方游刃有余,将皇上和九王都抵得无话可说,女中巾帼啊。”
听着他这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话,柳君桓淡淡一笑,“王大人此言差矣,有句话叫做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她也不过据实以告而已,还有,请王大人别忘了,孟氏已为柳某所休,再不算是柳某的夫人,她的妹妹如今也至多只算是柳某的世妹,柳某不才,家中频遭厄运,于这个世妹已谈不上顾念,只求王大人嘴下留情,不要再将她和柳家牵扯在一起,以免柳家万劫不复之时,平白的拖累了无辜的人。”
柳君楷也立刻点头,“大哥所言正是,王大人,拜托了。”
静颜因是女子,脚下力弱,所以被架在一辆马架子车上跟在君桓君楷的后面。她耳听得他二人此时齐心合力只要将自己撇在柳家之外,心里顿时发酸,只是今日在金銮殿上走了一遍,她深觉事情并不简单,谋逆大罪岂是眼前这个王大人所能沾指的事,如此,和他说什么其实也都是白说。
而柳君桓柳君楷也并没有指望这几句话就能让静颜脱身,不但如此,更让他们担忧的事,九王既然会给他们安上勾结外邦,叛国谋逆这样大的罪名,一定不会没有准备,如此,自然绝不可能任凭静颜三言两语就罢休,此番被押回天牢,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他们,而据他为官几载的经验,如此大的罪名,刑罚逼讯定是少不了的。
他和君楷身为男子,又练过武功,于天牢里的那些残虐刑责尚有胆颤,何况皮娇肉嫩弱不禁风的静颜?
如此一想,二人顿觉头皮发麻,身上的寒毛俱都根根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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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奇怪的是,王大人将三人关回天牢后,并没有即刻就提审逼问他们,他们忐忑不安的等了三日,王大人也未露面,而狱卒们也都是每日来送饭时走一趟,他们不但未受任何刑罚,就是喝骂也没有听得几声。
可愈是如此,柳君桓就却是焦躁,一来担忧女监里的静颜,二来,就是忧心家中父母,皇上将他二人下在天牢,因的又是叛逆谋反这样的大帽子,想来家中的父母此时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他更奇怪的是,九万不是个蠢笨的人,静颜假冒西赫公主进宫纵然令人生疑,可若要因此就要给他们按上叛国谋反的大帽子,也到底有些牵强,皇帝昏聩多疑,太后却是个精明的人,九王如此言行,她的反应只会是怀疑九万的居心,绝不可能任何九王胡闹才是?
可她前面才颁懿旨赦了柳家,这会子就又因九王一句荒谬的话将柳家重又打进尘埃,草率不说,只怕更让人觉得儿戏。
而她若是恼怒静颜欺瞒身份,杀剐也只由她,断也没有理由绕这样大的弯子?
柳君桓越想越惊,越惊就越着急,但是有一点他是肯定的,那就是,今天的这一切,显然都是九王搞的鬼。
可是九王又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柳家和他向来无冤无仇,并无芥蒂,甚至,他们还曾一度那般交好过!
君楷见君桓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过来轻轻一推他的身子,“大哥,你在想什么?”
君桓抬头看向弟弟,沉吟的道,“我在想,九王爷这般的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到底是为什么,柳家顶一个叛国的罪名死了,受波及的最多也就是三皇子不能得封太子,于他九王爷有什么好处?”
君楷拧着眉想了一想,就道,“大哥,你不觉得奇怪么,要说九王爷想让咱们死,太后寿诞之日,九王妃遇见静颜时,只要在太后面前揭穿静颜的身份就好,可偏那时他们不动声色的,直等到今天才来在皇上跟前参咱们这一本,更将颜儿在宫中的举止以及去西赫都变成了指证咱们的证据,这般看来,这一切倒好像就是他安排的了,而我们,分明就是掉进他的套了。”
君桓一圈捶在地上,“听你这一说,竟果然就是如此呢,我就奇怪太后既怀疑静颜的身份,又为何还要让她出宫,若说不疑她的身份,又自然没有派杨兴去西赫查探真假的道理,今天看来,这一切,应该都是九王的缘故了。”
“正是。”
【呜呜,这章发漏了,现在补上,我只奇怪的是,都更新了两三天了,怎么今天才有人在评论里说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