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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同门切磋(二)

她所学的招式虽生涩变扭,但身法却是灵动巧妙,一个箭步直朝李啸云的面部攻去,使得又是一招“孔雀开屏”此招乃是相传当年圣祖释迦牟尼在灵山上静坐修禅,领悟上乘佛法,难以行动自如,相反全身僵坐,气息细微,宛如死去一般,佛教有坐枯禅,所谓则是静思参禅,不食不喝,不动如山,如同泥塑,已至思想境界的一个瓶颈,若要突破必定是集中精力,于外事外物不顾,全然心如死寂,神游物外之境。释迦牟尼还有三日便可修成正果,参悟禅机真理,不料西天飞过一只孔雀,见灵山上有一人枯坐不动,便将其整个吞下,当时佛祖正置紧要关头,无法动弹,更不能设法脱身,静候功德圆满,而,得悟正果,设法从孔雀的肚子里破体而出,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既要普度众生,不能妄动杀念,又想所悟禅机又因孔雀误吞了自己才修成正果,于是直到三日后才将佛祖诞下,其时孔雀后体金光呈献,宛如万道光芒,于世间最美也不过与此,释迦牟尼得念恩惠,尊奉孔雀为佛母,又称“大伦孔雀明王”自禅宗二十八祖达摩东渡,在少林寺面壁九载,终于悟出正道,遗下少林七十二绝技,将圣祖释迦摩尼当年得到一刹那化为上乘武学招式“孔雀开屏”,此招虽通与大慈大悲如来手,千手如来掌等,看上去宛如千招齐至,掌影铺天,令人眼花缭乱,但大慈大悲如来手,千手如来掌都讲究诣高精炼,所击出的每一如同同一时间击出,迅雷疾电,无法用肉眼辨识,而且每一掌的劲力讲究亦是意道力随,绝无让每一式落空,让对手再有反手余力。足见非十年如一日的修炼方能达成,威力定然惊人,但是罗汉拳中的“孔雀开屏”只计使招之快,应变自如,所击去的每一拳不及上乘少林绝学中的要旨那么维艰,但求虚实夹杂,扰人心神,其他的拳影不过是迷惑对手,只有一招能击中便达成目的,但那眼前四面八方皆是拳影,难辨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李啸云与赵瑗瑗又在深夜之中打斗,更是如蒙上黑纱,只觉眼前全是黑影,快似闪电,无法静下心来想应对破解的招数,何况被她先是搅得心绪不宁,不由惶急,更无临敌经验,就算有上乘神功护体,也是束手无策,眼巴巴地挨打的份,原本比武斗胜讲究瞬息之变,稍有犹豫便会颠倒胜负关键,李啸云迟迟拿不出化解的招式,只得甘心认栽。

赵瑗瑗使出这招已是到达极限,难怪当时传授武艺的圆通师父再三叮嘱这招要慎用,没有深厚的内力催动,完全是两败俱伤,今日得以印证真是所言非虚,立见喘息吁吁,身手也大大地迟滞许多,就像是在独自一人仅凭一口气快速地击打沙袋,越打越累,越打越快,直至最后也是头昏眼花,喘气心跳,不亚于自己奔袭之后的感觉,整个胸膛都快要炸了一般炙烤难受。李啸云起初还道是她在面前展示她的优越长处,跟自己比快,但迟迟未觉一拳半式沾到自己的身子,紧张的连胸口的气息也压抑停顿了,呼吸也凝屏起来,不过倏尔之际,直闻她娇喘吁吁,呼吸不畅,不禁好笑:“原来你根本就不能运用少林武功的刚猛强烈,于你无益,没有强浑的内力催动如此耗神费力的上乘招式必定是有损元气,不出片刻便将自身破绽暴露无遗,真是不自量力,好胜逞能。”不加细想便使出最近本相传授自己,并练的纯熟自如的龙爪手来,脑中情急之余来来回回不住地想记起招式,但能运用上的是乎也就几招,真是紧要关头技穷,所以便将双手成爪,齐齐地向赵瑗瑗胸前抓去,正是“双龙抢珠式”。

而赵瑗瑗的“孔雀开屏”也正巧逼近,二人拳掌说来也怪,正巧碰在一处,李啸云抓住了赵瑗瑗的双手,甚觉得意:“正好啊,若是比拼劲力,我定犹胜于你,到时候看是谁占上风。”脑中无数个坏念头在盘旋计较,存心要令这位一再找自己难堪的师弟败折在自己手下,更泄愤解恨,原因是你自己撞上来,怨不得他人,何况自己父母之仇赵家也要算上一份,如此不必绞尽脑汁,大费力气就令赵佶痛不欲生,心下不免得意万分。

但闪念之际又在想这样只迁怒于她未免太便宜了此人,首恶未除,难免令赵佶这样位高权重之人有了戒备,更何况杀了她于自己的仇恨全然无益不说,还变成了一个通缉重犯,无路可逃,天下皆是赵家的,自己孤立无助,插翅难飞,定会被各州府县衙缉拿、或是顽抗不从当场斩杀,自己这不是自掘坟墓,白白送死不成,倒不如投其所好,攀附而上,凭借她对自己的坦诚忠厚,博得信任,有朝一日得其荫蒙混入宫中从长计议、再作打算。为报大仇,男子汉能屈能伸,何足道哉?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且有胯下之辱,自己岂能小不忍则乱大谋,任气冲动,白白丧命事小,父母大仇不能不报。于是手上未施劲力,直待赵瑗瑗能自掂轻重,明白此节利害,感怀在心,自己是有意相让,并非在拳脚招式上输于她。

赵瑗瑗双拳被他抓住,当时便是一阵诧异,没想李啸云竟然能在深夜之中捕捉到自己的动作,简直难以置信,愣傻惊呆了,不再比下去了,胜负一分,意在知难而退否则输了拳脚还被李啸云轻视。一阵惘然之下,身子重心却是收刹不住,整个人向李啸云倒去,李啸云被她身子一压,也是向后仰倒,两个人摔在一团,被赵瑗瑗压在地上,脑中一片空白,心中却是千头万绪。正置此时,李啸云触手之即只觉两团软绵绵,心头一凛,慕自纳罕,不明何物。只闻赵瑗瑗嘤咛一声,声音如蚊鸣,这时才反应清醒,自己正与赵瑗瑗同时倒在地上,自己的手被她整个身子的重量压降过来,情不自禁地防止她摔痛受伤,便用双手支撑住她,不料正巧碰到她的软绵绵,一时未念及她是女儿身,于紧要关头无暇思索,顾及不全,自然有了轻薄行为,脑海中顿时惊恐,胸膛内如捣鼓擂锤一般咚咚咚地跳个不停,额角冷汗直涔,连呼吸都屏制住了,赵瑗瑗与李啸云肌肤相近,尽在衣物之隔,何况倒于地上,若是同性倒也无妨,顶多出于情急无奈之举,落得个大为不雅;但李啸云已知赵瑗瑗乔装打扮混入一群和尚之中偷乐玩耍,这样却是大伤风雅,宋朝是极重礼数,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虽说是顾惜对方是娇滴滴的女儿身,但也不能做道德败坏,有伤对方清誉之事,今后传了出去,于赵瑗瑗名节有损,真是愧莫歉仄。

李啸云唇干舌燥,心中竟是波澜起伏,难以平息,自己的鼻子有种痒痒之感,没想鼻息所闻皆是一阵幽香,面目所感更是赵瑗瑗吐气温兰,如芷如麝,又是舒泰又是焦躁,说不出的心烦意乱。自己双手触觉两团软玉温香,与她四目相对,肌肤相触,连大气都不得喘息一口,生怕就此亵渎了她绝世容貌、矜贵身躯、高雅身份。

但欲用力推将她起来,又觉是种逾礼轻犯,或是言语相劝起来,生怕冲撞了不可捅破的窗纸,变得谨慎细微,忐忑犹豫,还是彼此静静地相近互不言语,彼此感应对方的心愿,亦能明白,缓解紧张气氛。赵瑗瑗面上滚烫如火,就连双耳根都是炙烤般灼热,极献妍态,娇羞恬敛,心头说不出的矛盾,既窃喜有紧张,说不出的感觉,但每次呼吸相亲,都清晰可闻李啸云身上那股男子气息,虽说他小自己两岁,但毕竟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近,早对此人暗生情愫,芳心嘉许,但恪敬礼数之道始终不敢逾越,自然是彼此互未吐露心迹,与其紧张尴尬,倒不如心照不宣地静静待在一起,恨不得这一刻能化作永恒才好。

赵瑗瑗幽幽地嗔道:“你的手不老实,摸到不该的地方。”声音如若蚊鸣蜂吟般不可闻,字字如同清晰抨击在李啸云紧张的心坎上,不敢说话,一直缄默吞咽唾液,缓解心头的汹涌澎湃。赵瑗瑗知道自己整个身子压在他身上,根本动弹不得,除非是扭打的两个人才不顾一切将对方推开,甚至击倒制服,这才恍惚地假嗔薄怒说了句俏皮的话,实则心里正欣喜若狂,恨不得能得到心仪之人的爱抚是件梦寐以求的事,但二人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于****之事、********等事也是一种缥缈虚幻,是懂非懂的感觉,怎能以不经意的举动而定义是真正的逾礼失身?于深夜之中,相互隔得近在咫尺,却不能对视正眼看上对方一眼,自然不知各自脸上此刻的神情如何,在彼此心间似乎都想还是不要被对方察觉到才好.

李啸云再想:“她会不会大发雷霆,从此之后对我怀恨在心,视我今晚无心之举为奇耻大辱,她性子如此刚烈,又是待阁未嫁、万金之躯,为了保全她的声威名节,必定会将我碎尸万段以偿清今日无礼冒犯。就算顾及颜面,不敢对外声张,必定也是视为仇敌终不再见我,形同陌路,彼此不识,那我的计划就此落空,真是一着不慎,落得前功尽弃。”

一个却在想:“他为人忠厚,性子憨敦,倒也不是木讷呆板之人,何况模样俊朗清矍,仪表不俗,加之品行端正,刚才情急之余还不忘顾惜我的安危,是个值得依靠仰重之人,比那些什么不可一世、自命清高的王孙贵胄强上百倍,千倍,他早知我身份不凡,却未表现一丝攀附奉承行径,定是有几分傲气,不出几年定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只要我一味用心,考验真诚,定然要父皇下旨将我许配于他。”一想到自己逃婚出来不服父皇的安排,竟在少林寺能得缘李啸云这样的如意孪配,实属因祸得福,暗自遐想能将李啸云日久生情才好。

赵瑗瑗道:“想来你定跟随太师伯身边学了不少高明的功夫,若不趁此良机比试一番,怎能知晓进展如何?是不是实用?何况我也技痒难搔,按捺不住,想验证高低,到底是你得意多,还是我用心。”说着,不待李啸云及时防备,使出少林长拳中的起手式“礼敬如来”身子朝李啸云跟前一低,粉拳却朝他腰腹攻至,无声无息,竟捕捉不到丝毫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