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声音犹在耳边回荡,只是当我们走近时,却看到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不用说那是一个人的心脏。
“她到底是谁?她不是你的女朋友朱薇薇吗?”萧雨激动地望着我,道。
“她不是,”我连忙解释,道,“她是朱薇薇的同胞姐姐杜小倩。”
“你是说一年前跳井自杀的那一个?”萧雨一脸茫然地望着我,但又缓缓地摇了摇头,“不,她不是杜小倩,她是朱薇薇,杜小倩已经死了,她不可能还活着。”
“她是杜小倩,她不是朱薇薇。”我分辨道。
“你怎么肯定她不是朱薇薇,她们长得这么像……不,不只是像,她们就是同一个人。”萧雨眼神散乱,近乎喃喃道。
“萧雨,请你相信我,她是杜小倩,她不是朱薇薇。”我几乎恳求道。
“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她。”萧雨把游移不定的目光又慢慢转向我,“你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杜小倩,而不是朱薇薇?你又了解她多少?”
“她……”
“她告诉你的是不是?”
“萧雨,我……我应该相信她的。”
“我明白,”萧雨缓缓地点了点头,“但我要说的是,你被她骗了。”
“不,她没有骗我,她决不会骗我。”我坚持道。
“这都是你的一相情愿。”萧雨苦涩地笑了笑,“有时候不要太相信自己的感觉,特别是在爱情方面……就像我一样,我原以为乔琳很爱我,我原自己对乔琳很了解,可是没想到……一切都是虚幻的,一切都是自己凭空想象的。”
“不,萧雨,你不明白,薇薇真的很爱我……”我急切道。
“你别说了,”萧雨轻轻地打断道,“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们是学医的,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双重人格’。”
“你说什么?”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她可能有两种不同的人格。”
“不,不,”我连连摇头。
“圣杰,你现在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我心不在焉道。
“你很爱朱薇薇,是不是?”
“是。”我没有犹豫,就回答道。
“那就对了,这就是一切问题的根源!”萧雨道,“爱情是盲目的,它会降低一个人对事物的判断能力。”
我只是摇头,却说不出一个字。
“嘿嘿,要我说,杜小倩就是朱薇薇,朱薇薇就是杜小倩。”雄哥在一旁抽着烟,不紧不慢,道,“杜小倩在一年前跳井死了,那么她的冤魂缠上了这位兄弟,但她又不能告诉这位兄弟她叫杜小倩,于是她就化名为朱薇薇。”
“你胡说,杜小倩的冤魂为什么会缠上我。”
“嘿嘿,那就说不好了,也许是因为,你正好住在她以前住的那个地方。”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感觉浑身发冷。
雄哥察言观色,马上心领神会:“我不明白什么叫做‘双重人格’,我也不知道朱薇薇或杜小倩是否和那个女人长得很像,但我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刚才那个女人不是人,而是鬼。”
他见我们不说话,又继续说道:“你们猜猜,她让我去什么地方找她——打死你们也猜不出来——地宫里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就像柳絮飘在耳边,“地宫就是坟墓,坟墓里面装什么啊?装死人啊!你说,她不是鬼,她是什么?”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熬过去的,我只想赶快找到朱薇薇,不管她是人,还是鬼。
萧雨也想找到她,因为他断定朱薇薇就是那个女人,而似乎目前只有那个女人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
雄哥只想赶紧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他已对这片竹林产生了恐惧,他开始心浮气燥,并疑神疑鬼。
他有时候会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望着我和萧雨。
他让我和萧雨走在他的前面。
……
我知道,是三眼、胖子和豹子头的“反常”让他产生了恐惧,对“鬼魂附身”的怀疑和恐惧。
王冰梅的男朋友徐志立是剖腹抽肠而死,朱丽的男朋友丁大伟是先断舌,然后被刀戳中心脏而死,范小璐的男朋友张海波是上吊死的……难道说张謇的男朋友王勇是“剜心”死的?
他们临死前所受的酷刑各不相同,是偶然,还是必然?能不能从这几天所发生的“诡异事件”里找到答案?
或者说这都是同一个“人”布的局,前面徐志立他们的死是悬念,是结果,后面三眼他们的死是解释王冰梅他们死的原因。也就是说从三眼、胖子他们的死,可是推断出徐志立他们为什么死,为什么会受到不同的酷刑——
徐志立之所以受到“剖腹抽肠”这种酷刑,是因为他抛弃了已经怀孕的王冰梅;丁大伟之所以受到“断舌”这种酷刑,是因为他巧言令色、谎话连篇;张海波之所以受到“缢死”这种酷刑,是因为他有虐待行为;而“王勇”之所以受到“剜心”这种酷刑,是因为他花心。
而他们所说的“古墓新娘”就是布这个局的“人”?
可是她又为什么布这个局?她布这个局的目的又是什么?
“古墓新娘”是谁?是朱薇薇,是杜小倩,还是朱薇薇就是杜小倩?
如果说“古墓新娘”就是一年前跳井死的杜小倩,那么她布这个局和她一年前跳井死有没有关系?
萧雨父母的死似乎也有点不同寻常,似乎和“古墓新娘”之间也着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呢?
如果说有关系,那么说他们之间应该有着某种联系?
找联系,就要找他们的共同点……
突然,我脑海中一闪,想到了“六扇门”……
萧雨曾经告诉我,他家和“六扇门”之间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
就在我胡思乱想,不能自制,快要想得走火入魔时,我突然听到萧雨一声惊呼:“终于找到了”。
果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不知道是惊,是喜,还是忧。
我不知道我们找到的是一条“活路”,还是一条“死路”。
但当我们穿过“罅缝”,走进山谷,发现朱薇薇和那个拄着通体碧绿拐杖的老头正在路口等着我们时,我更是惊讶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