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就晕了过去,恍惚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阴沉沉地像诅咒一般念道:“我再一次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会把你带入地宫。”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把我从遥远的地方召回。我睁开眼睛,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自己正躺在地上。
我两只手撑住地面,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有一段时间,我记不起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我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同时按了一下任意键,我没有看屏幕上的显示,就立即接了电话。
“喂,你现在哪里,怎么这么久,你才接电话。”那边响起张军的声音。
“我?”借着屏幕上发出的微弱的光,我慢慢看清楚自己正置身在一片被黑暗完全笼罩的竹林里。
酸痛的脖子和腮帮似乎让我想起了什么,我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挖掘着,寻找着,突然,从一个裂口里喷出血,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画面,恐惧像一面网,铺天盖地的把我罩住了。我瞪大眼睛,注意防备着周围的一切,同时身体敏感而又多疑地左右来回转动。
“喂,喂,你怎么了,快说话。”那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震裂我的耳膜。
“我,我在竹林里,”我压低声音,同时紧张道,“我快支持不住了,你来接我。”
我不等那边说话,就把手机挂断,同时借着屏幕里发出的绿荧荧的光,迅速地朝来时的方向返回。
我几乎慌不择路,全然不顾可能会被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石头绊倒。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往前冲。脸部有好几次都被旁边的竹子刷地一下扫到脸上,像鞭子抽打一般疼痛,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抖动。尽管这时候我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脸,但毫无疑问,这时候脸上肯定是多了几条血痕。
想到血痕,我又一次想到那面椭圆形的镜子,想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我不可抑制地竟想笑出声来,我突然明白张海波为什么会在临死前发出诡异地一笑了,也许我现在的样子就像他当时的样子,想哭又哭不出来,想笑又笑不出来。恐惧到了极点,就变成了一种癫狂。
就在我快要向恐惧妥协,向无边的黑暗缴械投降时,突然,一道刺眼的光把我的脸罩住,同时,我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康,你快把我急死了。”
我用手挡住前面的光,全身几乎虚脱似的一屁股坐倒在地方。
这时候,我才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身体的疲惫和外界的寒冷,刚才由于紧张和多疑让我忘记了它们,如今都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我冻的牙齿直打颤,我用双手抱紧自己的身体,我想到了要赶快离开这里。我双手抖动地抓住旁边的竹子,然后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时候,张军已经走到我的面前,借着手电筒里发出的光,惊讶望着我:“康,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胡乱指了一下后面。
张军皱了皱眉:“你去那里干什么?以前那里有一个王妃的陵墓,后来文化大革命时被人破坏了,前几年被政府发现,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就把它填平了。”
“什么?”我惊得差点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