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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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动静皆宜

毕雅涵一招落空,未就此罢手,反而更加气甚,既是一招不能得手,便再变幻招式,将手中的宝剑迅捷收回,再向李吟风使出一招“云雾叠嶂”,未等招式使老,唰唰唰三剑递出,皆是栖霞派精妙剑招,就连在旁的沈琳君也欣然点头称许,似对师妹的剑法有所钦肯。李吟风全身尽是被毕雅涵不知何故地剑招罩住,立感凶险,要不是在此之前习得青衣深厚的功力,只怕此刻早已成为毕雅涵剑下的孤魂野鬼了。那容自己弄清真相,与她耐性说服,立即借助身上蕴含的上乘真气,向大道外翻腾,动如狂风,其快令人不言而喻。刚才还好好地与其说话,相互勉励,没想到自己自称名讳,竟然变生肘腋,心中疑云密布,难以索解,大声问道:“毕姑娘,沈姐姐,你们这是作甚?怎么动不动就刀剑相向,我李吟风可没有得罪两位吧?”

毕雅涵穷追不舍,步步紧逼,不容他逃离招式之下的三尺空暇,谨防他有机可乘,腾出空隙来反抗化解,一面沉着出招,一面恶语辱骂道:“你虽与我师姐妹无怨,但你所作所为心知肚明,今日替武林正道,天下受其枉死之人讨还公道,纳命来!”

李吟风面对无端发怒的毕雅涵没有出招抵御,更没有记恨仇视,凭借着灵便的怪异身法左避右闪,这样不至于激怒对方,免得误会更深,看着毕雅涵步步紧逼不容自己有任何还手的机会,更加得势气甚,接连使出她栖霞派的精妙绝伦的上乘剑法,一剑一剑地奇招并出,杀气大甚,根本不给李吟风任何喘息之机。心下惶然疑惑,为何她一下气怒难消,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宛如变了个人似的,与刚才心怀感激截然而异,到底自己与她之间存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致自己于死地不可,在凌厉迅捷的剑招下,自己凝息聚神地小心应付,为了弄清其中原委,不由低声地问道:“毕姑娘且听我说,到底什么事令你如此气甚恨我,若是我的不是,大可指出来,我改正过来还不成吗?刀剑无眼,请你且住收手,免得发生血流惨案,闹得大家不愉快。”毕雅涵剑眉直竖,毫不把李吟风的央求往心里去,手中仍旧奇招百出,频频逼得李吟风没有间隙招架之力,“紫气东来”、“扬帆远渡”两招几乎同时出手,不分递次先后地直朝李吟风面门与左胸要害刺去,趁此怨怒冷言骂道:“原来你这恶贼才是大奸大恶之徒,与刚才那郭京恶棍实属一类,差点就被你蒙混过去,受其迷惑,现在我就亲手了结你,为武林除害,若是自知悔改,且让我一剑刺死你。”

李吟风又急又惊,没想到自己费尽千辛万苦相救她们师姐妹二人,到头来竟把自己看作是与郭京一伙,大觉冤枉,毕雅涵眉宇间凌然正气,一丝不像是在给自己胡闹,考证较量武功,这其中定有连自己也难以捉摸的缘由,眼下情势危急,完全受制于人,不容丝毫懈怠,李吟风虽窥探不破毕雅涵暴怒发泄的真正原因,但还不至于任其宰割,脚下借助灵巧怪异的步伐向右侧一滑,侧身避过两记精妙绝伦的招式,心底暗自庆幸,更是惊疑为何她的剑法如此精猛迅捷,已是自己生平罕见,乃至同辈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少年高手,为何每次出手都不等招式老练后才循序渐进地施展下一招,这般急于求成,倒发挥不出自身剑法的威力,也就是看出其中的破绽,自己才能在狂风骤雨般的招式间隙存有避躲的机会,否则真要被毕雅涵刺成筛子不可,顿觉自己可笑,身置万般凶险之即还有心思为对方所施展的剑招评价优胜劣汰,迂腐到了妄想天开之境,或许正因心里毫无敌意,所以不惜为毕雅涵全权着想,电光火石之即避开血溅当场的凶险,李吟风的功力突飞猛进,若要趁机还手反制,毕雅涵早已不是对手,

毕雅涵连番施展自己精修专研的剑法,都是未伤到李吟风毫发,就连衣角都没有触碰到,更加谈不上取他性命,将其制服大败,加上恨恼气甚,心中着急起来,亲眼所见这个年纪相若的同龄少年刚才初试身手已令郭京这等经验老练,诡计多端的败类慑服震退,自己就算借助一时气甚能稍占上风,可一丝也对其构不成威胁,苦苦纠缠下去恐怕不待李吟风出手,自己也不攻自破,自遭累及。李吟风又是轻轻巧巧地向自己左侧跨出一步,在眨眼之瞬便能轻易避开,简直难以置信,而且步伐轻盈,诡异新奇,大有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手里无论多么狠辣、凌厉、高明的剑法都是无用,谁遇到这种情形都会难免急躁,而李吟风气定神闲,应变自如的本事已是自己望尘莫及,心里不禁忧心忡忡,忌惮害怕他随时被激的还击,到时候自己纵难无法招架,性命随时被其取走,不住地求胜心切,反而没有细心考虑,愈斗愈急,手里的招式也变得破绽百出,自然伤不到对方丝毫。

“毕姑娘你我不过泛泛之交,到底我李吟风做了什么有愧良心,违逆武林正道的坏事,不妨一一指出,若是我一人所为,不待姑娘出手,我自会还同道一个公允满意的答复,可惜我竟不知发生何事,这般屈打成招,逼人太甚,未免太蛮横了些吧?沈姐姐,你经验丰富,久历江湖,还望劝劝令师妹。”李吟风趁此间隙不由琅琅直呈心事,试想他在迟疑愚昧,也不至于将性命白白送至他人手里的道理,情急之下,废话少说,思绪清晰,直言其是。

毕雅涵与他周旋了数十个回合,气力有所不续,看来并不精通内息之法,本气力不及同龄人,加上急于拿下制服李吟风,未能如愿之后,变得忧心顾虑,生怕李吟风随时出手反击,自己性急力拙之时,纵难是他的敌手。但脸上的怒色怨恨不减,视李吟风为恶贯满盈,罪不饶恕之人,将李吟风紧紧逼至中间,不容他趁机逃走。沈琳君一直未出手,倒不是她自负清高,顾忌栖霞派名声,个人在江湖中的地位。虽说联手师妹对付一个寂寂无名之辈,胜之不武,传扬出去还道自己是以多欺少,恃强凌弱之人,于声誉名节大损。这些不过是世俗庸人的妄加诋毁之言,以她的卓识修为不予计较,甚至难以在心里起到任何波澜。她之所以迟迟没有加入毕雅涵与李吟风的战团之内,倒不是认为这是少年人之间胡闹举动,借机考验见证师妹这些年在列位师姐的苦心栽培下,剑法、轻功、内息等修行到底有何成效,凡因繁复,就连她自己也难以捉摸,或许是一见到李吟风这个蛮憨迟钝的少年,大觉江湖传闻言过其实,何况非亲临当场所闻乐见,怎能冤枉好人,而且江湖之中众口铄金,一切又是道听途说,自己与师妹可能是真误会一个好人。以刚才李吟风所作所为来看,并非传言中那个搅得天下不得安宁,颠倒是非,正邪不分的混世魔王,自己所遭不幸,被卑鄙小人趁机侵占****之时,李吟风也是奋不顾身地站出来与郭京恶贼为敌,实是仁义为怀,侠肝义胆,哪一点都与传言那个恶魔般的小子极不吻合,所以心念迟疑,难以索解,莫名奇怪,哪里下得狠手冤枉一个好人。

沈琳君疑难地苦凄皱眉,不知所措,自己的猜测又不太确定,生怕被李吟风极富心计的表象所蒙蔽,到时候纵虎归山,贻患武林,真是罪不可恕;若自己妄加出手,与师妹配合将其合力诛杀,昭示天下同道,也算声名大噪,功德无量的一件大事,但要是错杀一位仁怀刚烈的好人,这无疑是置整个栖霞派于万劫不复之境。自己折中考虑,不能宁缺毋滥,也不能矫枉过正,已然打算试探此人,以此来衡量李吟风到底是敌是友?面对李吟风的追问,顿时陷入一种左右为难之境,不知该如何回应,作何答复。毕雅涵见师姐似有动摇,不住地点醒喧喝道:“师姐可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这混蛋彻头彻尾就是个卑鄙小人,想伺机以博我等信任,然后再施毒计,势别将中原武林各个击破,难道忘了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了吗?武林对其的传闻难道还有假么?片面之词不足为信,可天下无不透风之墙,其身正,何惧影,我功力不如他,死则死尔,何足道哉,可不能因一时蛊惑而就此放过他,就不怕贻害无穷么?”

李吟风愈听愈沉不住气,自己从小到大遭人****,受尽白眼,不可不说一切都像是家常便饭,司空见惯的事,小时候在老家,被人冤枉成偷鸡摸狗的小贼,也被视为欺侮堂族兄弟的逞凶大恶,还有被嫉恨成不详的瘟神,更有甚者将自己乃至家人都看待成死敌大仇,没想到这些无妄的怨毒还未离自己远去,今日好心施救,平白无故之间又被人视为是祸国殃民之徒,真是含屈待雪,叫苦不迭。本欲大泄多年来心头的不忿,但想这样只会令误会更深,极力地平复心情,平和耐心地回道:“我身遭不测,毕姑娘你是有目共睹,难道会自甘堕落以此来博得二位同情不成?”毕雅涵讥笑道:“郭京尚能易容驻颜,你与他实属蛇鼠一窝,那伤口自然对你来说轻松自在,毫不费力。何况你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就是做尽坏事,生怕他人察觉么?”沈琳君置入无动于衷,好奇地问道:“什么伤口?小小贼但且给你机会辩白,若是变幻花样,定要你命丧当场。”“师姐不可容他有机会,否则会吃大亏的。”毕雅涵冲动地劝慰沈琳君,是教她切莫心慈手软,受李吟风迷惑。沈琳君立起手臂,以手面作了回应,道:“此事关系甚大,我自有分寸,一切后果且由我一人承担,若是他变幻手段借此行凶,我自忖还能抵挡一时三刻,你便可趁此逃走,昭告天下,叫他无处容身;若是冤枉好人,且不是你我草芥人命。”毕雅涵嗫嚅嘴唇,斗笠下的黑纱似有颤动,看来她在师姐面前不敢妄为冲动,一切由沈琳君做主。

李吟风拱手称谢,敬畏万分地道:“承蒙沈姐姐给李吟风一次机会,感激不尽,至死难忘。”“你也休要套交情,我乃是出于良心审度你,并未有偏私徇情,我且先看看你到底伤在何处?”沈琳君大显刚正不阿之色,李吟风笑意顿消,自己并未想博得任何人同情,苦于情势所迫,不得不再将自己的痛楚展露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