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洗漱干净正准备开车回家,忽然听到了那声闷雷样的响声,顿时脑袋像涨大一样一片空白。这时值班的民工打着手电灯向矿井口结集,老虎便打开车门,坐在驾驭室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等待消息。他急盼得到准确消息,又怕听到准确消息,他在驾驭室一遍又一遍嘟囔着,完了!完了!
隔不大会,值班民工开始吆喝,矿长!矿长在哪?
老虎发动着车,打开了车灯,告诉了值班民工他的准确位置。手电灯的亮光开始向他的车跟前移动。
三四个民工到了车前时,老虎从车里下来了。他问,怎么样?
一个民工说,可能是瓦斯燃烧引起下面的炸药库爆炸了。井口还往上冒烟哩。
那,赶快往里送风!他命令这几个民工。
民工说,停电了,怎送?
老虎望望漆黑的夜空,回头又说道,快下去呀!迟了底下的人就完了。
民工说,温度很高,还有浓烟,怎下?
老虎说,取块破毛巾堵上嘴,下去试试!
民工们忙着上更衣室找毛巾,有的抓到了毛巾,有的没找到毛巾,抓起一条破裤包在头上,一起往井口跑去。几人下到五六米远时,一股呛人的气流将他们堵的上不来气,于是又返了回来。
老虎看到这些返回的民工,一点办法想不出来,他开始给王小波打手机。手机接通后,他将发生矿难的消息告诉了他,静静的等着那边的指示。一会就听见王小波说,先叫电工上班,可能跳闸了,先合上闸,往井里送风,其它事,我到了再说。
老虎急忙安排人去村里叫电工。
王小波从县城赶到煤矿时,电已接通,民工们正忙的往井里送风,就听的风机的声音在夜晚扩大了好几倍。王小波和老虎找了个安静点的家研究矿难的情况。王小波说,看样子,炸药爆炸的塌方没把9号工作面堵死,底下还有活人。
老虎说,那得专业队伍下去才行。要不,咱请县里的下来?
王小波说,费话!那不等于送死吗。一二十号人哩,这消息传出去,你我死定了,知不知道?老大传令,费点劲,看能不能救上来,不行的话,用炸药炸坏9号工作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住矿井要紧!事还很多,下面二十一个人,二十个人是民工,那一个是安全员小冬,是村里的。那民工的后事,你管了,一会就带两人下河南。钱我提了两箱,能当场打发的就当场打发。记住要和家属打合同写字据,钱先付一半,等事情了了,再给他们那一半。小冬的事,你也不好意思再去揽,我包了。
这时下井的民工又上来了。原因是送了那么一会风一点效果也没有。王小波咬咬牙狠狠的说道,取出那三箱炸药来,点着从风井口扔下去,炸坏****的算了。时间不多了,还有好多事好办。还有那两个包工队的事,天亮前要赶他们离开,每人发1000元堵口费,谁要坏我的事,有他的好看。这事,我办了。
随后,老虎和王小波就听见三声巨响,他俩重重的叹息一声,然后按照分工各去忙碌了。
老虎带着两个人下了太行山,直驱河南省府郑州市,找了一家偏僻的旅店住下,这时天已大亮。老虎疲倦的身子实在支撑不住,他倒在床上休息一会,赶快起床给王小波打电话,告他地址。又问那边的事处理情况。王小波告诉他,两支包工队领了钱已经被送到汽车站,正有人监视着他们坐上车离开。矿上所有民工的记录也已经烧了。听了王小波的情况,老虎也不再敢懒了,强作精神,开始按民工的通讯地址一一打电话,让家属赶快赶到处理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