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上午,中午十一点,我们才醒来。
“这么冷的天,我们也能睡着,也真他娘的够邪门了。”胖子笑骂道。
“嘿嘿,估计你现在是饿醒的,而不是冻醒的。”雄哥一边冷笑着,一边走出房间。
“知我者,雄哥也。”胖子扮了一个鬼脸,然后在自己的皮包里找出一袋饼干。
我和萧雨拎着包,走到门口,却见豹子头蹲在那里,赏玩着三眼丢下来的那把银制弯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把弯刀里隐藏着一股邪气,至于是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也许是三眼的惨死在我的内心里留下了一层阴影吧。
突然,我想到了小薇,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萧雨紧张道。
“小薇,”我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没有信号。
我们在林中绕来绕去,直到下午三点,也没有找到山谷,更没有找到小薇。我忧心忡忡,心急如焚,萧雨却在旁边不停地劝慰我。
雄哥,豹子头和胖子跟在我们后面。坟墓倒是发现几个,不过,都被雄哥否定了,他认为里面不会有什么“宝贝”。
整个下午,胖子都在旁边叫苦连天,雄哥也显得有点不耐烦。
奇怪的是豹子头,他却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直围着雄哥鞍前马后,逢迎拍马。
“我说雄哥,这里面,就你最行。”
“雄哥,我最佩服你了,啥都内行。”
“雄哥,我给你打只野鸡,吃饱肚子,再走。”
“东西我帮你拎,雄哥,要知道,你可是我们这里的总指挥,累谁,也不能累你呀。”
“雄哥,冷不冷,要不要我把大氅脱给你穿。”
……
“好麻啊!”胖子咨牙裂齿,在旁边扮着鬼脸,道。
我和萧雨都感觉很奇怪,这和昨天夜里的豹子头简直是判若两人。那么的冷酷,那么的凶狠,那样的霸道,那样的对雄哥嗤之以鼻,那样的与雄哥水火不容的豹子头,今天怎么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雄哥开始也被豹子头搞得“一惊一诧”的,半天反应不过来,怀疑豹子头是另有企图,给他设的套,但时间长了,也就欣然接受,把它当作一种消遣,一种享受。
在一个稍微空旷点的地方,我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
豹子头帮雄哥点上烟,然后又捏肩,又捶背的,忙得不亦乐乎。
“呵呵,我说今天的豹子头怎么了,嘴不但变得甜了,人也变得机灵了。”雄哥眉开眼笑道。
“有雄哥指点,就是再蠢笨十倍的人,也能开窍。”豹子头点头哈腰道。
“呵呵,开窍好,开窍好,”雄哥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以前你就是性格太倔了,喜欢钻牛角尖,现在好了,有前途……好好干,以后雄哥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雄哥器重,以后豹子头生是雄哥的人,死是雄哥的鬼……”
“嗳,以后和雄哥混,不要提死字,我忌讳这个。”雄哥瞥眼望了望豹子头。
“该打,瞧我这张臭嘴。”豹子头说着,就抡起他那只坚硬粗糙的手,给自己两耳括子。
“嘻嘻,”胖子在旁边挤眉弄眼道,“今天太阳准是从西边出来的,老母猪也学会爬树了。”
雄哥瞪了胖子一眼:“跟着你大师兄多学着点,你这张臭嘴至今还上不了台面呢。”
“怎么豹子头现在成我大师兄了,不管怎么样,也有个先来后到吧。”
“嘿嘿,谁的拳头硬,谁做大师兄,你如果不服气,就跟他比划比划。”雄哥乜斜着眼,瞅着胖子,冷笑道。
“那算了,”胖子望着豹子头醋钵大小的拳头,撇了撇嘴,道。
豹子头却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一直在地上寻找着什么。
“找什么呢?”雄哥问道。
“刀,那把弯刀。”豹子头紧张道。
“呵呵,不就一把弯刀吗,下次雄哥送你一把好了。”雄哥裂开嘴,笑道。
豹子头却没有搭理雄哥,仍然四处寻找着。
突然,一阵阴冷的风夹着一声狼嚎扑进了众人的耳朵里,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胖子已嗖地从地上跳起来,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乱转:“雄,雄哥,狼,狼来了。”
雄哥却不慌不忙拉动枪栓:“我手上这东西,专是对付狼的。”
胖子稍微安定点了,豹子头的脸色却骤然变了:“我怎么感觉这狼声和那把弯刀上面的图纹有关系。”
“别疑神疑鬼的,”雄哥虽然这样说,手里的枪却握得更紧了。
“三眼就是死在那把刀上……”胖子还想说什么,突然,他的眼睛盯住一个地方,不动了。
风冷冷地,像刀割地一般,我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眼睛直直地望了过去,同时我的右手却从衣服里摸出了在集市里买的那柄寒光凛凛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