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翔斌不耐烦的安慰道:“香香姐,有什么难过的事你说出来,我帮你分担。”
杨艳香终于侧脸靠在膝盖上,睁开哭得红红的双眼,叹息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感到凄凉,心痛。”
“为那个王八蛋吗,不值得。”
“不是,我为自己的人生。”
“你的人生又没出问题为什么悲伤呢?”
“你觉得没有问题吗,我都三十岁的女人了,没有爱情也没有家庭,还被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欺骗,真想死了算了。”
“为不爱你的人去死,不值得,他们既然伤害你,证明根本不爱你。”
“我付出了那么多,居然都不爱我,老天真会开玩笑。”
“人家说上帝夺去了你认为宝贵的东西,是因为要送你更宝贵的,你要耐心等候。”
“为什么只夺走我一个人的,干吗不夺别人的,太不公平了!”
大凡人在悲伤的时刻,总认为上帝是不公的,只顾眷恋别人,却不肯垂青自己,奇迹总在别人需要的时候出现,却从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怨恨的祸根往往从此埋进心灵深处。
“上帝是公平的,因为上帝就是你自己,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啊。”
“我不知道怎么救,只感觉万箭穿心的疼痛,你们男人都不是东西!”
慕容翔斌见她老话常谈,怕又要提起乌鸦与男人的故事了,看着她未敢言语争辩,即使自己是标准的纯爷们,也唯有对视沉默。总不能反驳说,你们女人未必全都是东西,惹火了她,怕又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干吗不说话,承认你们都不是东西了。”
“我可没有。”
“沉默表示不反对。”
“我不想跟你争辩,你是一竹竿子打死整船人。”
“我是冤枉你们了。”
“那倒不是,好人、坏人都有,只要别太偏颇就好。”
“偏颇,真是笑话,你们男人有好的吗,一个个喜新厌旧,见了女人就不放过,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想端起盆里的,可见个个都是饿死鬼投胎。”
“你要那么说我也没办法,至少我不是的。”
“你,哼哼,过几年怕也好不到哪去,刚进社会还没染上****,别自吹了。”
“我以人格担保,我绝对不会……”
“少来了,相信你们的誓言,猪都会上树,我可不想看猪爬树的美景。”
“我只是表明心意,并没发誓。”
“你还是留在肚子里吧,我可不想听一肚子坏水里浸泡出的言语,一股酸臭味。”
“你怎么指责起我来了,我可没得罪你。”
“我也没说你得罪我啊。”
“那你怎么句句针对我呢。”
“你要有意见那就装不认识我,走人得了。”
“我哪是那样的人,你的忧愁一定帮你分解。”
“我是你什么人啊,帮我分忧。你不是有意见,干吗还理我。”
“我们是朋友对吧,当然理你了。”
“我看不是,是想吃我豆腐占便宜吧。”
“我哪有那色心,你想多了。”
“没有才怪,刚才抓我肩膀、搂我腰的,还说没有,占了便宜还卖乖,真有你的。”
“你这是诬陷,我是教你溜冰,怎么就成非礼了。”
“拉倒吧,你们男人有那么好心对女人吗,还不是想趁机捞一把好处,还说教我呢,我看都是借口。”
“你今天是不是吃火药了。”
“我吃地雷了,信不信我一个屁蹦死你。”
“你,你……”
“我什么我,不知道我名字啊,要告诉你吗,门都没有。”
慕容翔斌争得满脸通红,全是被怨气憋的,好心来陪她,却被数落得一无是处,心里那个恨又无法发作,只能抓耳挠腮,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真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杨艳香却照旧不依不饶,怨声载道:“今天非得把你们男人骂个狗血淋头不可,你也别想逃脱干系。”
“姑奶奶,我怕你了还不得吗,你口干没,我去给你买瓶娃哈哈纯净水或者农夫山泉,让你滋润下干涸的心灵。”慕容翔斌使出缓兵计,这上了年纪的女人真令他头疼,明明还没到更年期。
“我没你这么大的孙子,你要是敢去以后就不用见我了,我全当没认识过你。”
慕容翔斌真想说,不认识就不认识,谁怕谁,生命中少了谁还不是一样过。却只能留在心中,她今天毕竟是被自己的同胞男人给忽悠了,再说他们可是验过货的,似乎也得付点责任,此时此刻他突然很想雯雯姐,多希望她能像仙女下凡从天而降。
“你发什么呆呢,为你节约钱还不知好,大白天的做梦呢。”
“我宁愿你奢侈一回,我哪有功夫做白日梦,得罪你我怕晚上噩梦不断。”
“你骂我是恶魔,扰你美梦呢。”
“我岂敢这么说你。”
“算了,你爱去哪去哪,免得你嫌我这女人啰嗦。”
“我在这陪你就行了,哪都不去。”慕容翔斌看着滑道上溜过的人。
“为难你了,觉得女人很啰嗦没,不怕影响你以后娶媳妇?”
慕容翔斌突有所悟道:“放心,绝对不会,我媳妇还在她妈妈家养着呢。你其实没必要伤心,人生就像一个溜冰场,你会撞倒别人,别人也会撞倒你,爬起之后,你只要沿着原来的滑道轨迹继续前进就好,不用理会放在心上;你要是躺地不起,要么你成为别人的障碍,要么别人再撞上你压在你身上,让你更加疼痛,但无论如何你是不能离开这个场所开溜的,除非你换鞋走人,或者说结束生命。”
杨艳香沉默片刻,把手伸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