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四王爷突然来此,不知有何要事。”
她彬彬有礼地问道。
她知道,如今,逐尧皇不在,她更当处理好她和逐冥冽以及各方面的关系。
“我来是问皇后娘娘你几个问题。”
他走到她的面前说道,那独特的冷冽的气息,立即将她团团包围。
“什么问题?”
她迎着他的视线,问道。
“你说,你要一份独一无二,干干净净的感情,那时候,我逐冥冽给不起,我的感情从来就不干净,我的女人比逐月皇还多的多。如今,他要和陆雪凝朝夕相处,修炼三年,且他赐予她名分,你为何能接受他这么做?却独独拒绝那时的我?”
流苏听罢,脸上浮起一丝祥和的笑容——“四王爷,你错了,这一切不是他要这么做的,是我请他这么做的,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做。而且,我并不觉得,这感情不干净了。”
“什么意思?”
“因为我要他活,我不要他死。”
她的眼神和语气,都是那么的坚定。
“三年,你等的起么?”
他问,语气不觉生硬起来,袖中的拳头慢慢紧握。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哈哈好!好一个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再问你,是不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痴心不改,心只为他所属。”
逐冥冽问道,眼中散发出一抹熟悉的危险的气息。
“是。”
她的声音很低,却透着强硬的力量。
“好!皇后娘娘!本王就拭目以待!”
逐冥冽冷哼一声,转身甩袖离去!那个掠夺之心极盛的冷面阎罗,又似乎回来了。
“四王爷!”
流苏唤住他离去的步伐。
“什么事?”
逐冥冽顿住了脚步,但是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背对着她。
“三公主病的很重,太医说熬不过很长时间了。当年无论发生过什么事,你都不要怀疑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爱。
她的病,是为你落下吧,因为她太想念你了”
她的话,字字句句落入逐冥冽的耳中,他背对着她,因此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四王爷,你知道吗?我一天不见绮罗就想念的慌,两天不见,三天不见,五天不见,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会心疼的掉眼泪。
而你的娘。却要忍受二十几年看不到你的痛苦。我知道你无法解开心结,我也不劝你一定要去看看她。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那个时候,就算你献出你的命,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听了流苏的话,逐冥冽的脸上依旧冷寒如冰。
他没有说话,离去了。
流苏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坐在了石椅上。
起风了,有些微凉,她拉了拉披风。
望着这熟悉的环境,才知道,空了空了,都空了。
他已经离去了,不会在她冷的时候给她添衣了。
这往后三年,她都要一个人度过。
“尧,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我会很坚强,会很勇敢因为我是你的流苏”
这天,是逐尧皇离开皇宫的第一天。
流苏在文华殿门口,种下了第一株樱花。
三年之后,樱花浪漫,她在樱花树下,等他归来。
逐尧皇端坐在马车上,闭着一双眼睛。
陆雪凝坐在他的对面,她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但是,不管他想的是什么?一定会有流苏的名字的。
他们离别之时都说了什么?
为什么流苏没有出来送他?难道,她不会不舍吗?
趁着他闭着眼睛,陆雪凝头一次有了近距离观察他的机会。
他确乎有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天下无双,绝无仅有。
即便这么闭眼端坐,他浑身依旧散发着天生的王者霸气,威严,肃穆,令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的样貌,夺却了春花秋月的风情和高山深海的凌厉睿智。
长身玉立,于晚风中袖袂翻飞,那眉眼之间闪动着睥睨苍生又海纳百川的气度。
他的风情在不经意间流露,透着颠倒众生的魅惑,看得出他不屑于外表,却依然在不知不觉中,惊艳了人间,颠倒了岁月。
这个男子美好的容易幻灭,想到她成了他的妃子,虽知他不是从心底想要册封,但总归,她有种属于他的感觉。
三年,她能独独拥有他三年。
这三年,能能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些什么吗?
这三年,他对流苏的情意,会有所减退吗?
她可以贪心到妄图取代流苏的位置么?
不不不陆雪凝惊觉自己不知不觉中开始想要单独拥有他,她的心跳陡然急速,一种犯罪的感觉袭上心头,她连忙将这种想法压制了下去。
皇后娘娘请求她救皇上,又亲自册封她为妃,还在册封之后送她回宫,她怎么能动了这等独占,取代的私心呢?
这是万万不可的!
陆雪凝见逐尧皇继续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她便悄悄撩开马车帘子,望着窗外的风景,已经看不到皇宫了。
达到冰月宫古墓,按这样的速度,大约需要二十天的时间。
她知道,四周有大内高手护送他们前往,加上逐尧皇本身又有高强的武艺,所以,在安全方面,是决不用担心的。
就这么,逐尧皇一直闭目养神,不曾睁开眼睛来,陆雪凝则看着外边的风景,直到天黑之际。
陆雪凝才小声,小心翼翼问道,“皇上,用膳的时间到了,要停车吗?我吩咐大内高手将食物送上来。”
终于,逐尧皇的眼睛睁了开来,“用膳吧。”
他的声音,疏离,淡漠,并无任何情感。
“是,遵命。”
说着,陆雪凝唤薛澜将马停下。
她心中涌起一丝甜蜜的感觉,无论如何,她也能同他共进膳食了不是吗?
三年,这样的机会或许还很多。
承和殿内。
逐离病到奄奄一息,那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愁容。
身形冷硬的逐浪站在她的床榻前,望着太医给她诊脉。
她病得如此严重,他心如刀割,却也无济于事,太医都说了,他的离儿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
而他们的儿子冽儿就是唯一的心药。
“二哥二哥”
逐离伸出她那双枯瘦白皙的手,逐浪连忙上前,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这么多年了,他依旧视她如珍宝,为了她,他什么都愿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