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考核教官
“啊，你说程学长啊？”这是和程磊在同一个社团的岑明皋的声音。
“没错，因为他是林言娜的现男友，不排除他有作案的可能性。”
“不过，按照程前辈的为人来说，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岑明皋像是思索了什么似的，然后下了这样的判断。
“切，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个人心里会想什么。”也许这位同学就喜欢和某人对着干，这个有斗志是好事，但是这个斗志用在这个上面，有点囧啊。
“可是学长他确实……”
“问问也没有关系，这也是未央的工作。”
“那要不这样，我带你去找程学长吧，也好说话点。”
“也好。”叶未央同意了岑明皋的建议。
这个时候程磊还是认真地在练球，当岑明皋叫他的时候他正投了个漂亮的三分球进去，汗水挥洒在球场上，格外地有青春的气息，渐渐要退下来的高三年级的学长也较少参加比赛了。
“有什么事么，明皋？”
“是这样的程学长，学园特警小姐有些事情想要问下你，不知道学长你现在有空么？”
“问我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吧，叶小姐压力很大了？”
“既然程同学你明白我来的意思，那么希望能够请你可以配合，也是为了尽快解决案子。”
“那么，你想问什么？”拿了毛巾擦了擦，打完球休息的程磊这么问着女孩。
“关于事发当天晚上七点至八点你在哪里？”
“喂喂，这么直接的……”但是看到女孩犀利的眼神，程磊还是被打败了，双手一摊一副投降样，少年耸耸肩，“怎么说我也没有作案嫌疑吧，那天晚上的话我在图书馆里死命啃书——因为数学小考太差了，不用功不行，至于证明的话，图书馆应该有监控的吧。”
“那么，当天林言娜呢？”
“小娜啊，小娜说她在宿舍。”
“只是她口头告诉么？”
“恩。”
“那么，你认识占峰这个人么？”
“不认识，我是后来听小娜说那个是她前男友之类的，没有正面接触过。”
一番盘问下来确实没有什么大的漏洞。
垂头丧气的女孩思考了半天都没有发现什么有力的线索，至于占峰在其他的方面也没有怎么树敌，林言娜还是最受怀疑的人，叶未央也去向她的室友和周围的学生了解了她在当晚的情况，只是那段去超市的时间还是很难掌握，如果说作案时间的话，用奔跑的话，似乎还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不过，林言娜的长跑很差。至于程磊给人的印象是个好学长。
电话打来的是IRMA的维尔莉特中尉。
“所以说，死者生前有注射过镇痛剂，在左手臂上有针孔的痕迹，估计应该是近期的事情，按照这个痕迹看，绝对不超过三天。脖子上的勒痕应该是死前造成的，而且结合当时的情况，血液也只是流到周围的草地上去，喷溅的程度来看并不是很强，所以说也许勒死的可能性更高。”
“中尉当时不是说后脑勺被击中那里才是致命伤么？”
“哦，因为当时光线太暗，又因为被打搅了约会心情很不爽，所以……”
喂喂，这个也可以称为理由？
从维尔莉特中尉那里获得的消息可以推测出凶手的身高要高，因为要能够勒死一个高大的男生，手臂要够得到才行，现场的那块带着血债的石头大概就是凶器了，只不过脖子处的伤痕看不出是用了什么凶器，也没有在现场发现类似的可以勒人的东西。这么看来的话，篮球社的程磊在力气和身高等各个方面都有作案的可能性，而且图书馆的监控设备又坏了，当时的学生对他也没有什么印象，这就奇怪了。
不在场证明很奇怪的。
程磊是说自己在图书馆六楼阅览室里待了那些时间，这楼的阅览室因为是开放一部分，且大多都是很偏的书，一般来说，在这里的学生会比较少，加上座位也不多的原因。
叶未央来到了现场，阅览室还是一样没有什么人，她沿着书架走了一圈。
“灰尘么，然后那个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女孩带着透明的手套将可能是线索的物件——或者说液体之类的粘稠物装进去了。
“大概，现在该去那里了。”
少女自言自语，并向着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花圃前的银杏已经染成金黄，风一吹，大片大片的叶子吹满了整个天空。
“所以，我根本一点事也没有！你干什么啊！”用反抗的声音反驳的那是谁，叶未央听着声音还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当她走到保健室里，看见了曾有一面之缘的东方临风。
“你都发烧了，就被逞能了，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研究必须给我停止！”
“我才不听你的话。”
“我说临风小朋友，这都是为你好，不然我就把你架倒在这个保健室里不准动，你信不信，赶快回去休息！”
对方强硬的姿态让东方临风一时语塞，看到是可以插话的时机了，叶未央对着那位保健室的老师说道：“胡伦老师，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你，关于占峰被杀案件。”
那位就是被东方临风戏称为“不良教师”的胡伦，说实话对方也确实不良。因为原来的保健老师生孩子去了，所以送走了担任班主任的毕业班的生物课程，由于有从医资格证，所以就让他暂代保健室老师一职，等原来的老师生完孩子休整好，他再重新带班级。现在看起来还很年轻的胡伦调侃道：“哎呀，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学园特警小美人么，找哥哥有事？”
“别一副把妹的神情这么说，你这个不良教师！”
“东方学长似乎身体不太好还是回去休息比较好，我还有事需要和胡老师单独谈谈。”
“可以，我这就走，期待你尽早破案。”
“恩，我会尽力的。”
于是，这个纯白的保健室重新变成了只有两人的存在。
“所以，你要问什么，小美人？”继续轻佻地说着，男人翘着二郎腿等待少女的回答。
“从尸检报告看来，死者近期有注射过镇痛剂，所以我想询问下是不是经过胡老师的手，二年四班的占峰有过来注射镇痛剂吧？”女孩面不改色语气也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看地胡伦挺无奈的。
“别一副这种表情嘛，都不可爱了。”
“所以，是还是不是？”
“唉。“胡伦叹了口气，果然这小女孩还是这么死板么，不良教师做常见的搭讪状，站起身来，将对方撑在自己的阴影下，女孩被逼到靠墙的地方，但是处变不惊的女孩也许看惯了世事，胡伦见并没有乐趣就不玩了，虽然是有点扫兴，不过不良教师还是调侃道，“小美人陪我去吃个饭什么的，或许我就有心情说了。”
“胡伦老师你可以选择拒绝合作，你有权保持你的沉默，只是我可以以不配合调查的名义告之校方，毕竟这种事情要是真追究还是可以追究的。”
“真是一点不可爱啊。”连带威胁或者是法律条规这样的理由，胡伦承认了败北。
因为占峰受伤了所以想要镇痛剂这并不是不可以，因为毕竟是需要参加排球比赛的，也在允许范围内，就给他用了，结果比赛还没有开始，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真是莫名的讽刺啊。
“所以老师不会在他的镇痛剂里面放一些别的药品，比如说能够直接致人与死地的药物或者只是单纯的安眠类药物……”
“就算我有那个机会可以做这种事，但是为什么呢，小美人你认为我会做这种事么，无冤无仇没有那个必要哦，而且，尸检报告上有药物反应么？”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
“虽然小美人你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是尸检上没有药物反应，你过来试探不过是为了确认镇定剂而已，或者，小美人，凶手就在你身边。”用让人无法理解的话语这么说着，似乎在暗示什么。
“是么。”
“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小美人尽管提。”
“不必了，胡伦老师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真是不可爱啊。”
“那个，老师，我……我有点不舒服。”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打破了空气的氛围，普通胆小的女孩走了进来，目光中的忧郁似乎是被病痛折磨着，叶未央看了她一眼，记得那应该是二年四班的何静同学。
“那么，我告辞了。”
“不送了，叶未央同学——那么，你是哪里不舒服呢？”对着来保健室就诊的女孩，胡伦问道。
即使胡伦老师没有丝毫疑点，但是他给叶未央的感觉总是不好，是什么感觉却说不上来，似乎需要找找别的线索了，如果那边的化验结果出来的话，就可以确定程磊是不是凶手了。
那是谁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在青天白日的这个时候，无人的游泳池里那将无色的池水染红了的是什么，三三两两准备来到室内游泳池上这个学期最后一堂游泳课的学生们，在他们这队伍里最先到达的学生们看见了那样的事实，于是，女孩子们尖叫响彻了空间。在游泳池边上的是已经停止呼吸的学生的尸体，鲜红的血液还在流淌入池水中，死亡的时间并不长。但是那惊恐的表情来残留在已经没有生气的脸上。
当叶未央感到现场也倒吸了一口气，依然是有大片大片的栀子花瓣散落在现场并且不可避免地染上了鲜血，白色的花儿已经不再纯洁无暇。
这已经是第二起了，受害者增加至两名。
和上一起事件相隔没有几天，共同点都是有栀子花的散落，其同为二年级的男性。但是叶未央调查了下，这名男性和林言娜和程磊都没有关系，那么如果他们是凶手的话，有什么必要隔了几天来杀害一个不认识的人呢，如果只是案发时候被发现，那么也应该立刻着手灭口不至于等到现在，所以说，自己排查的方向出了错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从这名死者的相关关系切入以及他和第一名死者之间的共同点来调查。已经是第二起了，恐慌再次扩散开来，究竟是谁为了什么目的杀人？
叶未央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格斗技是能够后天培养的，而判案推理不是培养就能灵活运用，叶未央算是个各方面优秀的人才，只是欠缺经验。
这个时候，她在现场发现了一位女生，紧握着双手喃喃叫了声“可炯”，目光中的惊恐和泪水一起无法掩饰，女孩后退了几步，然后跑开了。
当叶未央等待处理现场的鉴定科来的时候再去追女孩已经追不到了，事后，叶未央得知了死者名叫温开炯，那女孩叫的正是死者的名字。
“如果是相关人的话，我应该能够查到那位女孩的。”
“怎么回事，夜未央准尉？”
“没什么，维尔莉特中尉，你说，人为什么要杀人呢？”
“因为人啊，生来就包含原罪的，人啊，总会以残杀同类为乐，哼。”紫魔女点了支烟，淡漠地回答。
叶未央无法对这样的话语进行反驳，人类几千年的历史就是在这种残杀中轮回着，游泳池已经清理干净了，现场取样什么的都做完了，女孩想起了占峰父母对凶手的诅咒，想起了从国外赶来的那位母亲的流泪的眼，所以就算是受到了她的谩骂女孩也理解了，谁能保证自己在这样的噩耗下来能理智。
她保证会尽快破案，军令状的一星期，真的是压力很大了，想起理事长那副不再玩笑和故作高深的冷漠的脸，真是让人害怕。
那个时候，随着被打开的门沉重的呼吸声都可以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了，并不是第一次来理事长办公室，但是这样的气氛怎么感觉怎么压抑，好压抑。那坐在办公桌边的理事长的身影无法看清，身后的落地窗漏进来的阳光是怎样的，令人发冷的寒冷洞彻心扉，叶未央能够感受到不动声色的理事长没有丝毫的表情。
直面看着自己的女子那眼中的神情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理事长先生……”
“啊，是第二个人了。”对案情的现状进行了轻描淡写地叙述，这起杀人事件——姑且称为栀子花杀人事件已经造成了两名受害者了，没能找出凶手却再次出现了牺牲者，叶未央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而且，她对理事长必须有交代。
“对不起，是我的职责。”
“唉，未央，你应该知道的吧，我还是算你实习期考核的考官吧？”
“嗯，所以就算……就算如果我真的处理不了此事的话，就算给我不合格，未央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紧紧握着拳头，少女镇静地说着，她想要自己冷静，想要告诉最糟的后果不过是自己不合格，想想受害者是连性命都没有了，自己这样没有什么好怨言的——就算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就为了合格毕业这种愿望。
什么都是没关系，她能够承受的，是的，没有关系的。
郑妃色看着故作坚强的女孩的姿态，并没有对她说了什么，发生杀人事件这样的大事件，确实不是什么儿戏，如果真的无法解决，如果给予不合格是合情合理的，郑妃色也没有撤下她对叶未央的压力，女子淡漠地看着她，或者在某种程度上她认为女孩能够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