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带着斗篷了……冷死了……多拿件儿衣服也好啊……”尉迟静语吸吸鼻子,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念念叨叨。
迈着刚才被净澜夕拧得差点脱臼的脚,七拐八拐,忍着疼在王府里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片隐秘的竹林,晚风冷的刺骨,尉迟静语浑身打了个抖,擦亮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在雨花石径上。
“净羽?羽?你在吗?”尉迟静语轻轻唤着,她本来就怕黑,幸好这周围有一些灯笼,借着月光和烛光,还是勉勉强强看得到一些东西。更何况是活生生一穿着白衣服的人。
“净羽?”尉迟静语又唤了一声,在石径上面走了两圈,凭着记忆找到净羽摔落的地方。蹲下身来,地上还有一些已经干涸的血渍。
叹了口气,白色的水雾在空气中慢慢消失,失望地左右看看,该是走了吧,也对,等在这儿做什么。
净羽医术那么高明,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佛祖保佑……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忽然一阵较为强劲的风吹来,一阵低沉的蜂鸣声。
好骇人……
尉迟静语连忙站了起来,四处看看,脑袋里飞快地飘过现代看过的一些乱七八糟的片段……
忽然肩膀一沉,尉迟静语惊叫一声:“啊!——”
转过头,皎洁的月光把净澜夕的脸照的温和。
净澜夕似乎睡意朦胧,有些惺忪的睡眼半眯着,带着妖冶的魅惑。他恣意地笑着,俯下头在她耳边低语:“王妃不和本王共度春宵,在这儿吹什么凉风呢?”
不知是因为夜晚凉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尉迟静语抖瑟了一下,然后干巴巴地笑着:“今晚的月亮不错啊……”
“喔?”净澜夕抬起头,月亮似乎是看到净澜夕羞涩了,躲进了云层之中,只发出淡淡的隐晦的白光。净澜夕低头看着她,笑着:“月色美吗?”
“美……”尉迟静语呆呆地点头,又加上一句:“不如你美……”心里头再加上一句:你最美……
“真的么?”净澜夕眨了眨自己的桃花眼,笑眯眯地问道。
尉迟静语点点头。
“可这是什么呢?”净澜夕月白色的靴子在地上一滑,尉迟静语低下头,是净羽吐的那滩血。
暗红的颜色刺疼了她的眼睛,脑袋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净羽倒地时的模样。
无数画面在脑海里纷飞,净羽那般为她,而她……还有净澜夕。
“净澜夕,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尉迟静语抬起头,看着他,正色道。
“女人,你怎么那么善变?你怎么就不觉得你自己太过分了?”净澜夕捏着她的下巴,依旧笑着,如暗夜的曼珠沙华。
尉迟静语咬着银牙,狠狠地剜着他:“我如何过分?净羽他和你是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净澜夕凑近她的脸,尉迟静语闭上眼睛别开头的一刹那,脸颊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净澜夕吻在她的左脸上,伸出舌头轻轻点了一下方才离开。
他笑着看着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才悠悠地道:“我对他那般,不都是为了你。不然,你现在怎么会在我的怀里?”
尉迟静语瞪着黑珍珠一般的眼睛,冒着熊熊怒火。呼吸变得灼重,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擦着自己的脸,一面说道:“你别推卸责任,若不是今晚婉柔的事情,你会如此动怒?”
“女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笨。”净澜夕轻笑着叹了口气,微不可闻。“你把婉柔看的太高,把自己看的太轻了。”说着修长的手指从她的下巴一直滑到唇角。
看着尉迟静语紧紧咬着的下唇上出现了一道牙印,微微蹙起了眉头:“自残的时候,你怎么就这么勇敢了呢?”
说着,在她的下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呵护一般的,温柔备至。
尉迟静语狠力推开了他的胸膛。
“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吧?我说我喜欢的是净羽,你别想用我来激净羽。”尉迟静语朝净澜夕喊道,在她的意识里净澜夕抱着她在净羽面前亲热的原因无他,只有这个。
“净羽?”净澜夕笑了,笑的张狂。他几步上前,一把揪住尉迟静语在空中飘舞的头发,把她的脑袋狠狠拉向自己,迫于头顶的拉力,尉迟静语抬起脸来面对着净澜夕。
皙薄的唇一张一合,笑如罂粟:“是不是只要是女人,都会爱上净羽?他有什么好?”
“至少……比你好。”尉迟静语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随后别过头,闭上眼睛,任凭净澜夕怎样在她耳边咆哮嘶吼,都不为所动。
“好,他比我好,我永远都是恶棍!在你的眼里,我永远不如他是不是?”净澜夕凑近她的脸,灼热的气息逼人,丝毫不差喷扑在她的脸上,逼迫尉迟静语吸入肺中,融入血液。
净澜夕把尉迟静语粗暴地打起横抱,朝她笑着说道:“既然已经是坏人了,我不介意让它更坏的!”
尉迟静语刷地睁开眼睛,却在一瞬之间被净澜夕点了哑穴。只能巴巴地望着他,在他怀里拳打脚踢奈何也下不了地。
净澜夕抱着尉迟静语回到风月殿之中,把她一把扔在坚硬冰冷的大理石地上,如先前一般,却比先前心狠,摔得身体与地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尉迟静语揉着摔疼的膝盖,耳边掠过一阵风,紧接着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净澜夕居高临下挺立在尉迟静语前方,目光冷漠地望着她,不知道哪里拿出来的一根月白色的长鞭,上面带着细小的铆针,在空中一抽,发出猎猎凛冽的风声响。
尉迟静语认出,那根月白色的长鞭便是他用来抽打下人的鞭子。
现在拿出来,他是想做什么??眸子惊恐地睁大,喉中发出‘唉唉哦哦’的声音,却表达不出恐惧,叫不出救命。
……
没有亲留言……没有动力……爬走继续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