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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帮中长老(一)

李吟风看着秦林减慢步伐,胸前起伏不定,脸上一脸激越,可想他恐怕是担心路上丐帮弟子众多,眼线遍布,不敢轻易胡言乱语,惹来祸事,也算是全权为自己一个外人着想,免得担忧受苦,所以才没有再说话,自己既然答应了他不能随意说话,当然言出必践,缄口不语。

西湖还是跟随吕二口前些日子见到那样光滑如镜,平静无波,莲叶菱角生机盎然,渔舟泛水来往不休,摇橹槁浆轻划摆动,一片人间胜地美景尽收眼中,让人无尽留恋,忘却心中烦闷,恼恨,尽情感受其中,忘乎所以,每次呼吸之间顿感神清气爽,看着西子泛舟,垂柳春风拂面,人们无忧无虑,顿时心旷神怡,让人无尽憧憬一生在此,也不知足,那怕死去,葬于此地,虽死无憾!

秦林竟无心留恋驻足,自己知道不是来游山玩水,而是有要事繁忙,也不看什么西湖美景,垂柳远山,高塔寺庙,游船断桥,听不见嘻嘻欢快,梵音钟鸣,鸟语虫啼,一心只被事务占据,没有丝毫兴致,也没有闲情逸致,向着孤山方向而去,李吟风知道自己的口无遮拦令他愠气不快,只好尾随其后,不敢造次。

孤山位于西湖的西北角,四面换水,地处里湖与外湖之间,东接白堤,西连西泠桥,形如一头巨牛卧于水中,故名得之“孤山”。

因这里有前人林逋在此养鹤种梅,梅树几乎遍及整座孤山,又叫梅屿,而当年林逋养鹤的地方也建起了凉亭,供游人观赏外围的梅花,林逋一生以梅作妻,视鹤为子,固有“梅妻鹤子”之称,后人为了纪念这位超凡脱俗,志趣高远的大诗人,把这座凉亭也叫“放鹤亭”,孤山还有宋理宗皇帝在此建成的西太乙宫,纪念大学者欧阳修的六一泉等,位于孤山上观西湖可谓是将整个西湖的美景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一路上,秦林没有多少智者乐山,仁者乐水的情怀,多得只是小心谨慎,这里已经几乎被丐帮的弟子占据,都不明何以一日之内聚集这么多乞丐,游人们都不敢靠近这里了,更多的是伤风败俗的大煞风景,成百上千的叫花子都来美丽的西湖,像是赶集、凑热闹一样,还有多少人不敬而远之?

丐帮弟子都彼此打着招呼,客气有佳,相互恭维,对秦林这位现下帮中的后起之秀自然都投以钦佩的目光和心里的仰慕,只是在与他打招呼的同时,大有奇异的目光看着他,像是有些质疑,大与以前迥异的眼光看他,但碍于颜面和威信,也不敢当面说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过后对其指指点点,似有疑问身边那个少年何许来历?

瞧装束打扮也确实与自己没有什么两样,只是不同的是模样十分陌生,难道秦林与帮中没联系的这段时间,收留了新的徒弟?更加诧异和钦佩秦林不愧为青年翘楚中的佼佼者,如此年轻就有徒弟跟随,这样浓重的典礼,丐帮十多年未遇见过,想不到他如此把握竟然带着一个弟子恰逢其会,似在羡慕不已。

李吟风多少也注意到众多丐帮弟子投以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和秦林,不时议论纷纷,窃窃私语着,像是在背后说自己的坏话,可自己本心静如水,加上处事迟钝,对于他们的责难也好,奇怪也好,非难也罢,都置之不理,像是心胸坦荡荡,行走亦自如,大摇大摆地跟在秦林身后,一面假装对周围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水都很是吸引的样子,其实是在抑制住那颗不平静的心,自己最需的就是控制情绪,学着像成年人那样稳重,这样才能办成大事,如果不听秦林劝告,还未到达孤山之中,只怕就闹起事来,于人于己都不好。

不过,孤山的位置得天独厚,浑然天成,真比当时随吕二口来到西湖之时看整个西湖还要引人入胜,梅花虽未到开放的季节,但是正置端午时节,批新挂绿,苍翠葱郁,就像一片片翡翠雕琢的叶子挂满枝头树梢,感受着林逋当年的清闲雅趣真是一种神仙难比的快活与自在,这里的梅花虽不是最佳观赏季节,但是凡喜爱梅花之人无不慕名而来,一饱心中夙愿,真正感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传神比拟,这里的疏影倒是能与西湖的静水相对,水平如镜,清澈见底,鱼虾清晰可见快活自在遨游,倒映出山上的梅树嶙峋,漆黑如墨,就似丹青水墨一般让人恨不得写生描绘,至于暗香恐怕也只有到腊月至阳春三月才能见到,说不得的遗憾,但是丐帮中人大多是粗浅落难之人,又有多少人会有这般别致风雅的情怀醉心山水风景之中,都是匆匆而来,不为所动,有点牛食牡丹,暴殄天物之意,难登大雅之堂,却是实实在在,敢作敢为的真汉子。

李吟风其实也是附庸风雅,自己也没有什么文采,顶多也就是滥竽充数罢了,说是来凑热闹的,好像也与自己的关系不大,来到这里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随着秦林转悠,一座孤立西湖之中的小岛尽在眼前,没想到这西湖倒是占地之巨,以前来时还未觉得有这般气势,今日真正身临其中才发现,原来西湖还是有很多好玩的。

正午,天气也变得燥热了不少,隐约都能听到蝉鸣,看来夏天真的快来了,要不是这里四周环水,说不定人数庞大的丐帮弟子在这里聚集,有不少承受力和体魄不济者会晕倒不可,没想到丐帮中人想事的周全,似在也是集思广益,相得益彰。

还好这里“面面有情,环水抱山山抱水”,另有一番风味,假使能至月夜间到此处观赏西湖夜色,那也是别生风趣,西湖十景正有一景在西面的西泠桥观月色而千古不朽。

北贾亭,丐帮弟子最终在此集合汇聚,将亭子的周围环保,亭子中央只有寥寥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外,没有弟子敢轻易进入亭中,可见丐帮还是一个门户森严,管理有方的大帮,这才能历经千百年来不败,特别在如今远胜以往,人数之巨,声势浩然,名声鼎沸,如日中天,与少林并称两大不可撼动的大门派。

武林中人,正道中人为之敬仰,邪魔外道闻风胆丧,这些如不是帮派规矩和执行有力,也不会有这般成就,只是现在都好像不明白为何今日要在此叫来帮中不少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难道只是商议要事,切磋武艺?

到底有什么事,其中缘由恐怕除了亭中的几位资历最老的长老们,没有其他人猜测的到,李吟风站在人群之中,紧跟秦林身后,不敢随意在之中指指点点,就算是仰慕丐帮中成名已久的大人物也要时刻谨慎,弄不好就是轻蔑冒犯之错,给秦林造成麻烦不过李吟风自捻失态得失,加上自己决计不是一时兴致,随意看看就是的,而是别人有所交代,自己怎能敷衍塞责。

丐帮此时还无人主持大局,下面的弟子皆是抱着疑问,你说一句,我说一句的,乱成一团,就像遇到集市上的形形色色的商贩,买家一样,嗡嗡作响,吵杂热闹,无人制止。

秦林也是跟李吟风说道:“看来今日彭长老也来了,没想到啊,他老人家久已不再主持大局,封刀归隐,能把他再次请出山,看来此事非同小可啊。”

李吟风听秦林似在自言自语,至于他所说的彭长老一人又到底是谁,好像是个了不起的成名已久的大人物,问道:“哪个是你所说的彭长老?我怎么没看见?”

“喏,就是靠近西侧坐着的那位。”李吟风顺着秦林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形枯瘦,衣着破烂,前后挂满了九个布袋,脸上有股说不出的威严和正气,想起他不就是今日早上见到的那位老者吗?只是不知他的名讳,没想到此人原来早已不再过问帮中大事,居然又被请出山来,料想丐帮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要不然如此隆重举行,不会那般简单。

自己又在人群中找寻着今早看到彭长老跟随的那几位丐帮弟子。李吟风今日早晨见到的那位彭长老身后跟随的三位弟子,皆是丐帮中六袋弟子,可他们脸上却面带不屑,投来鄙夷之色,看着自己这个方位,隐有怒意,似乎在憎恨李吟风身边的每个人,自己搞不明白为什么和睦共处,团结一心的丐帮之中也存在这么深厚的分歧与仇视,忍不住向身边的秦林低声细问起来:“秦大哥,敢问对面的那三位是谁?”

秦林也早就注意到那位彭长老的三位弟子的咬牙切齿,深恶痛绝,自己素来与他们没有任何往来于纠葛,怎会引来对方的敌意与仇怒?

只是如实回答道:“他们啊,是那位彭长老的亲传弟子,个个武艺高强,身手皆在江湖都是久负盛名的人物,那位个子高的那位,人赠绰号‘擎天柱’孙尉,惯使一根九尺熟铜棍,重达四十四斤,百十人不得近身;面黄肌瘦的那位,为人阴翳狠辣,人称‘病无常’肖亭,而最年轻的那位则是那位彭长老的嫡传亲授的小徒弟,人赠美名‘落难郡马’上官玉琢,不过此三人皆是帮中六袋弟子,位高权重,深受其他弟子的敬仰,只是做事太过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特别是那个‘病无常’,武功虽是三位之中最弱的,但此人深得‘通臂大圣’彭端泽彭长老的精髓,在毫无防备之下,常常教人着了道,其他两位一个‘秦天柱’倒是以威猛力浑见长,一个则是学得扎实,倒还品行端正,行事光明正大,不过只因阵营不同,所以与我好像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吟风一听他们只是帮中六袋弟子竟然飞扬跋扈成这样,要是七袋,八袋,甚至更高,那尾巴岂不翘到天上去了,趾高气扬,以鼻孔瞧人的傲慢劲让李吟风觉得很是厌恶,自己又是好奇地问道:“那秦大哥在帮中岂不是地位很高,恐怕在他们之上吧?”

秦林一笑置之,道:“那里,丐帮不是以辈分论资历高低,我没有污衣派弟子那样的布袋,按这个排列的话应该是在七袋左右吧?不过本帮帮主失踪多日,帮中许多弟子也不知他老人家下落,现在商忬大事都是几位长老主持,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