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别哭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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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仲言兄,你额上的伤不要紧吧?沐紫鸳离去后,商子任撕下一截衣角,轻拭许仲言额上血迹斑斑的肿包。我都警告过你别乱说话,以免惹火沐姑娘,徒惹麻烦了,你怎么就是不听?

你在说什么?许仲言皱眉。那只是个意外!

商子任苦笑。事情若有那么简单就好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沐姑娘其实是个很厉害的女子?他敢拿脑袋来打赌,刚才那颗石头绝对是她故意踢来教训许仲言的,只因许仲言说错话得罪了她。

你疯了。许仲言给他一记白眼。像那种风一吹就倒的女人,哪里厉害了?

纤弱的只是她的外表,内里,她其实很泼辣的。他苦劝道:仲言兄,以后你见到她,还是小心为上。

许仲言冷哼一声,只当他是白痴。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件事。我只问你,真要娶强盗女为妻?

我已经答应了。

我知道她很美,弱质纤纤、温婉娇柔,确是男人心中的最佳贤妻。但她出身不好,父亲是名强盗,你娶了她,不只你商家门庭蒙羞,连咱们一干读书人都会跟著丢脸的。

商子任想不到连许仲言都被她给骗了,竟相信她是名娇弱女子;天晓得,精悍的她若还算纤柔的话,天下间就没有强者了。

仲言兄,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但这桩婚事,不管我答不答应,它横竖一定会执行;为免多生事端,这样的选择是正确的。

你根本是冥顽不灵。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商子任唇畔勾笑。我想大风寨不会一让这场婚礼拖延太久,约莫就在明天了。拜堂后,我会让人送你下山,你尽速回县衙,不必担心我,也别再回来了。

我怎么可能不回来?许仲言环顾四周的铁栏杆,这辈子他头一回受到如此羞辱,焉有不报仇之理?

仲言兄……商子任还想再劝。

探花郎,听说你答应与小姐成亲了,我特意来迎你出牢。像是在印证商子任的预言似的,大风寨的二当家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多谢这位大哥。商子任拱手笑道。

二当家登时对他充满好感,他们这位新姑爷虽无一等品貌,却有副好脾气,难得他还是探花出身呢!

请这边走,探花郎。他打开牢房,准备领他到客房。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二当家别再唤我探花郎,叫我子任吧!他笑著,转向许仲言。不知我这位朋友几时可以下山?

哦,他想走随时可以走啊!这里又没人欢迎他。二当家朝地上啐了一口。既然许仲言瞧不起他们,他们当然也不想买他的帐喽!

许仲言面孔转黑,怒火熊熊地推开挡路人,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仲言兄,你息怒,别冲动啊!商子任追了两步,却让二当家给扯住了衣袖。

探花郎,你不能走啊!你还没跟小姐拜堂呢!

我知道,我没要走,只是……他探头望向前方,许仲言已经不见了。

唉!希望他凡事三思而后行。否则,怕又会开始一场血腥杀戮。

一切正如商子任所料,大风寨办喜事的功力好到不行。

不过一夜之间,双喜字儿贴满寨子,到处一片喜气洋洋。

商公子。沐紫鸳手持一只大红绣球来到客房。

沐姑娘!他微惊。依照古礼,未婚夫妻在拜堂前不是不得相见吗?

我知道,但大夥儿都忙,唯有我得空,就拿东西来给你了。她递出绣球,羞得不敢看他。因为准备时间太过匆促,来不及为你缝制一套新郎服,所以……我们只有一颗绣球,请你别介意。

没关系的。他扬唇,笑得眉眼都弯起来了。

好个无忧无虑的滥好人!她垂眸,掩下一抹笑意,看到商子任白痴也似的乐观,教人心情很难坏得起来。

他爽快地将绣球往胸前一结。瞧,这也别具喜气……啊!笑到一半却一阵惊愕,只见他两只手都变成鲜红色了。

唉呀!惊呼声起,沐紫鸳旺盛的泪水又开始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因为寨里没红布,我们只得拿红花汁染白布暂充场面,可没想到……呜,红花汁还没乾,竟弄脏商公子的手了,对不起,呜……

无妨、无妨。商子任慌忙地摆著手,她的泪让他紧张不已。不过是沾上一点儿红彩,洗洗就乾净了。

可是……她哭著,伸手指指他的衣衫。

他这才发现红花汁液不只染红了他的手,连他的衣衫都不放过,他一袭月白懦衫都变成彩花图样了。

都是我的错。她双手捣脸,哭得伤心不已。

他仰头,发出一记无声的吁叹。美人泪果真是英雄冢。每回,她只要一哭,他就恨不得攀上天梯,摘来满把闪耀的星星,哄卿一笑。

沐姑娘。他倾过身,温柔笑言拂上她耳畔。

她微颤,被他的气息拂过的地方正隐隐发著热,让她差点儿忘了怎么哭。

你不觉得我这样更有新郎样吗?他眨眼,笑得认真。

咦?她愣了下,泪珠儿就这么停在眼角,滚呀滚的,却始终不落。

商子任再度打心底钦服她流泪的技巧举世无双。

本来嘛!天下间有哪个新郎是穿白衣拜堂的,红衣才适合婚礼,不是吗?他拉起染得点点红红的衣服给她看。

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商子任果真是个天真到不行的滥好人。

说实话,要害这样一枚蠢蛋真教人于心不忍,因为他恐怕至死都学不会怨恨,更遑论责怪害他的人了。

倘若有其他方法,她也不愿设计他,但可惜……等了多年,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好的一次逃家机会。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自己的鸿图大业,也只有对不起他了。

你笑起来更美了。他咏赞,温和痴迷的低嗓别具一股可亲的魅力。

她一时失了神。你说什么?

沐姑娘的笑容令我神魂颠倒。而她的泪则让他心神俱失。

她一愣,脸突然变得好热、好热。这家伙总算没有蠢得太彻底,还懂得说甜言蜜语。

但愿你能更常笑。他目光炯炯地直锁著她。

她忽感不对劲,快速捉回理智,恢复成娇柔。商公子怎么取笑人家?

我没有啊!他一派无辜。

她扭捏著,声音低如蚊纳。你明知……我是个爱哭鬼,生性胆小,又怕事。

那又怎样?他耸肩,早知她精悍无人比,心感戒慎之馀,又深受吸引,满心只觉这样娇柔的容颜,却配上一副泼辣脾性,真是魅力十足。要我说,我认为沐姑娘非常的特别。

特别?这是什么意思?

独一无二、非比寻常。他扬起一脸笑,纯真无伪、灿若朝阳。

她心一蹦。没人这样说过她,寻常人只觉她美丽娇柔,天生就是该被男人捧在掌心的娇娇女,怎么商子任的见解却如此不同?

再度定睛细瞧他,满脸的笑,温温吞吞,眸底一片澄澈,分明滥好人一个。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拥有太复杂、奸邪的心思的。

如此说来,他字字句句都是真心的喽?

噢!胸口一揪,不忍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骗他就好像在欺负一只弱小动物,令她备感难堪。

沐姑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使她心疼更甚。

沐姑娘!他紧张地在她身边转著。要不要请大夫?或者你先坐下休息?再不然……

我没事。她微慌,事已至此,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商公子,你准备吧!我先出去了。她扭头急走,不忍再看他单纯的面容,怕心软将误大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路反覆呢喃,她告诉自己,她没错,大家不都这样做?

可一股越沈越重的不安却始终笼罩心头,挥之不去。

一手拿著包袱,一手提著长剑,沐紫鸳环顾这个抚养她成长的地方。

从来就不是个静得下来的姑娘,她满心只有一个梦想仗剑江湖,扬名立万。

可惜父亲管得紧,让她只能像只被关在牢笼里的金丝雀,日夜望著外头广阔的天空兴叹。

好不容易,盼呀盼的,终给她盼到一个洞房花烛夜,大风寨警戒最松的时刻,她怎能错过?!

但我走了,他怎么办?一开始,她压根儿没将商子任的生死放在心上,反正又与她无关,她只管往外飞便是。

可亲近了他,交谈了数回,他那又蠢又白痴的滥好人性子竟笔直击中她的弱点;她忽感不安,她一走,他会不会给整得没命?

怎么办?反覆来回踱著步子,她只觉心焦越来越甚。

但要她为了一个滥好人,把大好良机浪费掉,她又不甘心。可恶啊!她怒吼。

新郎倌入洞房啦!突地,一阵吆喝传来。

糟了!她低咒,匆匆忙忙避入内室里。

砰地一声巨响,房门给人用力推了开来。

新郎倌来了。二当家喊道,有些大舌头,显然已有几分醉意。

二当家,你小心一点儿。商子任伸手扶了他一把,今晚寨里的兄弟都太高兴了,喝酒毫无节制,看来整寨子的人不醉上两天是不会清醒了。

我没事、我没事。二当家大笑。你们读书人不是常说吗?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呢!所以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过你的洞房花烛夜吧!哈哈哈……也许明年此时,寨子里就要添小娃娃了。他边笑,边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留下商子任立在新房里,以著担忧的眼神,王送他踉跄的背影消失。

希望他小心些,别摔伤了才好。真叫人放心不下啊!

滥好人!她躲在里头跺脚,一时只觉快被他的愚蠢给气死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你是被捉来、遭逼婚的,他们这样欺侮你,你干么还如此关心他们?

显然商子任是不知的,因为他还追出去确定二当家已安然离开,才扬著一脸释怀的笑意走回新房。

好险,我真怕二当家走著、走著,会栽进水沟里,那可麻烦了。他呢喃著,步入内室。

沐紫鸳已准备好一切,就等他回来。

沐姑娘。看见她,他眼里喜悦的光芒四射。

商公子。她忍耐著不骂他大白痴,人家都要卖掉他了,他居然还这么开心!

让你久等了,你……他的视线从她的脸移到她手中的包袱,最后停留在那柄长剑上。好半晌,他一声不吭,只是盯著长剑发呆,痴痴地问了句:你要外出吗?

听他问的什么蠢问题?她连包袱都收拾好了,不外出要做啥儿?

想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怔忡过后,他突然灿笑,笑得直似仲夏日阳,光辉万丈。

她气炸了,直觉为他担忧不安的自己真是白痴。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狠下心来说服自己,她吞下了怒火,让泪水浮上眼眶。

噢,不!她的泪顿时让他手足无措。沐姑娘,你有话但说无妨,千万别哭。

我……吸了吸鼻子,她流泪的模样比那雨打梨花更加教人心怜。对不住,商公子,我早有心上人了,不能嫁你,所以……对不起……

那你夜访地牢……

我不想让爹难过,因此想在离去前助爹完成心愿。

原来如此。商子任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温和笑言。那你希望我如何帮你?

就这样?他完全不试著留下她?可恶!再也不理他了。她用力眨了眨眼,让泪水漫流得更急。我夫已在山下等我,商公子,求求你,为我俩保密行踪,助我二人远走高飞,求求你,呜……

这没问题。只要她别再哭,他什么都肯答应。沐姑娘尽管走,我自会想法子为你们拖延时间,助你二人脱身。

多谢商公子。她喜极而泣的花颜更胜十五月圆,娇丽动人心神。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明知是假,他仍是看呆了半晌,才略显尴尬地笑道:沐姑娘多礼了,你走吧!一路小心。

她含著两眶泪,对他再次一拜。就此别过。

他伸手扶起她,温柔地为她拭泪、帮她理齐云鬓。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沐姑娘千万保重。

我……她红了脸,不敢看他。多谢商公子。

你银子带得够吗?有没有其他需要?尽管说,商某绝对义助到底。

他比她爹还要罗嗦!可是,那种关怀让她好温暖。

安定下来后,记得差人通知一声,别让我担心。他的交代像没完没了似的。

我会的,商公子。沐紫鸳心绪又乱。

我送你吧!他说。

她没反对,静静地跟著他走出了新房、走过了热闹,渐渐地,喧扰声消失,只剩一片死寂,就像她的心。

经此一别,应该是再无相见之日了吧!这蠢蛋,完全不晓得自己惹了什么大祸,还笑得如此开心,真是蠢、蠢透了。

商公子,你……要不要提醒他小心呢?她迟疑著。

什么事?他唇畔勾著体贴的笑。银子不够吗?

真是个傻瓜,她摇头。我想说的是,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商公子就别再送了。她难得真诚、不作假地望住他的眼。我走后,你也走吧!回县衙里去,没事别再接近五道坡了。

我知道了。商子任还是笑,好像除了笑之外,他就没有其他表情了。

怎么有这么爱笑的蠢人?她依依不舍地凝视他,好半晌,才狠下心与他拜别。就此别过,小心珍重。献上她最真心的祝福后,她毅然走下山道。

商子任目送她窈窕的背影愈行愈远,忍不住追了两步,高喊:江湖险恶,沐姑娘万事小心。

她忽尔浑身一震,他说什么?江湖险恶?难不成他知道她离开的原因?

缓缓回头,她抬眼,只见月光下,他一张温和笑脸,天真依然。这样一个单纯的好人怎可能猜中她的心思?

八成是她多虑了。她举手,对他挥了挥,换来他一阵热烈的道别。

果真是想太多了!凭商子任单纯的脑子,只怕再过八百年,也无法发现她欺骗他的事实。

不过这回却是我骗过最难受的一次。她放不下他,越走、心越沈。

商子任早知沐紫鸳的求亲别有内情。

但他还是答应了,因为看不得她掉泪。虽然她的泪是假的、说的话是假的,连温婉的姿态都是假的,他还是受她吸引、不可自拔。

她真的很特别,特别对我的胃口。矛盾的性情、多变的样貌、难以预料的言行……千般特殊组成了独一无二的沐紫鸳。

初见面时,她便深深勾引住他的目光,然后随著几次的交谈,他更为她失了心、掉了魂,沦落到此刻难堪的境界——成为一名弄丢新娘的新郎。

该怎么对沐寨主说,他的女儿离家出走了呢?商子任可不认为沐寨主会相信他。

只好先做最坏的打算了,他想。万一沐寨主误会我藏了他女儿上顿打是免不了了,怕只怕……缩了缩肩,忽觉脖子一凉,但愿不是身首即将分家的预告。

唉——叹息未完。

紫鸳!沐英雄已一箭步冲进新房,见著商子任,大掌不停拍著他的肩。好女婿,昨夜过得好吧?俺女儿呢?过午了,你们没来请安,所以我来看看。

紫鸳已经离开了。商子任含礼微笑,希望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句话在此时依旧有效。

你说什么?沐英雄像是没听懂他的话。

昨夜,沐姑娘已下山离去。他笑言。

沐英雄顿时失神,一会儿后才被怒火烧得跳了起来。紫鸳怎么可能下山?!她如此娇弱,平常没人陪著,连房门都不出一步的;她怎会话都不交代一声就自己跑下山去?

但她真的下山了。

放屁!一定是你将她给藏起来了,快将我女儿还给我。火上心头,沐英雄一把揪起商子任衣领,拥有屠牛之力的拳头眼看就要揍上他脸面。

寨主,你将他打死了,就没人知道紫鸳小姐的下落了。为免喜事变丧事,跟在他后头的二当家,急忙阻止悲剧发生。

我……沐英雄气呼呼地喷著火气。你快把我女儿交出来。

小生说得句句属实,沐姑娘真的下山了。早知事情会演变至此,因此商子任处变不惊、温和依旧。

还敢撒谎!沐英雄揪起他的衣襟,死命摇晃著。别以为老子不敢杀官,你再不将紫鸳的下落说出来,老子宰了你。

小生没有说谎,沐姑娘确实昨夜下山去了。商子任给摇得身子骨快散了。

还不说实话!沐英雄气极,把他扛起来像摔布袋似地又摇又撞。

唔!呻吟一声,商子任快昏了。是……真的……

寨主、寨主。二当家一把抱住沐英雄发狂的身子。他已经昏过去了,你快放手啊!再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沐英雄不甘心,又狠狠摇了商子任两下,才气呼呼地摔下他昏迷的身子。

格老子的,紫鸳到底被他给藏到哪儿去了?他悔不当初啊!若早知读书人个个黑心肝,就不给女儿招个文人夫婿了。紫鸳、紫鸳,俺的宝贝女儿,你到底在哪里?

二当家低头见商子任颀长的身躯软绵绵地瘫在地上,那两片爱笑的唇虽紧抿著,却因习惯性地上扬而残存著一抹微弯的弧,再配上一张平凡的脸孔,乍看是不出色,但瞧久了,却十足的舒服。

这样一名斯文儒雅的书生,怎么看都不像个会辣手催花的薄情郎;紫鸳小姐的失踪应该另有隐情吧?

紫鸳、紫鸳蔼—沐英雄满屋子冲撞,不过盏茶时间,一间漂漂亮亮的新房便给毁得面目全非。俺的宝贝女儿,你快出来啊!紫鸳。

寨主,你先冷静点儿。二当家试著安抚他,以免他发起狂来,整座寨子都给他拆了。或许我们可以另想办法逼商子任说出紫鸳小姐的下落。

他肯说吗?涕泗纵横的沐英雄就像个三岁小孩般无助。

试试看嘛!见他终于不再发狂,二当家微放下心来。读书人都比较软弱,尤其商子任,一看就知是个没脾气的滥好人,应该很好说话才是。只要咱们多下些工夫,定能逼他说出紫鸳小姐的下落。

是吗?那……沐英雄有如溺水者捉到浮木般,紧紧攀住最后的一线生机。要用刑吗?

什么?二当家一愣。寨主,商子任只是个文弱书生,我怕他挨不了重刑,两、三下就会去见阎王的。

我又没说要打他、砍他,不会害他性命的。

那寨主的意思是……

我想把他吊在寨子口,他一日不吐实,便吊他一天,除了水之外,不给他任何食物,他这么软弱,或者吊一个时辰便会乖乖招供了。他语含自信。

二当家却好生不安,事情真有如此简单?低头再瞧一眼昏迷于地的商子任,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个书生并不如外表一般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