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自从知道周一一现在一个字儿没有,就不让她出办公室半步,更别说下楼了,对她实行关禁闭,逼着她就坐在办公桌前面写本子,不写好哪儿都不许去。
中午,马路拿着给周一一打了盒饭,为的是不让她排队浪费时间。娃娃和他坐在食堂里,娃娃抗议说:“马路,你为什么不让一一姐下来吃饭啊?”
马路瞪瞪她:“现在还有时间吃饭?她再不写出来,我明天录什么?明天没东西录,后天拿什么播?”娃娃噘嘴,对他的理论表示不服,马路看在眼里,指指旁边的饭盒:“我这不是给她打了盒饭了吗?我又没虐待她,为了给她补充脑细胞,我还给她打了糖醋排骨,我自己都没舍得买。”
他看了看娃娃的餐盘,“哎,你那个,那个是什么?”“宫爆鸡丁。”马路把饭盆子端过去,“给我一点儿。”
电台食堂没在大楼里,是大楼旁边独立出来的一块小楼。马路和娃娃拎着饭盒从食堂出来,走进大厅等电梯。这时,正好曹砚从外面走了进来,马路看了他一眼,曹砚没看他。
曹砚虽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但他骨子里发散出来的一哥气势还是让马路自惭形秽。电梯来了,曹砚走了进去,娃娃正要跟进,被马路一把拉住,曹砚在里面摁住按纽问了句“上吗?”
马路回了句“不上,”
曹砚不再说什么,电梯门关上了。
娃娃不解地问马路:“怎么了?”
马路有点像霜打的茄子:“你知道他是谁吗?”
“微风啊,电台一哥,请问整个广播大厦有谁不认识他呢?”
“你看他那傲的样子。”马路心生羡慕,但又心有不甘。
“还好吧?我怎么没觉得呢?人家不是挺客气的,还问你要不要上电梯呢。”
马路故意摆了个严肃的脸对娃娃说:“娃娃,你要摆正你的立场。他是我们节目的竞争对手,是敌人。虽然敌我力量对比悬殊,但我们要发扬团结一致的战斗精神,将革命进行到底,为了收听率而不懈奋斗。”马路说得很是慷慨激昂,娃娃没说话,只是看着他,马路慷慨完了也看着她。
娃娃摇摇头:“疯了,你疯了。”电梯又来了,娃娃没理他就走了进去,马路在后面赶紧跟了进去,“哎,等等我呀。”
马路和娃娃走进办公室,马路满心指望看见周一一埋头写作的样子,结果看见周一一趴在电脑前面睡得正香。马路气得把饭盒锁进了储物柜里。
周一一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充满期待的问马路:“马路,你们回来啦?我的饭呢?”
马路锁上柜子,转身冲着她嚷了一句:“什么时候写好了,什么时候吃饭!”
“……”周一一傻了,也急了,“凭什么呀?你个地主老财!长工干活还要管饭呢,你不答应给我打回来的吗?”
马路没好气的说:“那你倒是写呀,老这么磨磨蹭蹭的,就跟谁求你似的。你要是不想写,当初就别开这栏目啊,现在头开了,你又不好好弄,节目开了天窗,你脸上有光还是我脸上有光啊?”
“我写了,可电脑坏了,就没了,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周一一也气着了,她坐下在椅子上,脸拉着,不再说话了。
娃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一瞬间战火就已经点燃了,她赶紧走过来打圆场:“怎么了你们?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你问他呀!神经病!”周一一气不打一处来。
娃娃走过去搂着她:“一一姐,你别怪他,他刚才受刺激了,所以脑子坏掉了。”
“他能受什么刺激啊?他受的刺激有我大吗?我辛辛苦苦的在这儿写不说,人身自由没了,饭也不给吃,还找我茬儿。”周一一越说越气。
娃娃屁股靠在她的办公桌上,哄她:“马路姐呀,他刚才在大堂碰到1088的微风了,他不仅对人家怒目而视,连电梯都不肯跟人家坐一部,你说他小家子气哇?”
周一一听到这个,不由抬起头来问娃娃:“真的?”
“嗯,千真万确。”娃娃举起右手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