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火热痴爱的眸子,雪儿嫣然而笑,挪了挪身子,在南宫俊逸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一双小手把玩着南宫俊逸的大掌。
佳人未答,南宫俊逸到未急着追问,而是轻吻佳人发顶,耐心等候着,却终于等来了一句让他不满的话。
“我在想玉阳呢!”雪儿轻喃道。
“你在想费玉阳!大晚上的浪费自己的心力想那小子!”南宫俊逸压低了声音,不满的问道。
雪儿很痛快的点了点头,未等南宫俊逸再开狮口,如玉的小手将其嘴堵住,轻轻柔柔的声音解释开来,但见南宫俊逸越听越是眉开眼笑、神采飞扬,直到热切的在佳人那一张一合的娇艳红唇上,烙下深深的吻,再看雪儿已满是幸福与娇羞的埋进了南宫俊逸怀中。
“等你身子好了,我会让你尽快有我们的孩子,我会……”露骨的话,源源不断的传入雪儿的耳中,听得面红耳赤,听得热血涌动,更听得没有勇气抬起头看头顶那双炙热的双眸。
热,此处爱人间的热却比不过生死关头,风云翻滚来得强烈。
龙悦皇宫的午门前,文武百官依顺而入,往日客气嘻笑荡然无存,不是克意,而是自然而然。今日午门的侍卫换了,宫道上更有锦衣侍卫把守,就连金殿外的青白玉广场上也每隔一步便见锦衣侍卫。今日何止是反常,就算国之大典新皇登基也不过如此严密。
新皇登基?不妙,天大的不妙啊,难道今日真是龙悦变天之日!如此压抑、如此阴冷,好似黑云当空,更扑压而来,压得百官气息不畅,压得百官人人自卫,压得百官不见了往日的那些客气亲和,各个面色严肃,步履沉重的跨过金殿那高大的门槛。该来的躲不掉,谁也躲不掉。
“将军,您感觉到了吗?”一位年级尚轻身着暗绿官衣的年轻男子,步子很快的走到了荆越身边,更与其并肩而行,可是,说话时眼神却直看前方,嘴更是微微启动。此人便是龙青云当初提拔起来的年轻官员,时任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公良木。
“哈,何止本将看到,文武百官都看得真切!这皇宫的守卫还真森严啊!”荆越调笑意味很浓的说道。
年轻男子早已眉头紧锁,仍目不斜视,可是那目光中却盛满了担忧焦虑。
“这天塌不下来,公良大人只需牢记一点,自己是何人之臣便可!”荆越满面带笑,步上金殿下的青玉石阶,也如公良木那般,唇齿微动,声音轻极低。
一语吹散了公良木满头阴云,更让其坚定了心中所想,步子不再如先前那般拖拉,而是沉稳用力。
不仅公良木如此,但凡心中坚定信念的人各个步履沉稳,脚蹋青玉石阶,举目看向那辉煌威严的金銮殿,金黄色的琉璃檐顶,装饰华美由灵兽镇守的殿檐,那12根红漆鲜亮的巨木圆柱,朱漆殿门,镶金明窗,寸高的红漆门槛,使得入内之入无不撩起衣袍郑重而入,威严霸气的大殿内,八根红漆圆柱将大殿稳稳支起,正中是朱漆方台,台上设御桌与髹金雕龙木椅,宝座背后是雕龙屏,许久以来,那髹金雕龙木椅上始终空荡,不知今朝又会如何。
入殿之人越来越多,只闻脚步子,衣袍抖动声,丝毫听不到一言半语,直到荆越与费丞相相继入殿时,百官才客气恭敬的跟其两人一一打过招呼。
“丞相近来气色不如往日,是否身有微恙啊!”荆越满目真诚,关心而问。
费仲轻笑,可那笑里满是苦意,荆越看得真切。
“谢大将军关心,天凉了,都该多注意才是,不知晚不晚啊!”费仲声音有些无力,清淡的回道。
荆越却心中顿亮,这是丞相反常以来说过的最具深意的一句话,也是最多的一句话。晚不晚?不晚,怎会晚呢,这话只能在自己心中默念,而明里头,则是对费仲一片关心之语,丞相身贵,关乎大局,保重才是。
人已到齐,如往日那般,费仲与荆越步入殿中,面向百官而站,内侍即刻搬来红漆桌放于两人身前,上放有笔墨纸砚供两人批阅折子时用。
“既然列位臣公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朝会吧!”费仲满目严肃的说道。
此时已有人站了出来,高仰着头,面有得意之色,声音轻挑的说道,“我看丞相还是再等等吧,武王还未驾临呢!”
一番话,终于让殿上有了别样声响,大声附议,小声低语,声声入得大殿前首那主持朝局的两人耳中。
“本将军到要请端大人说说,我龙悦朝会几时定下的这个规矩,朝臣可晚到,还要让众位大人齐等之。”荆越严厉的声音压倒了一切,大殿再次安静了下来,人人看着正首,看着费仲那平静如水的脸,看着荆越那满是威严怒气的脸。
端德仁不但不羞不愧,反而再次走入殿中,冲着那静如止水的费仲说道,“事终有特例吗?眼下不比往日,往日是君临朝会,而今变成了大人们代政。既然如此,那武王为什么不能也有个特例,本官的话,不知丞相可否赞同!”
挑衅,绝对是公然的挑衅。不但挑衅眼前的两位代政大员,更在挑衅那句君临朝会,为何不说君为何君,为何不见丝毫敬意,端德仁有恃无恐的架式,再加上那迟迟未到的武王龙啸云,立场不坚之人已开始动摇自己所站的位置。变天了,真的要变天了,而且就在今日,就在此时。
众人无不在等那本应该最能镇住全局的人,只等他一句话。可是,他始终静默,从何时起费仲费丞相以静理朝,以静应对武王等人的胡言乱语。
“哈,丞相不语,是不是也认同了本官的意思。这就对了吗,列位大人细想想,放眼现今,这满朝之上,有何人的身份有武王高贵,有何人的能力能胜过武王,这本就是个不争的事实,以本官看啊,天翔是不准备放皇上回国,兴许,正想借着囚押皇上进而对我龙悦另有所图呢。试问列位大人,天翔若以皇上的性命相威胁,让龙悦为仆为奴,我们该如何做?真得要照做吗?那不止是我们这些为官之人死不瞑目,百年后无脸见先祖,我们更愧对于后代子孙啊。相反,如若我们有了新帝,任由天翔他们威胁恐吓,能奈我们何?这样一来,对我们龙悦,甚至是前皇陛下,都好!道理就是这个道理,我端德仁是个粗人,比不上在场饱读诗书之人会说话,可是,我的这番大实话,列位大人应该听明白了吧!丞相认为,本官说的在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