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一看到他灿烂如阳光的笑脸,我的大脑空间容量就降低了。我暗暗琢磨,长得帅就是好的,就算我对他没想法,还是忍不住被迷惑了。
不过,孟琪有件事儿说对了,他手艺是真不错,即使像我这种吃遍美食的人也忍不住夸赞两句。
也就是因为这样,一次两次的,异性缘差得要死的我居然莫名其妙多了这么个帅哥朋友。有的时候,他会直接到医院来接我下班,以让我当导游的借口,带我出去玩儿。他长得帅,人又体贴,要是搁两年前,我八成就得胡思乱想了。但是现在因为莫云展的关系,我基本上是心如止水。再加上,他从来没有过任何逾矩或者暧昧的行为,所以,我真一丁点也没多想,就觉着他需要一导游。等他工作一完,离开A市,搞不好我们这辈子也没几次见面的机会了。
也正因为这样,我跟他相处起来很是自在。他从来不过问我的私事,也是,我的人生除了跟莫云展结婚这件事之外,基本上属于一张白纸,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从来没说过我结了婚,一来,他没问过我,二来,这么失败的婚姻也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他的人生经历似乎就丰富得多,再加上我向来喜欢听别人说故事,所以,经常都是他说我听。说别的事他都侃侃而谈,但是有次我不小心问到他的爱情史时,他一脸落寞,弄得我很是愧疚,也就不敢多问了。
不过,后来他居然跟我提起来,我记得他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爱的人不爱你,你还会坚持吗?”这句话听起来实在是挺矫情的,要是放以前我肯定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如今再听到,心里却有种窒息的痛。
我算是爱过两个男人,但是对待这两个人的态度我却是不同的,一个还没来得及争取就放弃了,因为我始终都是个局外人;但是对于莫云展,我却依旧不死心,即使知道他心里面有别人,我还是默默地坚持着我的爱情。有时候,我也想,如果有一天莫云展心里的那个琳琳回来了,我还能这么淡然吗?我还能坚持吗?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因为每个人所处的境况都不同,谁也没法这么肯定的回答这个问题。
好在他也不介意我的答案,他接着道:“我曾经深爱过的一个人始终都看不到我……”
他突然自嘲地笑笑:“她也跟我说过无数次,可是我就是不死心。本以为一直站在她身后,她早晚能感觉到,但实际上一直都不行。我记得她跟我说,被你爱着是件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事情。”
他看着我,无奈又凄凉的说道:“我这样极端,总是会无意间伤害到别人。”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愿意跟我讲这些,不过我却是真的感同身受。我想,世间的人都是一样的,不管你再优秀,再吸引人,一旦碰上真爱这两个字,还是要卑躬屈膝,甘愿为奴。
因为,这些日子来,莫云展都没有回家,为了避免要回去面对一室冷清,我都是跟孟科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有次他送我回家,等他的车子开远了,我一转身居然看到莫云展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看他的样子像是刚停好了车出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颀长的身影站在那儿,身后是耀眼的灯光,他整张脸处在逆光区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
我心里隐隐觉得失望,希望他能说点什么。虽然我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婚姻的事,可总觉得自己有点做贼心虚。我也不否认,我内心里希望莫云展能误会。
他也不吱声,只是默默地看着我。我觉得尴尬,伸手拭了下额角,干笑着解释道:“刚刚……是一个朋友送我回来的。”
“哦……”显然他是不在乎的,他也只是淡淡的应了声,转身就往里走。
我的笑顿时就僵在脸上,只觉得更尴尬了,明知道他不会在乎,可他刚刚沉默的样子居然又自作多情了。看着他的背影,我近乎赌气的想,就算我跟孟科真有点什么,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吧?以他之前的表现看,八成只会暗暗高兴。
从那之后,我又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后来过了一阵子,有一次,我接到了婆婆打来的电话,她说莫云展住院了。我当时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懵了,嘴巴直发抖,支吾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住在一家私人医院,我到的时候,婆婆一脸凝重的站在走廊里,不悦的盯着我。
“妈,云展没事儿吧?”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俩关系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是她也从未给过我脸色看,看她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八成是气极了。
她示意我过去,然后转身走到了走廊尽头,看上去是有话要说。我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立马跟了上去。
过了半晌,她才转过身来,双手抱胸,有些不满的睨着我。
然后,她责怪的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云展都住院几天了?”
她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她的怒气是冲我来的。我其实不想狡辩,但是面对她的质问,我还是回道:“云展这些日子都没有回家,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哈?”她一脸错愕,似笑非笑的哼道:“不清楚?你是他太太,是我们莫家的儿媳妇,你居然说你不清楚你丈夫的行踪?”
看得出来,这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了,虽说她一向注重自己的言行举止,但她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更何况她还是长辈,虽说我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我也不想跟她争执下去。我转移话题道:“妈,是我疏忽了,云展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退步让她多少舒服了些,但是口气依旧僵硬:“云展身体一直都很好,可这次却胃出血,你本身就是护士,又是为人太太的,怎么着也该多关心你的丈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