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彦来到楼下综合办公室时，张志忠又不在，行政部曹秀娟倒是在，不过瞟了李彦一眼，也出去了。
显然李彦与潘环庄的冲突已经传开，大家隶属不同部门，没有直接统属关系，但低头不见抬头见，能够相安无事自然最好，你们销售部内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凡人自然能离远点就离远点，张志忠做得小人一点，曹秀娟反倒大气得多。
“张经理不在啊，本来还想请他吃饭的，看来又错过了。”李彦看样子很是遗憾。
人事部的职员听了，无不侧目：“大哥，这刚过饭点，你能把嘴上的油擦干净了再说这句话吗？”
赵燕听了，笑道：“你愿请，怕是没人愿吃哦，俗话不是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一句话语带双关，说话的人表达清楚了意思，听话的人也明白其中的缘故，旁听的人也心照不宣，但都不会觉得尴尬，正是恰到好处，让李彦也不得不佩服赵燕的水平。
“白痴？哪有，张总和我都是聪明人，怎能怀疑我们的智商呢？”李彦也跟着浑说，一个冷到骨头里的笑话，让众人勉强一乐。
赵燕道：“总经理临走时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说着，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资料，背上包包，利索地站了起来，看着李彦，示意可以出发了。
两人来到人才市场，依然是先前李彦面试的位置，只是如今身份调换，自己成了面试官，河东河西，时间如梭，世事变幻，真让人说不清楚。
“网上一直有招聘广告，其实你可以等一等，不必亲自过来。”赵燕无聊地转着笔，侧脸看着李彦。
“我不习惯被动等待，喜欢主动出击。”李彦笑笑。
赵燕心中一动，但见李彦说得无意，不禁迷茫，摇头道：“哦？网上的人才市场与现实的人才市场，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吧？我们都是被动的。”
李彦道：“不同，这样更真实，就像发email与面对面地谈话一样。而且有些东西，网络上说不清楚，只有面对面才能解释。”
赵燕笑靥如花，看着李彦，心中已经释然：“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彦摸着鼻子笑道：“到现在还不能确认。”
果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赵燕真想说见过无耻的，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恨恨地踢了李彦一脚，嗔道：“没错，宏坤的总裁就是我爸，你的事也是我告诉爸的，怎么，现在可以说了？”
李彦还是摇头：“光这些还不够。你的事，怕已经不是秘密了，只凭你手上那只纯手工打造的手表，以及你的姓氏，猜不出来的没有几个。就是张志忠，也肯定是知道的，不然凭他纵横花丛多年的经验，对付你不可能只有那么些手段。不是带在身边，就是涨工资讨好，太过拙劣了。”
有些东西，得到了不一定好，但是失去了，还是会觉得可惜。赵燕现在就有这种心理，她不可能会喜欢张志忠，本来被张志忠死缠烂打地追求，有些烦，但突然听李彦这么说，似乎张志忠追她并没用心，又有些不服气。
“那他这么做，图什么？”赵燕自己都感觉这话有些冲了，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李彦仿佛没听出来，自顾自地说：“当然是做给总裁看的，你跟在身边，是不是都是张志忠表现出彩的时候，上次来人才市场，张志忠处境尴尬，所以要表现表现，然后去华南区，也是为了预防万一，有什么变故，你不是正好做个见证？另外，加薪，说白了，就是帮总裁在照顾你嘛，你既然隐藏身份出来工作，肯定是想自给自足，不愿接受总裁的钱，那么张志忠就用这种方式给你，你说总裁知道了，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
实话，真的很伤人。
赵燕感觉很失败，这时候踢李彦的力气都没有了，原来以为自己能有今天的成绩，都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没想到，李彦到公司才几天时间，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凭着张志忠、曹秀娟、潘环庄、赵昱辉他们的精明，自然也早就发现了，难怪能够在他们中间游刃有余，如今看来，是他们一直在让着自己，把她当小孩一样来照顾。
瞪了李彦一眼：“既然你早就猜到我的身份，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李彦嘿嘿一笑，轻声问道：“除了你，还有谁是……那个，跟总裁走的比较近？”
李彦闪了闪舌头，差点就把“卧底”两个子说出来。
赵燕眯缝着眼睛，考究地看着李彦：“你想知道那么清楚干什么？而且凭什么我要相信你，谁又能证明你和潘环庄不是在演戏给我看的。潘环庄那么谨慎的一个人，凭什么没有经过试用，第一天就让你正式为天泽的销售总经理，潘环庄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凭什么你就敢捋虎须，而且到现在不仅无事，还似乎占了些便宜。你们既然能骗我一次，再骗我第二次有什么不可能？”
李彦双手一摊，无奈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也奇怪着呢，但就这么发生了，信不信由你。”
赵燕见李彦的态度不紧不慢，说起话来却不留余地，甚至有意激怒自己似的，又一次迷茫了，弄不清楚李彦的真实目的。
“哦！”李彦既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赵燕更没有主动请谈的打算，而且，她自己也不知道，另外还有哪个是父亲安排在宏坤的眼线。
两人沉默，气氛显得有些冷。
“您们好，这是宏坤集团的摊位吗？”应聘的人背这小单肩皮包，头发打理的不算整齐，但看起来却很舒服，身上的衣服，看不出任何标签，有可能都是地摊淘来的，但穿在他身上，却十分抢眼，颜色款式的搭配既新颖又正式，给人一种很有修养的感觉。
“是的！”赵燕抬起头来，没有说话，李彦于是主动招呼起那应聘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