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国伟他们三个人垂着头走出1606房间,马三伟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解国伟安慰他说,“伟哥啊,不就是一篇文章吗?你放心,我出重金让人把你也给吹吹,肯定写得比她的还要好,这个时代,有钱什么事办不成啊!”
梁平瞧了瞧他们俩,好象有话要说,顿了顿还是张嘴了,“三儿,不怪别人说什么,你的那个公子真的也该好好管管了,在石城道上混得这么多人,就数他最张狂,否则也不会送给“衙内”之名给他吧?”
“小孩子,血气方刚吗!都是有点的。”解国伟替马立军辩解,其实他也是不想让马三伟太难堪,刚才在1606被鄢国强指着鼻子臭骂一顿,一出门,又遭到粱平的一阵暴雨,换了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老板给我惹的事还少了,我告诉你,这些年告你状的人就没少过,不是我从上面给你硬压着,强顶着,你的虹虹宾馆不知道都死了好几回了。”
“是,是,是,这个我心里有数。”解国伟走到梁平的身边从口袋里掏出精美的烟盒,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着他,然后又给他点上,“我知道,这些年,您给我们也担待了不少,我解某人心里一直是感激流滴。”
“还留鼻涕呢?”梁平一下子被逗笑了,“那是感激涕零,我说你现在在石城大小也算个人物了,整个人一看起来也挺光鲜的,怎么就是开不得口。以后我也不敢再说你什么了,你解大老板一激动,要是把鼻涕流了我一身那可太不划算了!”
“是,是,我以后一定加强学习。”解国伟给闹了个大红脸。
“平局,你就别为难他了。”马三伟也跟着笑起来,在中间打圆场“人家就是一暴发户,怎么跟你比啊,你说这话,等下次再见到你,解老弟还敢张口说话啊,别把他给鳖死了。”
“呵呵!我也就是随便说说,兄弟之间用得着那样拘谨吗?”粱平开始打哈哈了,“不过,有件事,我今天可是正经警告你啊。以后干事别再那么死心眼,看人下菜,这句话,你回去问问你那个高素质的老婆吧,再遇到那个姓穆的一类型的忸,就算她是天上的仙女,你们都不要再去惹了。”
“是的,好,我记住了。”解国伟支支吾吾,“那也不是我去惹的啊,是立军,我曾经也劝过他好几次的,他就是不听。”他还想说什么,看看旁边的马三伟的一副脸比驴子的都要难看,猛得想起来马立军是马三伟的儿子,把后面的话赶紧给噎住了。
三人走到虹虹宾馆的大门口,才发现外面在下雨,还下得不小,刚才在房间里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解国伟问问门童,才知道这鱼已经下了大半个小时了,解国伟要门童去给备用伞架上给他们拿几把伞来,突然一个惊雷炸起,一道闪电,霹雳划过天空,把他们给吓了一大跳。
“什么鬼天气啊,刚才进来的时候,天气都是好好的,还没二个钟头,出来就下这么大的雨的啊?”梁平恨恨地说,“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穆晓含刚向总编交完了本月的稿子,手机里就传来短消息的信号,她翻出来一看,是石城的一个朋友发出来的,告诉穆晓含她在这次石城之所以这样艰难,是因为有人出卖了她,朋友虽然没说出具体人的名字,但穆晓含心里已经猜到了个八九分。她怎么好说了,对于这个人最近几年来,她心里一直是有怀疑的,但她自己还是不愿意相信,那可是她多年的朋友啊!
整整一个上午,穆晓含都不安心。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又收到姚美丽的一条短消息,这几年来她总在回避,一想起就疼痛的那个心结,再一次被证实了。看完姚美丽的短信后,阵阵酸楚涌上穆晓含的心头,眼泪开始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再也没有心思吃饭了,端起饭盒,强忍着回到办公室去了。一到办公室,穆晓含再也忍不住了,扑在自己的桌子大哭起来。这个朋友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这些年来,她们是共同经历过许多风雨的,自己对她是算了解的,穆晓含不知道她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的。穆晓含当然不知道,就是姚美丽和石城的那个朋友的短信里也没告诉她具体的原因。
三天之后,石城的市报的第一版最显赫位置,登出了一篇关于马三伟的近5000字的通讯报道。在这样的位置,用这样长的篇幅登这样的文章,在石城除了重要的会议精神、主要领导的讲话外,再无人享受过这样的特殊待遇。整个石城都哗然了,说什么的都有。
马三伟一下子成了石城最有名的人了,比书记、市长们的知名度都还要大,那篇通讯把他俨然描述成了石城有史以来,最清廉、最有才华和能力的官员。已经谙熟某些潜规则的马三伟开始有些惶惶然了。他知道,这篇文章会给他带来一定的声誉和影响,但那些都只是对于不了解他的人来说,清楚他性格和为人的人看过后,大多会一笑了之的。当时,他也以为解国伟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的,没想到他真的这样做了,这个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