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千千结之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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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突发事件

第二天,萧左一觉睡到中午才起。起来的时候路子由已经出去了,留了张纸条在茶几上,内容是:“萧左,我很少在家里吃饭,你去找秋风蹭早餐吧。我出去了,我听说你现在还住在酒店,不如把房退了,住到我这里来。路子由。”纸条上压着还一套门钥匙。萧左想了想,昨天晚上,朦胧间仿佛听到客厅里有声音,路子由一晚没睡?

这一早上,他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正寻思着,有人按门铃,萧左也顾不上洗脸,忙去打开门。秋风穿着职业装站在门外对着他笑。

萧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问:“你,下班了?”

“哪里啊,午休而已。早上子由出去的时候让我帮你买套洗漱用品,说你睡得很沉,肯定起得晚。他回来了没有?”秋风一边把从便利店里拎回来的塑料袋给萧左,一边往里看。

萧左把门让开:“还没有,那我先去洗涮一下,你,随便坐。”

萧左一边打开袋子拿牙刷一边招呼她,秋风很细心,除了洗漱用的毛巾,牙刷,牙膏,发现她还买了很多饼干之类的东西,难怪这么大包。秋风也不客气,这里她比萧左可熟多了,只是萧左不知道。

萧左从洗手间一出来就看到秋风扬着手里的便条问他:“你会搬来吗?”

萧左看了看秋风,原本是没打算搬来住的,他一向不喜欢麻烦别人,可是,为了秋风:“会啊,等会就去酒店收拾。住酒店也不太方便。”

“那这样,我们三个老同学可就能常常见面了,对了,你都回来这么久了,也不找房子,你是不打算在夜城长住吗?”

“原本是没打算,可最近改主意了。”萧左想都没想说。

秋风‘哦’了一声然后说:“你要是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中午时间不太够,来不及做饭的。”

萧左有一瞬间的愕然,秋风除了帮他买这些东西,还特地来和他吃饭,这真是件让高兴的事。只是想到自己昨晚又没回酒店,衣服也没换,又几天没刮胡子了,一脸的胡茬,怪不好意思地说:“噢,只是,我连衣服也没换一件,好像很失礼。”

秋风看着他笑着说:“没事,中午先随便吃点,下午我亲自做。走吧。”

两人一打开门,赫然发现门外站了一个人,他们都认识,异口同声地叫出她的名字:“易珊?”易珊也很惊讶,这两个人,在这个时候,怎么一起从路子由家里出来?“你们,怎么在这里?子由呢?”

秋风想到在易珊的生日会上发生的事,没敢接话,萧左回道:“那个,我暂时住在这里,这是我朋友秋风。看情形,你们认识?”

易珊若有所思地“噢”了声,冲他们笑了笑说:“我们见过,子由他去哪了?”

“他一早就出去了,没说去哪,你要进去吗?”萧左知道路子由和易珊关系很好,所以,很自然地问了句。

易珊看路子由不在,就说:“算了,我找他吃饭的,既然他不在,我就不进去了。你们要出去?那一起吧。”于是,三人一起离开了路子由家。

路子由到底去了哪里呢?昨晚回到住处,安顿萧左睡下后自己才去睡,可是躺到榻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第二天一早,敲开秋风的门和秋风打了声招呼,让她管萧左的早餐和午餐,自己便匆忙出去了。先去找了原先请的私人侦探把昨晚的关于黎郁泉的事情大至地说了一遍。从那里离开才早上九点多钟,可他不想回去。一种奇怪的念头引着他,他想去夜河边走走。回去放了车,踩上自行车便去了。

前几日经过时看到的那些黄灿灿的稻谷已经全部收了,河堤下一望无际稻田里堆着一堆堆小山丘似的稻草。远远的有两个影子牵着一条狗从河堤的另一则走来,待他们走得近一点时,路子由可以从身形上判断出那两个影子一个是欧阳晏的表妹习静宇,另一个则是习静宇的那位朋友离洛。

路子由平常不是一个会和女子搭讪的人,可是,习静宇的这位朋友引发了他强大的好奇心,她总是一身黑色,总是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总是一根不剩地束着头发。她总是站在黑暗处或阴影里不让人看清。除了习静宇,她似乎不和任何人来往。年轻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性格?路子由莫名其妙地想要认识她,这么巧习静宇又在。

正踌躇着是自己爬上河堤去和她们打招呼呢,还是在这里等她们走下来?这时候电话却不识时务地响了。路了由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苏严劲的名字,犹豫着接起电话,电话里立刻传来了苏严劲急切的声音:“子由,你快点来,晏像发了疯似的在习静宇家里砸东西,你再不来,他得杀人了。晏,你冷静点。”

电话里砰砰啪啪地响着,苏严劲一边喊电话,一边制止欧阳晏,还有欧阳晏带着醉意的哭喊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什么?你说清楚点!”路子由只听到电话里混乱的场面,却听不清说的什么。

“反正你快点来吧,挂了。”

电话挂断了,路子由一脚跨上单车,然后一阵猛踩,到底出了什么事?习静宇不是在这里吗?看来,她完全不知道家里正发生什么事。直踩到市区随便把单车往路边一放,打了车便往习静宇家里赶。

习静宇的家在月半山山下名为幸福家园的小区里,由于欧阳晏父母早逝,他是由姑母一手带大的,所以,路子由来过他们家。只是那时候习静宇出了国,所以没有见过她。

路子由赶到时,习家已经被砸得一遍狼籍。习妈妈坐在沙发里抹眼泪,习静宇的姑姑习彩华陪在身侧,还有几个他不认识的人在帮着收拾屋子。没有看到习静宇的爸爸,也没有看到苏严劲和欧阳晏。路子由走进去,轻声叫了声:“习老师,习伯母。”习彩华和习妈妈同时抬起头来,习妈妈一看到路子由,不由得又哭出声来。习彩华忙招呼路子由坐下,想要起身去倒水,被路子由拉住了:“习老师,您坐着,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习彩华依言坐下,这才把事情原委告诉了路子由。

原来,欧阳晏的父母在他学生时代已经双双离世。习妈妈欧阳若兰在弟弟去世后便把欧阳晏接来家里照顾,由于欧阳若兰的娘家并不是在夜城,习静宇和欧阳晏小时候见得并不是很多。欧阳晏自从父母相继离世,从此变得郁郁寡欢,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见人,不说话。

习静宇从小本性善良,习妈妈想到孩子之间应该会比较容易沟通,便天天让习静宇陪着他玩,也许是习静宇真的很用心,也许是习静宇的开朗影响了他,慢慢地他就变得开朗起来。后来,他念高中,习静宇上初中,两人不在同一个学校,但一到周末,两个人就黏在一起。

刚开始,习爸爸就暗示过习妈妈很多次,可习妈妈想,他们是兄妹,不至于生出其他感情来,也就没有在意,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习妈妈洗衣服时从欧阳晏口袋里翻出来一封信,从信封上的笔迹来看,是自己的女儿写给他的。可是信并没有拆封,习妈妈很好奇,他们虽然不在同一所学校,可每天晚上回来都要见面,女儿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写信给她的表哥?又是为什么欧阳晏收到信并没有立刻拆开来看,只是把它装在口袋里?于是习妈妈抵制不住好奇心拆阅了那封信。

她震惊地发现,那竟然是女儿写给表哥的表白信。信很长,情真意切地诉说她白天见不到他时无穷的思念和对漫漫成长之路的无尽担忧,她甚至想立刻放弃求学和他一起过简单的生活。还在最后用笔描黑了‘表哥,我爱你,深爱’这几个字。习妈妈当时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转念一想,也许他们还太小,不太懂得感情的事,于是,她找了欧阳晏。把拆开的信给他看,然后问他是怎么想的。欧阳晏当时已经读高三,是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子了,习妈妈希望他不会像自己的女儿那么幼稚。可是欧阳晏看完信,一句话也不说,习妈妈看到这情形当时气急了,对着欧阳晏就是一顿吼,可欧阳晏是任凭姑妈说什么就是一声也不吭。

习妈妈最后求他,让他看在习家对他养育一场的分上,考上外地的大学,不要再理习静宇。欧阳晏当时是听话了,在家不在家,尽量地躲着习静宇。也依言考了外地的大学。在习静宇知道这一切后,就开始绝食,没几天就病了。任谁要去劝都没用,习妈妈夫妻两一商量,只好把欧阳晏叫回来。让他去劝劝她,并且要他把他们只能做兄妹,还有近亲不能结婚这些道理和她讲明白。欧阳晏先是答应了,可一到房间看到病得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的习静宇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哪里还说得出一句话来。

最后,他对习静宇说:“静宇,你要好好活着,我会等着你长大。”

说完后,哭着离开了习家,后来的几年也再也没有回来过,他没有再去读大学,而是开始在外面混起来。等到再回到夜城时,已经是一个帮派的龙头了。从那次后,习静宇也变得出奇的听话,父母要她念音乐,她就念音乐。要她出国就出国,依旧像以前一样,开心快乐地活着。父母都以为他们都大了,都明白了那些道理。

可是,习静宇样样都听话,却绝口不提恋爱结婚的事情,一拖就到了现在,眼看二十八岁过了,每次问她都说没有合适的。父母就开始急了,这才把她叫回了国。而这些年,欧阳晏已经名声很大了,在习静宇出国,他才再回到习家,而实际上,这些年,他常常都去偷偷地看习静宇。只有她出国那几年,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分开。习妈妈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又常常听到欧阳晏和一些女人的传闻,那件事他必定早就放下了。于是,习静宇回来,她也没有让欧阳晏搬出去住。

然后,习静宇回来了,二人也表哥表妹彼此尊敬地对待,欧阳晏也常常不回来过夜。可当习妈妈正要完全放心的时候,意料外的事情又发生了,她无意间看到了习静宇发给欧阳晏还没来得及删除的短信,内容是:“表哥,我们和爸妈摊牌吧,妈妈又叫我去相亲,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嫁。我真的不想再去面对那些陌生的男人了。”

习静宇发完短信出门去了,忘了拿手机。欧阳晏收到这条短信一下子失去了方寸,当时正和苏严劲一起吃饭,烦躁之下,就叫了几瓶酒喝了起来。苏严劲看到他似乎有些不高兴,自然也陪着他喝。然后便接到了习妈妈的电话。欧阳晏当时已经有些微醉了,苏严劲只好跟着去送他回家。苏妈妈当时很生气,见到欧阳晏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又说他如何忘恩负义,如何愧对家人等等。欧阳晏本来就喝得有点多,给她一巴掌扇得血气上涌,就开始发起火来。从小到大,谁也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还对着习妈妈说,无论如何,他再也不会离开习静宇了。最后,被苏严劲打晕带走了,苏严劲把他的手下留了几个在这里收拾,找了两人抬着他去了疯子吧。

对于这样的事情,路子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说了句:“伯母,事情发生了总会有解决的办法,我去找晏谈谈,您也别太难过了。”说完便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