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毕雅涵这位年少貌美的少女,王彦毫不留情面地质问李吟风,足见这位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毕雅涵站在旁边都心底微微一怔,暗自想道:“难不成安抚了外客,王彦要整肃军纪了吧?看来一番奉承讨好没有令此人打消追究的念头,风哥必定受到军法严惩,我的身份还是不能令王彦卖几分人情。哎!风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心想与王彦攀谈交情,当着自己的面大斥李吟风,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心间对这个王彦有了几分不忿,倒也没有立即发作,毕竟作为外人的自己,根本插不上话,而且军政大事素来忌讳女人涉及,王彦大斥其非,也全然没把毕雅涵放在眼里,浑然无视。
李吟风惊惧骇色地道:“属下知道,‘赤诚报国,誓杀金贼’乃是我部歃血之誓,心鉴志明的本愿,以此竭尽我等将士的一腔热血,让天下人知道,我等并非哗众取宠,口说无凭,这便是我等向天下的承诺。”“亏你没忘?想我大宋有一位战神,名叫狄青,与西夏、大辽征战之时,面颊刺字,用兵诡测,杀得胡虏闻风丧胆,无人不敬仰,我王彦既向往这等心志,不惜临摹效仿先人的行径,决计不是附庸风雅,而是让上上下下的将士记住,我等言出必践,若有人问我等有何凭证依据,我们每人脸上便写着,若是我部有人忘了,这也是发人深省的誓言。如今你的誓言又去了何处?”毕雅涵偷瞧了李吟风一眼,顿见他面红耳赤,忽即转为铁青,阴晴不定,大有愧憾,好生为他焦急,以自己对李吟风的了解与接触,他性直敦厚,不善辩论言辞,对于他来说,对既是对,错既是错,便是杀了他也毫无怨言,王彦的名声享誉朝野,就是当年岳飞也差点被问罪斩首,今日李吟风性命堪虞,令人担忧。自己却恼恨面前这个王彦:“原来还是小看我,说了一大堆好话,还以为你会顾及同朝情谊,没想到这个王彦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当着我的面给风哥难堪,岂不是不把毕家放在眼里?还打我的脸吗?”正欲一泄心头的怨气,李吟风深知毕雅涵的脾气,生怕冒犯了王彦,不住地跪在身旁趁着大家不注意拉扯着毕雅涵,示意她不可放肆。毕雅涵有气难发,暗自懊恼不快。
李吟风惊惧骇色地道:“属下知道,‘赤诚报国,誓杀金贼’乃是我部歃血之誓,心鉴志明的本愿,以此竭尽我等将士的一腔热血,让天下人知道,我等并非哗众取宠,口说无凭,这便是我等向天下的承诺。”“亏你没忘?想我大宋有一位战神,名叫狄青,与西夏、大辽征战之时,面颊刺字,用兵诡测,杀得胡虏闻风丧胆,无人不敬仰,我王彦既向往这等心志,不惜临摹效仿先人的行径,决计不是附庸风雅,而是让上上下下的将士记住,我等言出必践,若有人问我等有何凭证依据,我们每人脸上便写着,若是我部有人忘了,这也是发人深省的誓言。如今你的誓言又去了何处?”毕雅涵偷瞧了李吟风一眼,顿见他面红耳赤,忽即转为铁青,阴晴不定,大有愧憾,好生为他焦急,以自己对李吟风的了解与接触,他性直敦厚,不善辩论言辞,对于他来说,对既是对,错既是错,便是杀了他也毫无怨言,王彦的名声享誉朝野,就是当年岳飞也差点被问罪斩首,今日李吟风性命堪虞,令人担忧。自己却恼恨面前这个王彦:“原来还是小看我,说了一大堆好话,还以为你会顾及同朝情谊,没想到这个王彦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当着我的面给风哥难堪,岂不是不把毕家放在眼里?还打我的脸吗?”正欲一泄心头的怨气,李吟风深知毕雅涵的脾气,生怕冒犯了王彦,不住地跪在身旁趁着大家不注意拉扯着毕雅涵,示意她不可放肆。毕雅涵有气难发,暗自懊恼不快。
李吟风安稳住了身边的毕雅涵,免得再多生事端,两位其难,难相顾忌,见身边的毕雅涵倒也没有冲着王彦大发小姐脾气,向王彦认错道:“请将军重罚,李吟风枉费郑大哥他们一番苦心,对死难的弟兄更是无颜面对,更辜负了将军对我的栽培,李吟风如今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未得将军应允私自将面颊上的刺字剐除,但心无二致,与金贼势难两立!”郑仲不忍见李吟风尽将所有罪责揽于一人之人,开口向王彦求情道:“此事并非吟风兄弟所言,还望将军明察。他即为我孝勇营士卒,难左右局势,一切都是依计行事,罪不至死,面颊刺字乃是我部人人相互提醒当初向天下百姓许诺的誓言,只要他一心报国,此罪可赦免,属下才是罪魁祸首,请将军念在他年少无知,法外开恩,我等以身许国实则情非得已,而吟风兄弟人生喜乐百态还未尝个遍,还请将军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李吟风至切感激地看着郑仲,当着王彦之面不便表露肺腑之言,待罪之身且有笼络人心的念想,这份情义已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毕雅涵站于二人身边,却是再想,还是这个郑仲重情重义,关键时刻才真正体现待人的真情实意,也大为感动。
王彦冷哼一声,怒气大甚地斥道:“你二人在此争来推去,还当这里是公堂不成?我王彦处事赏罚分明,刚正不阿,有过之人自是严惩不贷,便是有靠山后台又能怎样?当年岳飞不是自负倨傲,贪功急利,小胜金人不遵我号令,害得尽得失陷的州城又重落金贼之手,我还不是照样要将他革职重罚。”李吟风、郑仲二人对此事也略有耳闻,面对王彦的威仪便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视同仁,绝不姑息纵容,无不脸色沉凝,哑口无言,不敢触怒虎威。
毕雅涵站于下首据理反驳道:“但我也听说当时宗泽老元帅爱惜良才,一听到将军要将岳飞绳之以法,不惜委身下气地苦求将军,否则大宋岂不是又少了一位尽忠报国的英雄好汉?”李吟风大为震惊,毕雅涵真是胆大包天,王彦正置气头上,这不是当众揭人之短么?换作是谁都会恼羞成怒,原本大事化小,现在看来会变本加厉,从重论处。
毕雅涵不提此节倒罢,一提此事,王彦气色更甚,但面对着讨人欢喜的一位小姑娘,他怎能对一位外人发火,强忍怒色,冲着毕雅涵笑道:“你可知道岳飞我最后是如何处置的么?为了重蹈覆辙,我王彦宁愿背负错杀忠良的罪名,也不容我军中再有违逆犯上,大逆不道之人存在,否则何以令数万兵卒信服?”
李吟风尽将所有罪责都揽下,免得身边这位不明就里的少女再胡闹下去,向王彦道:“涵儿姑娘性直冲动,并非无意冒犯将军,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有什么怒气都由李吟风一人承担。”
毕雅涵错愕地看着身边的李吟风,自己有心为他辩驳,谁知这块顽石真是不通人情,叫自己气恼不已,若是换作别人,自己才不会多说一句话,这倒好,有心给他一个台阶下,心仪之人不领情,无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难言。
王彦才不顾他们如何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闹小情人脾气,熟视无睹地说道:“岳飞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便可以将功过抵消了?那因贻误战事无辜牺牲的百姓性命又该如何处置,我王彦即为他的上峰,在此太行山依险顽抗,便要对得起黎民百姓,卸了他的佩剑,当着众将士与百姓的面斩首示众,军中将士无不念及岳飞对兄弟之间的情深似海,都代他向我求情,就连周临逃难的百姓也争相为之鸣冤叫屈,我王彦对犯纪违法之人视若金人一般仇视,一军主帅如不能赏罚分明,一视同仁,怎能坚壁清野?当时贵为天下兵马副元帅的宗泽老将军也惊动了,老泪纵横地不顾颜面向我苦苦哀求能饶过岳飞,大宋正处万分为难,朝廷正置用人之际,叫我三思,我王彦说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岂能收回,宗泽老将军见我一副铁石心肠,万般不依,跪在岳飞面前声称要代他受过伏法,我不是念在他是三朝元老的颜面,在朝中算得上一位尽忠报国、天下无不敬畏的功臣,而是看中岳飞确实是一位国之栋梁,这才免除了他的死罪,重打一百军棍,赶出了我的军帐。”王彦对一位明日将星尚且做到如此,何况眼前的李吟风?此话并不是恫吓谁,亦非彰显王彦个人的威风,而是军令如山,国之将亡,不可乱了法纪轻了社稷,祸害百姓。王彦又续道:“并非我王彦心如铁石,毫无人情,记得当日你为了缓解我与焦文通将军之间的误会,免除一场刀戎之灾,要不是你,双方必然大动干戈,死伤无数,眼下天下局势动荡,金人横行肆虐,实不该向同胞手足动用刀刃,还成就了‘八字军’今日的声势浩巨,金人强横至极,朝廷坐以待毙,迫使我等成为孤军,坚守西山,依险顽抗,我念你恩情,当初也是你自愿加入进来,无人所迫,我也念在你乃是韩世忠的义子,苦心栽培你,教你兵法胜计,行军布阵,克敌制胜的本事,待你如何?”
李吟风感激涕零地道:“将军视我为出,近乎亲人,我李吟风无以为报,今日所犯之错,甘愿伏法。”王彦站起身来,就像一只受伤了的困兽,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可见他的心情十分沉重,也不好受。毕雅涵说道:“既然将军待兵如子,风哥面颊上的刺字全是我所为,与他实不相干,定要责罚,且因我而起,毕雅涵死而无怨!”郑仲哀求道:“将军既然是个误会,还望将军三思啊!大宋江山风雨摇弋,而金人仗势凌人,正置用人之际,就暂且饶了他的性命吧?”
王彦摇首道:“军中无戏言,‘八字军’能有今日依靠的不是如何坚壁清野,杀敌无数,如朝令夕改,国法军纪又何必设立,今日若是我放任,他日不必遭临金人大战,全然溃不成军。”毕雅涵为了李吟风全然不顾,说道:“风哥与岳飞有八拜之交,你是不是对当年未能处置他,今日报复于我风哥身上,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王彦也是势利小人,岳飞有宗泽这位官拜元帅,三朝老臣撑腰,论资质、官职、声威无不受人尊敬,凌驾你之上,所以你卖了人情给他;而我风哥身份卑微,不过是韩世忠仁厚慈爱,好心收养的义子,论官职与你平起平坐,论资质也是平庸,此刻不过是借势而上,名义庶出的皇帝身边的护卫而已,所以杀他无人会可怜同情,谁也不会过问,若是这样,我毕雅涵愿以自身性命代他受死,眼下虽无人在朝中为官,死了也无关痛痒,只要能让风哥能在军中继续施展抱负,我死而无憾。”王彦听得满脸涨红,就像被戳中了心中的痛处,隐忍不发。
李吟风不为毕雅涵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感动,反倒是大怒地喝止道:“涵儿住口!你又瞎添什么乱?这样对我主帅无礼,快向将军赔不是,这是军中重地,岂容你在此放肆无礼?”毕雅涵言辞过激,但一切都是为了李吟风性命着想,没想换来的竟是他对自己的怨怪,委屈地道:“风哥涵儿也是一切为了你好,你你怎么”后面的话情难自已,不由明说,旁人也能听懂。这时营帐外走近一人,口不择言地道:“谁啊?在‘八字军’帐之内打情骂俏,不可谓是郎情妾意,夫唱妇随啊?”随着话音的响起,王彦将心思转向来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焦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