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语,我们何时回泽国看望下你的将军爹爹,我的岳父大人吧。”净澜夕趴在她的耳边,呵着热气,说道。
“喔……”尉迟静语继续心不在焉地敷衍,“什么!!??”他说‘我们’回泽国看老爹???
“你怎么突然想要去看我爹?”尉迟静语坐起来,疑惑不解。
“他老人家除了你没其他儿女,你离开他那么久了。况且他知道你失踪的消息肯定担心不已,我们这次回去就当报个平安,顺便在泽国多住几天。你也要和你的那些老朋友叙叙旧什么的。”净澜夕握住她的手,说的很贴心。笑的她心都酥****的。
“净澜夕。”尉迟静语唤道。
“嗯?”净澜夕的脸对着她的脸,两人亲密无间。像是在此刻,再也没有隔阂,完全融为一体。
“你变了好多……”尉迟静语呐呐道,她伸出双手抱着他,把脑袋贴着他的胸膛:“变得好多,变得好贴心,变得我好喜欢……”
净澜夕握住她的手不知缘何,紧了几分。
“净澜夕,谢谢你……”怀里的人儿不停地道着谢,听的他的心一阵寒凉。“嗯。”净澜夕以手为梳,理顺她睡乱的头发,尉迟静语自是觉得十分温柔的举动,实质上包含了心虚。
两人相偎相依,相亲相爱地抱在一起。
时间一天、两天、三天过去。
转眼到了两个月之后。尉迟静语闹腾着说要等办婚礼的时候,直接请老爹来净国参加他们的婚礼,结束了之后,随老爹回泽国,权当是度蜜月了。
尉迟静语每天冥想着,都会笑好久。偎依在净澜夕的怀里,掰着手指头:“我还要请师父,陌尘,蓝国那家我住了很久的客栈的老板,还有珺伏冥,唉……可惜,伊伊现在没有消息……”
净澜夕一把握住她的手,笑着软声道:“好了,我们这是第二次结婚了,不是什么大型的婚礼,不要这么隆重请这么多大人物的。”
尉迟静语一听,小脸一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第一次那叫婚礼吗?你还当着礼堂,当着众宾客的面羞辱我,新房里还要殴打我。算了算了!办什么婚礼!有什么好办的,就这么过着,我也不要这个劳什子王妃。等你什么时候厌倦了我就会把我一脚踢开的。我还是把行囊收拾好,趁早滚蛋,省的在这儿碍着你的眼!”
“别。”净澜夕听她劈里啪啦倒豆子似地说了一大堆,心头一慌,连忙拥住她将要起身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你现在的脾气越来越大了……我刚刚不是开玩笑呢嘛。别生气,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全依你。”
尉迟静语在他的怀里挣扎着,像一只看到红色就兴奋的牛:“这样好像是我逼你的一样!”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净澜夕看着她发着脾气,心头暖暖的,这样的他们好像真的是一对新婚夫妻了。多吵吵架,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密合。
“哼。”尉迟静语也纯粹只是发发牢骚,她脾气大了,不都是他宠的?他逼得?每天晚上只要上了床就没有下来的机会,每次都是折磨到筋疲力尽了才肯收手。他就不怕肾虚么??
“静语,都两个月了。你看我们这么努力了……你的肚子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净澜夕伸手摸着她平坦的小腹,来回抚动。
“怎么样?你是不是嫌弃我还没给你生孩子了?”尉迟静语眼睛一斜,问道。
“没有没有。”净澜夕连忙投降,现在她像个火药桶,动不动就想要爆炸。“你想什么时候生就什么时候生,我们努力点,多生点。”
“扑哧。”尉迟静语突然笑道:“你个白痴,你以为生孩子这种事,能控制的啊?”
净澜夕被她笑的迷迷糊糊地。她现在就像只变色龙,果然女人翻脸是比翻书都快上好多……
“好啊,你还敢戏弄我了?”净澜夕一把抱起尉迟静语向床上走去。
“啊……”尉迟静语笑着叫道,两人嘻嘻哈哈地滚床单去了……
…………
…………
“小姐,婉柔……夫人找你。”小春端着一盘点心,进来和尉迟静语说道。
“婉柔夫人?”尉迟静语从内阁走出来,上前问道:“她怎么会来?”净澜夕刚刚走了没多久,她怎么就来了?净澜夕知不知道她来了?
“你说我身体不便,就不见她了。把她安排到客房里吧。”尉迟静语手一挥,累的要死,准备睡觉。
“尉迟静语!”一声尖细嘹亮的女音传来。婉柔一身妖艳的水红色长裙,娉娉婷婷地站在门口,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下巴尖细了许多,比她走的时候要瘦上了一圈。
“婉柔?”尉迟静语转身,迎向她,笑着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有什么事儿吗?”
婉柔闻到她身上的气味,赫然是净澜夕的,慵懒的媚态,有些微红的小脸。不用想就知道她刚才经历了什么样的事。
婉柔斜眼看了看小春,示意尉迟静语。
尉迟静语愣了愣,随后朝小春招招手,说道:“春,你先下去,我和婉柔说说话。”
小春放下手上的食物,担忧地看了尉迟静语一眼。她总觉得婉柔这次是带着火药来的,专程找茬。
“婉柔,听澜夕说你是去了十八皇叔的一个外戚家里,怎么样?那儿好吗?”尉迟静语提着裙子走到桌子旁,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暖茶。
“他说我去了净羽的外戚家?”婉柔古怪地重复了一遍尉迟静语的话,然后笑开,捂住尉迟静语的手:“妹妹,他是在与你玩笑呢。我一直都住在柔水阁。不是堕了孩子,身体发虚呢,休养了两年。净羽已经把我的不孕之症医治好了。昨个儿晚上,澜夕去我那儿,说想再要一个孩儿呢。”
“什么?”尉迟静语笑容卸下,以为自己幻听了。
“昨儿个晚上,澜夕去我那儿和我说你回来了。我便想要来看看你,毕竟你比我晚进门,一通伺候澜夕,咱们可是以姐妹相称呢。”婉柔柔美一笑,说道。
“什么!?你的意思是净澜夕他骗我?你一直都在王府里,一直都住在柔水阁,一如既往地伺候净澜夕?”尉迟静语站起来,昨晚重达来告诉她,净澜夕去了书房,有些朝务没有处理,她还想要去炖个燕窝粥给他送去,却被重达拦着了。说是他处理政事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架,她也就作罢。
没想到今天婉柔来说净澜夕和她温存了一晚。的确,昨晚重达的神色没有以往的轻松,和她说完之后,就匆匆拉着小春回去了。她竟然傻到没有去怀疑他!
发凉的手指被婉柔握住,拉下来。坐在凳子上,面前婉柔笑的温婉:“怎么了?”说着轻笑:“澜夕还是那样,在女子间游刃有余的,咱们还是心照不宣的好,以免伤了他的面子,他好歹是个王爷。”
“他说……我们要再办个婚礼的……”尉迟静语抬头,眼圈有些泛红地说道。
哪知婉柔又是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上面写着鸳鸯,说道:“是呀,我知道。我还叫他不要铺张浪费呢,你们毕竟是第二次了,还是保守点好。瞧,我给你做的。为了这个我还专程去庙里为这香囊开光呢。”
“婉柔你可是说的实话?”尉迟静语吞了一口气,声音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了?”婉柔看到尉迟静语几滴眼泪坠落了下来,状似惊呼,连忙掏出手绢来给她拭去泪水:“你说你是怎么了?这么大一人儿,怎么眼泪说掉就掉呢?这些泪呀,还是等到澜夕不要你了再流也不迟呢。”
“你说什么?他不要我?”尉迟静语抬头,看着她问道。
“是呀,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等到你人老珠黄了,还要你做什么?且不说寻常人是这样。澜夕也是堂堂王爷,就算七老八十了,招一招手,一大堆妙龄女子扑来呢。更何况,澜夕现在正是年轻气盛,多少人爱慕不及……”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落下来,砸在地面上破了个粉碎。
“你说你哭甚,还是看开点儿吧。”婉柔帮她拭着泪水,吐气如兰:“妹妹,咱们还是趁年轻,多给他生几个孩子,到老了,他为了孩子,还是会来见我们一见。”
尉迟静语哽咽着,拉住她的手,轻声说道:“好的,谢谢你的提醒。”
婉柔嗔怪了一句,“谢什么谢,咱们都是一家人。”说着笑道:“今儿个也不早了,你不是说身体不适呢嘛?我就先回去了,你好生休息着。有空来柔水阁玩儿,前几日澜夕又给我置备了一亩花田呢。可美了,妹妹你到时来看看呀。”
尉迟静语僵硬地点头,笑着和她招手,说道:“好。”
一家人……呵,多么刺耳的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