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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地球在转动

伽利略(1564-1642),文艺复兴时代意大利伟大的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毕业于比萨大学,后来在比萨大学和帕多瓦大学任教。他最早运用望远镜观察天体,发现了月球上的环形山、木星的卫星和太阳黑子,为地动学说找到新的天文证据;提出惯性原理和机械运动相对性原理,否定了亚里士多德的落体理论,发现了自由落体规律和摆动规律;主张用数学语言研究物体的运动,是近代物理学的开创者。他因为积极宣传哥白尼的日心说而遭受罗马教廷的迫害,1633年被处刑罚并被隔离。隔离期间,在他晚年双目失明之后,仍坚信自己的观点是科学真理。他与他同时代的布鲁诺,都因坚持和发展哥白尼的日心说而受到教廷迫害,都为坚持科学真理而坚贞不屈。他在弥留之际仍然说:“可是,地球还是在转动。”布鲁诺在遭受火刑之前,还凛然面对宣判者道:“你们对我宣读判词,比我听到判词还要感到害怕。”他们都无愧是文艺复兴时代的科学斗士。

这篇演讲选自伽利略的名着《关于托勒密和哥白尼两大世界体系的对话》。这篇演讲不是科技论文,是关于思想方法的严厉批判,是运用逻辑论证方法驳斥论敌的生动的典范演讲。演讲的内容远远超出天文学的界限,具有那个时代的哲学高度。

讲词精要

昨天我们决定在今天碰头,把那些自然规律的性质和功用谈谈清楚,并且尽量地谈得详细一点。关于自然规律,到目前为止,一方面有拥护亚里士多德和托勒密立场的人提出的那些;另一方面还有哥白尼体系的信徒提出的那些。由于哥白尼把地球放在运动的天体中间,说地球是像行星一样的一个球,所以我们的讨论不妨从考察逍遥学派攻击哥白尼这个假设不能成立的理由开始,看看他们提出些什么论证,论证的效力究竟多大。

在我们的时代,的确有些新的事物和新观察到的现象,如果亚里士多德现在还活着的话,我敢说他一定会改变自己的看法。这一点我们从他自己的哲学论述方式上,也会很容易地推论出来,因为他在书上说天不变等等,是由于没有人看见天上产生过新东西,也没有看见什么旧东西消失,言下之意,他好像在告诉我们,如果他看见了这类事情,他就会作出相反的结论;他这样把感觉经验放在自然理性之上是很对的。如果他不重视感觉经验,他就不会根据没有人看见过天有变化而推断天不变了。

如果我们是在讨论法律上或者古典文学上的一个论点,其中不存在什么正确和错误的问题,那么也许可以把我们的信心寄托在作者的信心、辩才和丰富经验上,并且指望他在这方面的卓越成就能使他把他的立论讲得娓娓动听,而且人们不妨认为这是最好的陈述。但是自然科学的结论必须是正确的、必然的,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讨论时就得小心,不要使自己为错误辩护;因为在这里,任何一个平凡的人,只要他碰巧找到了真理,那么一千个狄摩西尼和一千个亚里士多德都要陷于困境。所以,辛普利邱,如果你还存在着一种想法或者希望,以为会有什么比我们有学问得多、渊博得多、博览得多的人,能够不理会自然界的实况,把错误说成真理,那你还是断了念头吧!

亚里士多德承认,由于距离太远很难看见天体上的情形,而且承认,哪一个人的眼睛能更清楚地描绘它们,就能更有把握地从哲学上论述它们。现在多谢有了望远镜,我已经能够使天体离我们比离亚里士多德近三四十倍,因此能够辨别出天体上的许多事情,都是亚里士多德所没有看见的;别的不谈,单是这些太阳黑子就是他绝对看不到的。所以我们要比亚里士多德更有把握地对待天体和太阳。

某些现在还健在的先生们,有一次去听某博士在一所有名的大学里演讲。这位博士听见有人把望远镜形容一番,可是自己还没有见过,就说这个发明是从亚里士多德那里学来的。他叫人把一本课本拿来,在书中某处找到关于天上的星星为什么白天可以在一口深井里看得见的理由。这时候那位博士就说:“你们看,这里的井就代表管子;这里的浓厚气体就是发明玻璃镜片的根据。”最后他还谈到光线穿过比较浓厚和黑暗的透明液体使视力加强的道理。

实际的情形并不完全如此。你说说,如果亚里士多德当时在场,听见那位博士把他说成是望远镜的发明者,他是不是会比那些嘲笑那位博士和他那些解释的人,感到更加气愤呢?你难道会怀疑,如果亚里士多德能看到天上的那些新发现,他将改变自己的意见,并修正自己的着作,使之能包括那些最合理的学说吗?那些浅薄到非要坚持他曾经说过的一切话的鄙陋的人,难道他不会抛弃他们吗?怎么说呢?如果亚里士多德是他们所想像的那种人,他将是顽固不化、头脑固执、不可理喻的人,一个专横的人,把一切别的人都当作笨牛,把他自己的意志当作命令,而凌驾于感觉、经验和自然界本身之上。给亚里士多德戴上王冠的,是他的那些信徒,他自己并没有窃取这种权威地位,或者据为己有。由于披着别人的外衣藏起来比公开出头露面方便得多,他们变得非常怯懦,不敢越出亚里士多德一步;他们宁可随便地否定他们亲眼看见的天上的那些变化,而不肯动亚里士多德的天界一根毫毛。

妙语佳言

自然科学的结论必须是正确的、必然的,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讨论时就得小心,不要使自己为错误辩护。

由于披着别人的外衣藏起来比公开出头露面方便得多,他们变得非常怯懦,不敢越出亚里士多德一步;他们宁可随便地否定他们亲眼看见的天上的那些变化,而不肯动亚里士多德的天界一根毫毛。

演讲技巧

这篇演讲观点新颖独到,态度真诚鲜明,语气坚定,针对性强。公元前三百多年前的亚里士多德,根据他的感觉经验,推论出地球是宇宙天体运动的中心,是圆形并且并不比其他星球大,显示出他伟大超人的智慧。其“地心说”错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中世纪时,残暴的宗教统治者把他的学说奉为神圣不可动摇的教条。正是这种宗教黑暗,压迫着一切真理的光辉,扭曲了人性。伽利略面对黑暗现实,从批判教条入手,高举着科学的大旗,向宗教统治宣战,具有强烈的鼓动性和启迪性,显示了演讲者高尚的人格魅力。

演讲提出问题尖锐,分析问题深刻,语言表达风趣幽默,绵里藏针,柔中有刚。伽利略明是在否定亚里士多德的理论,却把矛头指向当代的教条者,极尽诙谐和嘲弄:“你说说,如果亚里士多德当时在场,听见那位博士把他说成是望远镜的发明者,他是不是会比那些嘲笑那位博士和那些解释的人,感到更加气愤呢?”“自然科学的结论必须是正确的和必然的,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讨论时就得小心,不要使自己为错误辩护;因为在这里,任何一个平凡的人,只要他碰巧找到了真理,那么一千个狄摩西尼和一千个亚里士多德都要陷入困境。”最后,伽利略指出:“给亚里士多德戴上王冠的,是他的信徒,他自己并没有窃取这种权威地位,或者据为己有。由于披着别人的外衣藏起来比公开出头露面方便得多,他们变得非常怯懦……不敢动亚里士多德的天界一根毫毛。”怪不得宗教统治者视他为洪水猛兽,他以事实说话,以理服人,思想锋芒犀利泼辣,剖析问题鞭辟入里,见解正确新颖,恐怕使如今的教条主义者也为之发抖。

演讲风格形象生动,依事实而雄辩,说服力和感染力强。

逸闻故事

伽利略才智过人,毕生潜心于科学理论的研究。他曾在意大利比萨大学任教。其时,学校有一条规定:教授无论在学校还是在街上,必须穿长袍。年轻的数学教授伽利略认为穿长袍行动不便,不愿遵守这一校规。他说:传统的服装和传统的思想一样,是束缚人的魔鬼。他宁可从有限的薪水中拿出一部分去交违犯校规的罚金,也决不穿长袍。学校当局对伽利略很不满,便要找茬儿将他赶走。

一次,科西摩一世的一个私生子“发明”了一种机器,声称这种机器可以渡河。校方便把这一机器交给伽利略,让他做一鉴定。伽利略检验后毫不客气地指出:“这玩意儿根本不中用,完全是一堆废铁。”由于“发明人”有权有势,便要求校方撤掉伽利略的教授职务。校方正好以此为由,将伽利略赶出了学校。

1609年伽利略制成了第一架望远镜。经过长期研究,他证实了哥白尼、布鲁诺的“日心说”

即“太阳中心学说”是正确的。戳穿了中世纪教会竭力维护的托勒密的“地球是中心,上帝是主宰”的“地心说”,动摇了宗教迷信对科学的统治和禁锢,因而激怒了罗马教皇及其信徒们。

1633年2月,在罗马教会枢机主教格鲁列的主持下,对伽利略进行了残酷的审讯。可是,经过了几个月的审讯,伽利略仍不肯认罪。最后教皇下令采用“维里亚”刑罚,不让伽利略睡觉,进行连续不断地审讯。法官每四小时换一次,不许他合眼一分钟。这种车轮式的刑讯持续了五十多个小时。在残酷折磨下,伽利略不得不在早已代他写好的“认罪书”上签字。

审判词读完,伽利略用颤抖的右手在上面签字时,还轻声地自语:“……但是,地球仍在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