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爱情,离我还有三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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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离开时,我只带了一个简单的登山包,穿着过了时的牛仔裤,经常帮我的忙,临走我把要交给阿熙的信给了老太太,还有一件棉布碎花短衫。邻居家的老太太是个热心肠,并嘱咐她,就说我已经走了,不再回来。老太太问我什么时候能够再回来。我想了想,告诉她,不知道。

这个小镇实在是太偏僻,平时就很少通车。当初来的时候可以称得上是跋山涉水了,但是,并未历经千险。

我从没有告诉任何人,小镇的咖啡我是我的,用了希野的爸爸给的一部分钱,店里三十多岁的男人是个孤僻的人,但他十分热爱咖啡。我对他的聘用使得他很兴奋,并认真帮我打点一切。我对蓝山的痴迷也只有他记得,因为我从未换过口味。

小镇的生活很奇怪,人和人的相处也很微妙。习惯做一个距离感的人,所以讨厌复杂的关系,比如人和人相处的问题。我总愿意和看顺眼的人聊天。有交集。

我联系了彩,这是长时间以来的第一次。

“喂。”

“...”

“你找谁呀?说话!”

“...”

“慧子,是你吗?”

“恩。”

“天呐!你在哪儿?你到底去了哪里?”

“明天我就回去找你。”

“好好~”

这座城市和我生活的小镇格格不入,是喧闹和安逸的对比。

归来。

我已然不是那时的柳小慧。

仅仅这么短的时间内。

下了火车,我打车来到曾经的学校这里有最纯洁的美丽,很单纯。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说笑,行走,是一贯的三点一线。但他们的脸上有我曾经向往的笑靥。

我的这身行头找来了太多的目光,我不禁苦笑,这就叫做落伍吧,早已跟不上时尚的前线,呵呵~

曾经的校园,曾经的回忆。

你曾说过要做我的小跟班。

你曾笑说我们一瘸一拐是学校的绝配。

你曾不顾一切的寻找我的下落。

你曾默默关注我。

你曾说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

你不许我在梦见别人。

你曾说要给我一个家。

你曾就这样离开我。

...

废旧的体育场依旧是杂草丛生烈日烤的脸火辣,是许久没有晒太阳的缘故吧。我戴着太阳镜环视四周,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上课。

我掏出了烟,然后不停的抽。时间有时候带不走岁月的痕迹,但它能够伤害人们的思绪,仅仅是伤害,竟叫人悲痛欲绝。

曾在这片土地上有我的一席之地,如今剩下的只有影子。

“这个年纪应该像我们一样的活着,看看你现在,妮子,难道回不去了吗?”

彩已经来了,我看着光线依旧亮丽的她。

“看来俊待你不错。”

“我们分手了,但请不要惊讶,这很正常。”

“正常的事情总是不正常的开始,彩,你会痛。”

“不会。”

“哦?是真的吗?”

“算是一种解脱,你呢?消失一年半,就这样...见我?”

“这样子就很好,我很自由。”

“没有任何痕迹,只是觉得淡漠了许多。不知道是眼睛还是脸。”

“...”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不知道彼此的生活从何说起,彩的生活一样的耀眼。

我问她,她的眼泪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对我的思念?

谁说哭泣是我对你的思念,我只是被你如今的模样灼痛了眼睛,跟思念没有关系。她这样对我说。

然后我们相互拥抱,又悄悄的哭泣,没有声音。

这个季节是个美丽的绿色。

我告诉她,每天我就会离开。我要去旅行,一个人的旅行,只是到处走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

她惊讶的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一再的抽烟,然后沉默。是因为这种生活,还是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天空很蓝,是幽怨的蓝,是纯粹的幽怨。

到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太阳也会回家的。我无力的遮住太阳。

是不是夏天也是悲伤的季节呢?我微微的笑着,突然想起了沈熙,一个坚定而略显孩子气的大男孩。我想我是想要照顾他的,但我注定是一个人。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拿什么来关心别人?

“在想什么?是他吗?”

“没有,是另一个男孩。”

“我以为这种笑只对他一个人。他还是没有消息对不对?”

“恩,我想他一定会回来的,只是不是现在。”

“会等他吗?”

“我不知道我的等待是什么?分不清楚是否跟他有关,但我不会考虑。”

“任何人?”

“任何人,包括希野。”

“你会恨他吗?”

“恨,意味着你还要不断的背负。”

彩,难道没有发现你如今的沉稳,淡定吗?让才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你的变化竟如此之大。人心疼,曾经大哭大笑的你哪里去了。曾经的狮吼那么让人怀念,我该怎么想想你如今的生活呢。或者是因为这个年纪。

“背负?”我反问道。

“对,背负。沉沉的压在心口,无力还击。”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如何的狠心,仅仅因为几张照片,竟会离我而去。他明明知道我已经无处可去,却还是坚持的离开了。”

“还生活的下去吗?看上去好像很落魄。”

“还好,我生活在一个小镇上,靠写东西来维持生计,还不至于饿死。”

“有什么打算?”

“继续这样的生活,很好。”

“不打算见见他们吗?大家都很想你。”

“彩,太多的牵挂我会放不下,所以还是选择这样离开。不要打扰任何人。”

“可是...”

“彩,无论怎样,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常回来看你的,我走了。”

她没有再说话,我们没有拥抱,然后我便离开了。

我们之间的那些记忆,我无奈的想象,不断的挣扎,是不是真的可以...

我离开了,第二天清晨的火车。没有目的性的随处乱走。随身带着的也只有一个登山包。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子的。但不知道还会坚持多久,这种生活我是习惯了的,就像是习惯了一个人。

突然间就想到了乘着维多利亚号的麦哲伦,麦爷爷的航海是多么的伟大。我还站在陆地上却没有任何的新发现。是的,我不能和他相比,但突然觉得200多人的冒险,只为了茴香,他们的出发点或许是为了谋生,可回来却只剩下18人次,麦爷爷却葬身于印度的某个地方。

多么可怕的事实,他们做到了环球一周,可是又能怎样呢?想到这些我突然可笑于自己的联想。

死亡,是一件怎样的事情?他们的航海行程中死亡了那么多的人,坏血病,一种在航海史上持续了300多年的病,知道发现是缺少维生素c。仅此而已。挽救人的生命只是这般简单,多么可怜的人们那,18,意味着什么?是生命。

至少我是一个人。

我还在陆地上。

我还活着。

我总是在火车上胡思乱想。我很少去买录音笔,任凭自己放肆的狂想。因为很少言语,即便是自己一个人。耳机里传来了金海心的歌,《飞走了》,是很老的歌了,但依旧喜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恬静,是空荡荡的悲哀,喜欢的音乐很少是节奏感快的,虽然我常常出没于娱乐场所。

音乐是对人的调节,或者我还在走神,但心里还是安逸的。

突然间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我的人生,不能确定还有多久。10年?20年?亦或是50年?难道都要在旅途中度过吗?没有牵挂,没有家。看看车上的人们,由于没有赶上放假过节,大多数人都是一些漂泊或是工作人士,老人。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也许是长时间的劳顿。

一对情侣吸引了我的视线,是和谐的,眼中尽是暧昧之色。看上去是热恋中的情侣。因为他们眼中只有幸福,没有长期相处的淡漠和默契。他们的细微动作尽收眼底。我突然就笑了。

沿途的风景,瞬息穿梭在我的视线里。有那么一瞬间无突然就想要停在那里,然后跑到最高处,俯瞰一切,但是这种想法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只能这样远远的看着,只是看着就叫人神往。我想这应该是一片乐土吧,住在这里的人该是多么的幸福和快乐。

还有两站就会到达目的地,治理局那座城市不是很远,仅仅是5个小时的车程。下午空空的,很疼,我便可以到达。肚子很饿,我皱了皱眉头,等待到站的时间。

G市火车站

漫长的时间,我匆匆的下车,然后就在车站旁的小吃铺叫了一碗面,是街上最常见的小吃,实惠而且便宜方便。面刚刚碰到桌面我便狼吞虎咽,虽然面很烫,但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很热饿。

“几天没有吃东西了?饿成这样子,真让人心疼。”

我诧异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他正饶有兴趣的望着我,然后接着说道:

“你是外地来的?”

“是。”

“这里是我爸爸的店铺,我刚从...我休假,来帮忙的。”

“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没有做人口调查的意思。”

“呵呵~我只是怕你误会。因为现在的女孩都怕自己受到伤害。”

“我不会,因为我什么都没有。”

“の~呵呵~来这里做什么?是工作还是...”

“随便走走。”

“哦,旅游?我可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良好市民。我可以给你做免费的导游。”

“我只想一个人走走,谢谢你。”

“没关系,只要你需要,只要你觉得孤单,那么随时呼我。”

“再次谢谢你。”

说着我便要离开,留下了一脸尴尬的拉面男人。事实上他长得并不像拉面。

走出了好远,我突然发现手机手机忘记带出来,我放回去的时候拉面男人正站在门口,看得出来,他在等我。

“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的手机落在店里了,是回来取它的。”

“是这个吗?”

我无意与他纠缠,只是应了一声。

“还你。”

接过手机,我便转身离开。

这座城市虽然很陌生,但这对我而言早已习惯。我买了一个本市的杂志。封面是简单的几何图形。

坐在不知名的公园木椅上,无聊的翻看,手机突然间想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我是柳小慧。”

“原来你叫柳小慧?”

“你是谁?”

“你刚从我的手里拿回了你的手机,就把我忘记了?”

“你是拉面男人?”

“の!这名字我不喜欢。”

“失礼了。”

“我叫谭安,你可以喊我安哥哥。”

“谭安,找我有事吗?”

“恩,你来的时候只说手机落下了,所以把手机还你。但事实上你还有一样东西落在这里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想见你,所以就必须要这样做。”

“是什么?”

“自己不知道吗?看上去似乎很重要的样子。”

我回想了一下,没有任何东西丢下。

“我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或者是别人的。”

“可我确定这是你的,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送给你。”

“在附近的公园,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汗~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吗?比如说站牌。”

“附近只有一垃圾箱,还有一个木椅子。”

“老妹儿,哪个公园没有这两种东西啊?你在玩我吗?”“事实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很安静,很旧。”

“好,我知道了,坐在那里别动,我去找你。”

好,我知道了,坐在那里别动,我去找你。多么熟悉的话,你曾说过同样的话。

“嘟....”

我继续翻看手上的杂志。

一会儿的工夫,他竟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这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

“还好你在这里,否则会让我白跑好多地方的。”

“东西呢?”

“在这儿。”

“在哪儿?”

“在你面前啊。”

“你是说你自己吗?”

“是个聪明的孩子。”

“你骗我。”

“我没有,你确实落下了我。”

“你是我的东西?"

“现在是。”

“W市的店面还有吃面送人的服务?”

“特殊服务是一天一位的。”

“期限呢?”

“所有权归店面所有,所以我说了算。“

“我可以选择不接受。”

“说明权归我说有。”

“在知道我该吃便利店的面包的,这样就不必招来麻烦。”

“对于刚才的话我可以当做你在抱怨本店服务不周,所以我会更加热情的,保证柳小慧小姐满意。”

“呃!那么,告诉我你的服务限制。”

“所有权归在我这里,我做决定,所以如果有限制我会告诉你的。”

“现在有什么服务?”

“小姐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满足您的,您现在需要什么?”

“从我眼前消失。”

“没有本服务。”

“那好吧。”我低下头继续看我的杂志,但他似乎并不识趣。

“我只是想要照顾弱小群体”

“我没觉得自己很小”

“但你很弱”

“......"

“我看上去很讨厌吗?和你做朋友好像很难事实上我只是觉得你心情不好”

“真的吗?”我假装感激的望着他

“是”

“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孩摆出一张扑克脸会很难看,可你有一双深邃的眼睛。”

“......”

“好吧,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那么我离开,但如有你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来找我。”

“......”

“我走了”

“给我找个住处好吗?只要可以住就行,我没有很多钱。”

“好的,顾客就是上帝,保证可依让你满意,呵呵...不过要住多久,如果定居呢?有优惠的,但如果是短住可能贵一点。”

“不会很久。”

“好吧我去找。我们走吧。”

“......”我没有再说话。

“你从哪来?”

“.....”

“你看起开像个孩子,该不会才18岁吧?”

“......”

“你不问问我是做什么的吗?”

“......”

“你说句话嘛!”

“......”

“好!我会让您开口的!”

“......”

“老妹儿,这样会憋死的,说句话成吗?”

“......”

“我叫你姐还不成吗?”

“......”

一路上几乎是他在自说自话,虽然有时候我是想要感谢他的,但后来我发现完全没有必要。

他很快为我找到了房子,是个很旧的居民区,而租给我的,是一间十平米的阁楼,他说,我的行李少,可以在这里住很方便,而且不需要交房租,只负责每月交水电费就可以,他说这栋房子是他的,他说我可以为所欲为。

阁楼里很乱,好多东西都在阁楼上堆着,他说他会帮我收拾。

是的,他帮了我。

我们两个人一直收拾到天黑,我似乎好长时间没有这么累过,虽然很累,但很充实。

他说这是额外的服务。所以我必须负责晚饭,但后来是他请的客,以为他家里根本没有能够做的饭。我们相视一笑,于是决定出去吃。

这是一个平静的地方,我这样想。

我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但很明亮,光线很好,他说有事可以直接在楼上喊他会随叫随到。但事实上,只有他晚上不会梦游上来我是不会尖叫的。

一个人的时候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因为习惯。

我很少会挂上自己的QQ,隐身的可能性都没有,因为我害怕看到他的头像是灰色的,不知道都在世界的那个位置,但看到灰色的头像,我便会情不自禁的有孤单感,尽管我什么都不需要。

我是这样认为的。

有一个号码闪烁着,是熟悉的名字,是杨逸那个几十年来相认的哥哥。

没错,是哥哥。

“你已经真的消失了吗?不打算见我和爸爸吗?”

“...”

“我们都很想你,爸爸病了,做了一次手术。阿姨心力交瘁。”

“...”

“考虑回来呆两天吧,爸爸想见你。”

“你们现在在哪儿,我会考路回去看看,但不会呆太久。”

“我们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在这里安了家。”

“好吧。”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就明天吧,至于时间看情况再定吧。”

“我要怎么联系你?”

“137XXXXXXXX”

我留下了谭安的手机号,打算带着他一同前往,只是为了方便,我想他会很高兴的。

事实上跟我的想象是一样的,他说他非常乐意陪我回去。这是他的分内工作。

是该回去看看她的,不知道为了她心爱的男人,她会变成什么样子,面对她或许是个错误,但我不得不承认对她的思念。没有血缘关系的思念,如此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