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九天剑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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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毒剑秘闻 (1)

次日早晨,饭桌上便不见了铸剑师和西门伞二人,而早饭一过,陆先机还有沉石老孙师徒三人也一起告辞离去了,顿时便冷清了许多。不过很可喜的是,到了午间时分,卧床不起的阿依奴儿却已能下床同大家一起吃饭了,她的胃口也开始好起来了,已能吃小半碗饭了。

奇天云便嘲弄着要阿依奴儿谢谢杀子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过她,阿依奴儿有些愕然地望着杀子,一醒过来许多事情不知怎的通通都记不起来了,正待仔细询问一番时,杀子忙摆摆手打断道:“你别听他胡说八道的。”脑海中却闪过阿依奴儿被奇天云抱在怀中一起被雷击的情景。

如果说奇天云被雷劈中还没死是受一种神奇的力量的庇护的话,那么躺在他怀中生命垂危的阿依奴儿没被雷击致当场丧命,反而伤势有所好转的原因,就只能归结为是受奇天云的庇护了。

阿依奴儿醒来后,杀子曾问过她记不记得曾遭受过什么重创之类的事情。她只是模模糊糊得记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不停地往她身体里灌,有那么一刹那的工夫,脑海中乱成一团,慢慢地知觉也跟着恢复了,而身体却在往上飘似的,不过这可能是喝了药头重脚轻的缘故。而至于别的什么就都记不住了。

杀子没敢告诉她这其实是她被雷劈的时候产生的幻觉,而这种幻觉却只有极少数人才有的,毕竟被雷劈过却还能存活下来的人也只有极少数。她是侥天之幸才活下来的,是天不让她死的。

杀子甚至有些怀疑,或许当时奇天云的突然出现也是天意,假使他那天没有意外地出现在那儿的话,杀子说不定会自暴自弃地眼睁睁地看着阿依奴儿死在眼前,然后自己也随她而去。因此不由得不让他想到天意使然。

不过这样一想奇天云这个人便更加让人难以捉摸了,明明是一个基本上不会武功的人,却总是能闯过如此艰难的绝境,曾听过的关于他的传闻有些便是如此的。

就在奇天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杀子忽然问道:“奇兄将会去哪里呢?”

“啊?”奇天云回过神来,愣了一愣才道,“我还没想好呢。不过我一般是不会想的,走到哪儿就是哪儿了,反正也没什么好去处。”

杀子又道:“可是你不是说你早晚会去西门庄主的故居走走的吗,何不就趁现在呢?”

奇天云却道:“我说我早晚会去,其实我宁可晚一天去,越晚越好,那地方只要去过第一次就很难再想去第二次了。”

杀子不觉有些讶异,看来奇天云曾在那座山庄里经历过什么极不愉快的事情,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直言相问。

而一直在旁默默无语,只管自斟自饮的傅颂却追问道:“那是为何?”

奇天云一下子也答不上来,只有苦笑道:“老实说,我曾经设想我从未去过那座山庄,倘若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困惑了,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我花了整整七年的时间去想这些问题,可是七年后,我从山中走出来也快一年了,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想清楚这些问题呢。”

说的这儿便摇摇头道:“不说这些了,杀子兄,你呢,你眼下打算去哪儿呢?”

“嗯,这个嘛……”杀子想了想,他以前从来只是将自己当作一件杀人工具,都没为自己做过什么打算,便有些游移必定,“我嘛……”

“不如,”一旁的阿依奴儿道,“不如我们回突厥去吧,我好想娜塔他们,这些年为躲避仇家追杀,跟他们也几乎都断了音讯了,我……”她本来只是想试着说出自己的想法征询他的意见,没想到她话还没说完,杀子便兴奋地打断她道:“好啊!人多也热闹些,我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也好久没跟许多人聚在一起了,不如奇兄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奇天云并没有露出很期待的神色,反而有些落寞地道:“你们去吧,我想一个人找个地方清静清静。”

饭后,略略准备了一下杀子便与阿依奴儿坐上雇来的马车上路了。望着他们亲密的惹人艳羡的身影,奇天云忽然想到是不是该回去看看林雪了,转头瞧见傅颂孤寂的身影,便道:“前辈,你是不是也该找个时候跟家人团聚一番?”

傅颂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悠然道:“眼下我的两个孩儿都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哪里有机会团聚?还是等以后他们都成家立业了,那时候再说吧。”

说起成家立业,好像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等待这个时候到来,为什么在奇天云看来却有些渺茫有些遥不可及呢?

傅颂仰头望了眼蓝天,又将目光转向街道的一个方向道:“年轻人,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后会有期。”说着不待奇天云回应便大踏步地走远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又剩下奇天云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是不是只要他有所安定了便不会有这种孤独的感觉呢?或者这本就是身为人所必然面对的事情,无论他是什么人都不能避免,不同的只有各自的感觉程度而已。

奇天云还是没有离开这个小镇,只是在镇上转悠来转悠去,将整大街都逛了一遍然后再重新逛一遍,他最后是在一家茶馆里停下了脚步,或许是里面飘出的茶香将他吸引住了吧。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喝着热气腾腾的茶水,听着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个不休的人群,讲述着种种或司空见惯的事情,或从所未闻的奇谈怪论。

坐了一会儿忽然又觉得有些无趣了,便打算离去,然而才一起身耳旁便听到了一个绝没有想过会听到的字眼:紫毒剑。这就怪了,这些年来,这把剑不是一直都存放在紫毒门的府邸中吗,以前也极少在江湖上亮相,怎么会在这种小地方被人提及呢?

想到这些便不由得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聆听着。

只听一人道:“说起来这紫毒剑本来是当今铸剑谷的掌门人亲自铸造的,本来是送给一位老友的,谁知后来却被人偷了去,又转而到了毒翁的手上,叫他给染上了紫毒,成了一把毒剑。”

刚说到这儿,聚在旁边听热闹的人中就有一个忙打断他道:“嗐!这谁不知道?早就传开了,我敢说在座的就没有人不知道的,是不是啊?”一旁的人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

那人扬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等他们都停下了无谓的抗议之后,这才继续道:“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精彩的还在后头呢,紫毒剑后来是到了幽谷子的手中,这个大家也是知道的了,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因紫毒剑而死的人有多少呢?”

这个问题把大家都问住了,迟疑了片刻后才有人道:“好像就是一个吧?而且还是那些想找幽谷子复仇的人从后面制服幽谷子的时候,有一个被紫毒剑给划伤了,以致血流不止毒发身亡的。”

此时有人叹道:“可惜啊!可惜那时候还没人知道被紫毒剑所伤者,也只有紫毒剑才能救得了,不然的话,那些人大可逼迫幽谷子替伤者疗毒,如此或许也不至于枉死了。”

却也有人不以为然道:“此话差矣,别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又有几人能相信?有几人敢肯定那剑柄上定然涂有解毒之药呢?这还不是毒翁自己说的么,一个专门制毒药害人的人会有这么好的心肠?谁信呢?换做是别人恐怕也没有胆量尝试吧,说不定毒翁制出紫毒的时候压根就没配出解药。”

有人大为赞同这种见解,却也有人大为宽慰地道:“还好天下第一神医曲通前辈已经能解这种奇毒了,从今往后咱们对紫毒门可以少一点忌惮了。”

先前那人又继续道:“可是大家还不知道吧,还有一人也是因此剑而死的。”

“哦?”众人耸然道,“可当真?”

那人点头道:“当真,只不过另外一个死去的人虽不是被此剑所杀,却也是被幽谷子亲手杀死的。”

“那这人是……”

“就是那位中毒身亡的死者的唯一的一个女儿。”

“呀!有这回事!”众人听到这儿才刚刚有点惊讶的神情,因为这几乎是从未听过的事情。

那人有些沉重地道:“这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据说当时幽谷子杀了人之后便四处逃窜,谁知竟然刚好就逃到那个死者的家中去了,当那些人抬着尸体到村子里去时,那姑娘刚好在家,幽谷子见无处可躲便想从屋里闯出去,于是啊,他们便在屋外围成一圈,誓要斩杀幽谷子。那姑娘伤痛之余为报父仇便拿着一把短刀要刺死幽谷子,不料反被幽谷子夺过短刀将她给刺死了!”

众人惊疑道:“啊!真惨啊,这事怎么没听人说起过呢!”

那人叹道:“那姑娘死后,那些个血性汉子便都嚷嚷着要宰了他,可这幽谷子不知打什么主意,竟然将姑娘的尸身给抱走了,只不过那些汉子的武功比起幽谷子来,根本就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幽谷子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走了,后来村里的人也找过那姑娘的尸身,可是至今为止也没人找到呢。这在村中一直是件怪事,没人知道幽谷子究竟将那姑娘的尸身带到哪儿去了,村里的人一提起来都觉得很邪乎,所以从不向外提起一个字。”

说到这儿,立马便有人提出疑议:“既然村中人从不向外提起,那兄台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其他人纷纷道:“就是!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那人道:“这是我亲耳听来的,因为我到过那个村子,不过我是无意中路过那儿的,我见天色已晚,本来想找个地方歇宿一宿,岂知到了晚上,那个村子里家家都紧闭门窗,我找了好几户人家,敲了老半天的门就是没人给我开门,无奈之际便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下打算坐一晚上,谁知到了夜里快要熄灯的时候,屋里忽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刚开始我还闹不明白呢,可后来我听明白了。”

“快说说,他们到底吵什么呢?”一旁的人忙催道。

那人不紧不慢地续道:“原来那个被幽谷子杀死的人是他们村的村长,他死了之后他弟弟本来也有份当村长的,可是村里人人尚武,而他弟弟偏偏在他们村中武功很是低微,于是便没当上,他弟弟便常常借喝醉之际在家和自己的老婆大吵一通,每次都把这些陈年往事全都抖一遍。”

一旁有人不解道:“可是这跟那户人家有什么关系,他们吵什么呢?”

那人解释道:“这都不明白,其实我那晚我在屋檐底下坐了半个晚上的那户人家,便是那个被幽谷子杀了的那个人的弟弟家中,我刚好便听到了他们夫妻二人的争吵声。我当时一想,这么大的事情被我听了去,要是被他们知道的话,恐怕会招来祸事,所以啊,我赶忙悄悄地趁夜离开了那个村子,在前面的树林里露宿了一晚。”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都说怪不得那村子夜里家家都紧闭门窗呢,那村子里的人跟幽谷子结下那么大的仇,说不定哪天晚上就会找上门来呢,他们村里一群尚武之人围攻都伤不了他,单独对付更是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