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尉迟静语点点头,然后抬起头:“你方才笑什么?”
“嗯?”净羽应道,想到方才脑海里的画面,随即用揶揄的口吻说道:“那****和连赤去到风筝作坊,订做风筝,连赤从未见过风筝,只是听闻女子与小孩爱这些小玩意儿,当他看到风筝的时候,便哑然了。”
“他?没看过风筝?”尉迟静语笑了笑:“就算是长大没见过,小时候应该也玩过啊。”“连、赤他自小便被连老将军带到深山里习武,自一岁起,直到十三岁才归来。从小就只知道舞刀弄枪,怎会知道这些玩意。”净羽说道,想到那时连赤从深山里面回来,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想要进将军府,还被侍卫给拦下,也是那****和净澜夕第一次看到连赤。
小小年纪便有不为常人所有的深沉与认真,执着的劲头比谁都足。若是单单比试文武,怕是净澜夕也比不过。他是个没有童年的人,抑或是在真刀真枪里度过充斥着冰铁味的童年。谁也不晓他心中的孤寂。纵然是净澜夕和他,也从未见过他有一秒怯懦的时刻。
“这么可怜?”尉迟静语当即的反应就是连赤太可怜了。竟然从小到大连风筝都没玩过,十三岁之前那都是爱玩的时候,他却没得玩,身上背负了整个净国兵家的使命。
他其实也挺可悲。
净羽轻笑,“所以,不要对连赤有太多的偏见。”
“我以前是不知道嘛。”尉迟静语撅起嘴巴,心里有点同情连赤。“他竟然有这么黑暗的从前,那他现在多大了?”
“十八。”净羽淡淡地说道,“我二十,澜夕十八,他是我们三人之中最小的。”
“啊?”尉迟静语惊愕,看着连赤的样子,怎么也有二十多了,怎么才十八……不过也比她强多了,她这个身体才十五岁,还是算虚的……
“嗯。”净羽点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一阵风拂过,树叶窸窸窣窣地作响。“我该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尉迟静语点点头,拖拉了别人这么长时间也怪不好意思的,其实她还蛮想留净羽在她的风月殿吃晚饭的,不过……想到净澜夕那张愠怒的脸。若是被他知道了,铁定又要神经兮兮地过来找她一通茬,于是也就没多做挽留。
净羽走了不到一会儿,小春回来了,看到她家小姐正撑着下巴坐在凳子上饶有深思的模样,于是上前唤道:“小姐……”
“嗯?”还好尉迟静语的思绪还未飘得太远,轻轻一声便唤回了。她抬眼看到‘久违’了的小春,问道:“怎么了?”
“小姐,你没事儿吧?”小春问道,跟着坐在尉迟静语面前。
“没事儿,我有什么事儿?”尉迟静语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很‘安全’。小春叹了口气,从腰上取下手帕把尉迟静语眼角未干的泪渍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