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心里想学校的学生;在学校里,却又放心不下空海。
课总算上完了,玲玲跑到我身边,神秘兮兮地问我:“如絮,你怎么了,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
我以为她要说什么呢,原来是问这个,“没什么呢,最近几天没休息好。”
玲玲突然指着我的鼻子问:“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哪有啊?”我的脸“刷”地就红到了耳根子上,“胡说!”
玲玲以非常不信任的口吻,接着问:“没骗我吧?看你的小脸都红成啥样了,还没有,骗人的吧?”
“死玲玲,我骗你做什么,我要是真有,还不第一个告诉你啊。”我推了她一把,白了她一眼。
玲玲嘻嘻地笑起来,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可一会就变得有些忧虑起来,看着我开始唉声叹气。
“你抽什么疯啊?老看着我叹什么气啊?”我摸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玲玲突然抱住我的肩,“如絮,我可怜的小天使。”
我差点喷了饭,这才是真的神经病呢,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真是莫名其妙,“玲玲,你没有发烧,说什么胡话?”
玲玲又突然脸色兴奋起来,抓着我的肩膀说:“如絮,你离婚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有男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个吧,你就不会这么寂寞了!”
我晕,原来拐了这么大的弯是要说这个啊,我使劲捶了她几拳,“傻子,我还以为你突然疯了呢!”
玲玲被我打了几下,笑着跑开了,老远还喊:“如絮,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见面,在紫茉莉咖啡厅,不见不散啊!”说完不等我答话,人已经不见影子了。
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我停下了脚步,玲玲怎么想起要给我介绍男朋友啊?
她跑得那么快,一定是怕我不答应,这是典型的先斩后奏。
其实我不想去,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任何想再嫁的心思,我只想在婚姻之外静静心,总结一下我人生第一次婚姻的得失。
对于婚姻我已经看得很淡,当我亲眼目睹那个曾经被我称为老公的人抱着三陪女,还称之为潇洒的时候,我就对婚姻失去了幻想。
我知道玲玲是一片好心,她是关心我才给我介绍男朋友的,可是也许她不理解我现在的心思,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从学校出来,张大爷正站在门口,看着放学的学生们唧唧喳喳的离开学校,他看得很专注,甚至当我和他打招呼时,他都没有听见。
我又喊了他一声,他才醒悟过来,我说:“张大爷,我要走了。”
“哦,走吧,走吧,路上慢点。”张大爷笑眯眯地说,皱纹的纹理就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马路的对面停着一辆时尚的跑车,我对汽车不太在意,不过这辆跑车太漂亮了,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种漂亮时尚的奔驰小跑,在偌大个古杨镇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坐得起。上百万的钱,是我一个小小的教师,连想都不敢想的。
车门却突然开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径直地朝我走来。
“您好,您是陈小姐吗?”戴墨镜的男人很有礼貌的问我。
这个男人很高大,站在我面前,足足高出我一个半头,一种压抑的感觉很自然得爬上了我心头。
“是啊,您是?”我声音有点颤抖,我暗暗骂自己,“真没出息,抖什么抖!”
“我们老板想见您,请您上车!”墨镜男人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个穿黑衣、戴黑镜的高大男人,开着漂亮的奔驰小跑,请我上车,说是老板有请。我不由想起了电视中的镜头。
黑社会?
这个男人象极了黑社会。
见我没反应,墨镜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
“我……可是我……现在没时间啊!”我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陈小姐,请您体谅我们这些手下人的苦衷吧,请不到您我一定挨罚的。所以无论如何您一定要去!”墨镜男人的语调很轻,但很执着,又做了个“请”的姿势,看来我不上车的话,他不会善罢甘休。
可我打定主意不去,让我妥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说了,我没有时间,你老板想找我,让他自己来啊!”我突然不害怕了,谅他光天之下也不敢乱来,何况张大爷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张望,想是看着有些不对劲。
墨镜男人见我说什么也是拒绝,冷笑了几声,“陈小姐,既然您让我为难,那我可就对不住了。”
说完,他朝车上一挥手,很快车上“噌噌噌”又跳下三个黑衣墨镜的大汉,带头的墨镜男人朝我一努嘴,“弟兄们,带走!”
三个黑衣大汉一拥而上,一边一个架住了我的双臂,另一个转到身后一站,朝几个看热闹的人挥挥手,“滚开,看什么看!”几个行人见阵势可怕,随即溜之大吉。
张大爷一瘸一拐地追过来,叫着:“你们干什么?快把陈老师放下!”
最后面的大汉,一把就把张大爷推了个倒仰,“少******多管闲事,老东西。”
两个大汉把我架上车,司机很快发动引擎,车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