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破玉很快认出此人,一身黑衣趁着一张银色的面具,是他?这个及危险又神秘的男人!他此刻出现在这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谁也没有开口,两人只是冷冷的互相对望着,眸光交汇,一个满身戒备,充满杀气,另一个则浑身慵懒,邪气逼人!
“你到底是敌是友?”现在她们一行人在逃命,她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和这个神秘的男子耗下去,遂冷冷的开口。
“走右边的小道!”银面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柴破玉的话,因为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处在中央的位置,这一刻是朋友,也许下一秒便会成为敌人。
右边?那不是意味他们要多走半个时辰的路,才能够和宣平在约好的地点相遇?
她该不该信任他呢?
暗自沉了一下凤目,柴破玉扬起鞭子,朝着右边的小道而去……她记得最后看见那男人的眼眸,眼珠晶亮,透着邪气的笑意!
如果银面男子要杀她,就不会在冷千落的手上救下自己,所以她在最后一秒还是选择相信他!
但这并不代表她对这个男人放下了戒心,相反的,他一定有着自己的目的,只是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就像他的那句,她早晚会知道他的真面目的。
他们大约行驶了半柱香,鼻尖便充斥了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马车渐渐停下,只见眼前是漫山遍野的尸体,触目之处,到处是红,惨烈而悲壮!
“小姐?”静雪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看来那人是为我们扫除了前方的障碍!”宣逸苍白着俊脸,悠然叹道。
“小姐,你认识那人?”静雪颇为担忧的道,一个人就可杀死这么些的黑衣人,那么他的武功定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万一自己与他交手,那么她的胜算又有几成,又能够抵挡多长的时间?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逃出去再讲!”凤目不禁闪烁了一下,柴破玉重新挥动鞭子,现在她对那个男人更好奇了!
终于,天色渐亮,他们也足足赶了一夜的山路,这会马车下了山路,渐渐驶上了平坦的小道,不到半个时辰又踏上了官道。
“小姐,让静雪来吧!”赶了一整夜的马车,柴破玉确实有些累了,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了静雪。
宣逸此时的脸色更白,显得很虚弱,中途他还吐了好几次,她要停下来给他缓一口气,但宣逸死活不愿,唇间依旧带着他惯有的温和笑意,说道:“我没事,咱们快些赶路吧!”
回想刚刚制定这条计划的时候,柴破玉并没有准备将宣逸带着身边,而且宣平也是极力反对,但宣逸却坚持跟她一路,掀开车帘,看着早已抛在身后的山林,柴破玉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那一夜,她们走的真是惊涛骇浪的路途吗?
“小姐,前面有一个茶棚!”静雪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嗯,咱们喝点热茶,在打听一下宣平的车马有没有顺利的通过!”柴破玉点了点头,看着还在沉睡中的宣逸,将他叫醒。
“小姐,两个时辰前确实有一辆马车通过,听老板描述的样子,应该就是宣平的车马!”静雪有些兴奋的回来禀告。
“嗯,那咱们快些,尽快赶到利河码头,再转水路!”乘着大船,在茫茫大海上,她柴破玉就不相信那冷千绝有通天的本领,虽然会耽搁回倚绛国的时辰,但毕竟安全一些,到时君韦唤的伤势也该好得差不多,这样离开就更方便一些!
“你怎么样了?”宣逸从下车后就一直没说话,脸色也越发的难看,柴破玉不禁担忧道,他的身体也太差劲了。
“没事,咱们走吧!”宣逸虚弱的笑了笑,起身朝着马车走去。
“老板,您这垫子能卖给我吗?”柴破玉眼尖的发现茶棚老板凳子上的软垫。
“姑娘不好意思,这不卖,是我娘子绣的。”老板呵呵的笑着,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洗茶杯的自家娘子,这是他娘子怕他坐着硬邦邦的凳子不舒服,亲手绣的,他怎么能卖呢。
“这样啊……”柴破玉顺着老板的目光看了一下他的娘子,又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那个软垫,朝着马车而去……
“姑娘!”那名洗茶杯的妇人突然唤住了柴破玉。
柴破玉回身看着她,只见,那妇人走向自己的相公,说道:“当家的,就给这姑娘吧,你没看见她是多么担心自己的相公吗,当初我送你这垫子就是心疼你,你怎么不能体会这姑娘的心思呢。明儿我在给你绣一个!”
说着,她已经将垫子递到了柴破玉的手上,并有些担忧的道:“我看你相公病的很重,是带他去看病的吧!”
呃……相公?
柴破玉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谢谢,给你钱!”
“不用了,赶紧赶路吧!”妇人热心的催促道。
柴破玉没有意识到相公这个词的真正含义,但接过垫子的瞬间,她的眼底还是闪着一丝欣喜。
“这个给你,坐着舒服一点!”柴破玉上了马车便将垫子放在宣逸的身边,好让他坐在上面,这样就会缓和很多颠簸带来的不适感!
“谢谢……”宣逸看着她缓缓的咧开嘴,眼珠是那么灿烂和明亮,让明珠都黯然失色。
柴破玉一时看得痴了,生是愣在了那里。
直到宣逸:“呵呵”的笑声才拉回柴破玉的神思,不禁懊恼的撇开视线,她竟然会被这个男人刚刚的风华给迷住,真是见鬼了!
马车行了大概一个时辰,他们总算到达了利河码头,看着停靠在一边的另一辆马车,静雪喜出望外,真的是宣平和君韦唤的马车,他们平安的到达了。
可为什么不见他们人影?
“小姐。”静雪将柴破玉扶下来,目光又到处搜寻起来。
可除了码头停泊的一艘船,和几个撑船的人之外,并没有发现宣平和君韦唤的身影。
“请问您是逸公子吗?”从船上下来一人,走到宣逸的身前,恭敬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